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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拒绝(腾龙寨之三)(11)



关红的心窝有些热呼呼的蕴烫着柔情,终究,他还是对自己有心吧?

“嫉妒?”脑门一僵,冷苍岳的脸板得更冷,“对谁?他?哼,笑死人了,我会嫉妒他?随你们爱怎么搂怎么抱,又不关我的事。”

高兴的望着他强抑的不悦与脱口而出的否认,关红歪着脸、斜眯着眼,直瞟着他闪烁不定的脸孔。

“真的?那你干么守在门口?”她使劲的仰凑上脸端详着,“大个儿,你的脸红了耶!”

太意外了,一向皮粗肉厚的冷苍岳真的是脸红了耶,脸红?上帝!

“那……你见鬼了,谁脸红了?我干么脸红?”矢口否认着,他忽地怒哼一声,眼神不闪不躲的直瞪回去,“你不是跟锡南说,要做什么东西给我们吃吗?东西呢?”他强转着话题。

尽管他死都不承认,但不可否认的,关红的心情倏然大变,好得像晴空万里中的一片皎洁又自在优游的纯白浮云。

自从再度见到他后,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有着手足无措的反应,而这些,只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来访!

嘿、嘿、嘿,关红愈想,心花儿开得更是灿烂。

“对啊、对啊,我这次可要大展身手噢,让你们尝尝我拿手的排餐。”

“排餐?”瞧着她喜悦难掩的妍丽脸孔,冷苍岳没来由得在心中泛起了一份郁忿,“我不要吃什么狗屎排餐,那是什么鬼玩意儿?要做就做单饼。”哼,刚刚两个人带到那个干草堆上幽会,回来就神情快乐是家吃了什么仙丹似的。

冷眼旁观着关红脸上那快乐又满足的神情,真是见了就碍眼,大大的碍着他的眼,哼!真他奶奶的熊。

“单饼?”关红笑容有些淡逸,唉,单饼这玩意儿,她还不怎么会做耶。

“怎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不会?”冷苍岳眼中又浮出那抹她很讨厌的轻视与讥嘲,还有捉弄。

嘟起了唇,倔着性子,关红眼一眯。

“你太小看我了,曲曲一个小单饼,我怎么可能不会呢?”就算是不会,也一定不能当着他的面承认。

笑话,她不会去问桂婶哪!

“真的?那我等着看你大小姐‘巧’手变出一盘香喷喷的单饼罗。”他脸上有着诡计得逞的好笑。

“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会做出来的。”

关红没有瞧见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性急的她早就淑女的提起层披又累赘的裙摆冲到院子里去了。

不到一个钟头,得意又骄傲的关红捧着一个盘子,施施然的来到冷苍岳的眼前。

“哪,你要吃的单饼。”她笑开了脸。

倚坐在廊下的泥地上,冷苍岳没有伸手接过她手中看来不怎么诱人的干白薄饼,线条粗犷的脸色却是绷得紧紧的。

“你刚刚不是说要吃单饼?”

瞧着那张专心一意的笑靥,冷苍岳闷不吭声的就攫住她的腕,将来不及防备的她扯到他身前。

“唉呀。”奇怪的白了他一眼,关红小心翼翼的护住盘子里的心血。

“你烫伤了手?”毫不费力气的,他立时寻到了她大拇指与掌心的暗红沉彩,该死的女人,又弄伤了自己。

“嗯,没什么大碍,还好我闪得快。”关红漫不经心的应了句,随即诧人的挑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我的手被碳火灼到了?”他刚刚又没有在厨房监视。

强忍着心中翻滚的不定情绪,但只瞧了她不在乎的神色一眼,冷苍岳的气就忍不住了。

桂婶嚷得那么大声,才隔了一道墙跟一扇门而已,他又不是聋子。

“你是白痴呀,连做这种小事都会受伤!”明明是关心得很,但冷苍岳脱口而出的话偏又是让人听了就很不舒服。

“我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

“不小心,你几时做菜有小心过?”

被他责骂得有些恼羞成怒,关红猛地拿盘子去撞他的胸,“喂,你到底还吃不吃单饼,真是的,罗唆那么多。”

男人是不是肚子一饿,就像个野蛮人似的到处找受气筒出气?

“单饼?”冷苍岳重嗤一声,顺带还白了脸色也不怎么和悦的她一眼,脑门都在冒火了,谁还有心情吃什么鬼单饼?

而且,这怪模怪样的东西真是单饼吗?

有些气结的瞪着他半晌,关红有些不甘心的又将盘子撞向他的胸。

“不是你自己说要吃单饼的吗?还暗讽我做不出来,这会儿我可是做出来啦,你怎么不吃?”还一副盘子里的东西是狗屎似的略带鄙夷的瞪着它,这可是她辛苦了快一个钟头才做出来的成品耶!

“单饼?我几时说过要吃单饼了?”揪眉瞪着紧贴着胸口的盘子,顺带的又瞥到了她手上的刺目烫伤,冷苍岳口气不由得沉了下来。

呼吸倏地中断,关红火大的跺了跺脚。

“什么?!”她想揍人了。

“我——几——时——说——过——要——吃——单——饼——了?”

“什么!”眼神漾着火花,关红直想将手中的盘子给砸到他那张而无表情的臭脸上,他耍着她玩不成?

“你八成是因为陪男人出去开心,一时太兴奋而听错了吧。”冷苍岳冷笑一声,“我想吃的是饽饽,饽饽你总知这是什么吧?”

陪男人出去开心?他在暗示什么?关红不说话的等着他的下文。

“不会做是吧?我也知道你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只适合被那种白面书生供养得好生自在优游过日,要你估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委屈了你的身分。”想到那家伙跟她是同学,是有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又有着他所不了解的往日情怀,冷苍岳就没来由得一古脑冷言冷语的直冒上来。

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关红好想哭,酸酸楚楚的强抑着眼眶中暗旋的泪水,不敢置信的瞅着一脸冷嘲热讽的他。

他在对她冷嘲热讽!

强绷的线愈拉愈紧,瞧着关红受到打击的神情,冷苍岳很努力的忍住想上前安慰她的冲动,一旋身,便往外头冲去,偏硬就是忍不住的还是丢下那一句。

“大小姐,我等着吃你亲手做的饽饽。”狂涌不褪的嫉妒吞吃了他涓细暗沉的后海与心疼。

她竟然敢让白面书生任意的搂抱,还亲脸呢!哼!不长眼睛的笨女人。

终究,冷苍岳抵死也愿意去刨出让他发火冒怒的根底。

她喜欢让人家搂搂抱抱关他什么事,就正如他说的,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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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奶奶的熊!”

虚软的拉上裤头,冷苍岳扶着壁,一寸一寸慢慢的撑起自己乏力的腿,浮飘的踱到院子里。

“怎么啦?”人才刚走进院子,龙毅夫就见到了他那狼狈惨白的虚弱神态,“吃坏肚子?”他忖问着,真难得看到一向壮得像头牛似的冷苍岳会有这么“脆弱”的一天。

“是呀,真他妈的倒楣透了,彻彻底底的都将肚肠里的存粮给拉个精光啦。”冷苍岳拚了命讲出口的话一点儿平日的气势都没有,虚软乏力的模样让龙毅夫忍不住发噱的直扭曲着一张俊脸。

“那么严重啊。”笑笑的轻晃着头,他挥挥手示意想留下来看热闹的锡南滚开。

“可是……”有些不情愿的,锡南的步子明显的迟滞着,但一接触到冷苍岳的眼白,脚下的速度蓦然加快。

“小兔崽子。”恨恨的丢了句诅念到他身后,冷苍岳的眼神一僵,苍白的神色倏变。

“又想拉了?”龙毅夫同情的啧、啧、啧的发着声响,“唉,这回牺牲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啊。”

“牺牲?什么牺……唉呀。”脸上迅速的抽搐了一下,冷苍岳开始扯着裤头,“夫子,你给我待在那里别走。”咬着牙,他像阵风的疾奔进不远处的茅房。

茅房的门一直没有阖上,好半晌,龙毅夫才又再度看到他走出来,脸色泛着青。

“小红做的食物。”龙毅夫几乎是完全笃定的研判出冷苍岳身体不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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