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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青梅(7)



教她微愕的是,赫森竟隐约听得懂她的埋怨。

[这里的中国菜没几家道地的,你喜欢吃,改天再请你吃顿道地的中国菜。」朗笑,他爽快的许了承诺。

不是唬弄她,因为,他有个厨艺一级棒也极好客的母亲,找一天,再邀她过府一尝何谓道地的中国菜,让她这个ABC品味故乡的味道。

「谢了。」姜晏没好气的咕哝。

「不客气,排骨不下车?」

[这家餐厅有宠物招待室?」

「呃,好像没有。」

「那不就对了。」祸是排骨开的,她是被拖下水的。「走吧,外头挺凉的。」她催邀的神情是有气无力的,像预备赴死。

太阳下山後,夜起薄雾,真的是有点冷了,尤其,想到待会儿这一顿不知道要她失多少血,心情更是泛起寒意。

酒足饭饱後,她的心情总算稍稍回稳。

妙语如珠的赫森是个良伴,他见多识广,即使偶有零星战火蔓延,也很快的结束,更不愁没有话题针锋相对,加上他真的是极懂得吃的门道,而这家法式餐厅的食物也的确使回票价,用餐的气氛没她想像中凄惨不堪,只不过,如果付钱的人不是她,她会吃得更开心满意。

「没想到排骨的那泡尿这麽昂贵。」提起排骨,就相心到它还没吃饭,她有些良心不安的抚了抚饱胃,叹起气来。「其实,能不能以法抵法?」

「怎麽个抵法?」

「乾脆,让你在它的脚边也洒泡尿,打平?」排骨有四只脚可以让他挑,顶多她到时转开睑,不乘机占他便宜,来个天下太平,而这顿大餐就各付各的,那她就可以少失一些血!

他闻言失笑。「你在说梦话吗?」

「我想也是,这种赔钱生意你才不会做。」耸耸肩,她无限留恋的饮完最後一口咖啡,「饱了没?」

「饱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

「当然。」见她愁苦著脸招来侍者结帐,他没阻止,只是笑眯了眼。「谢谢你的这一顿饭。」

「唉,不客气啦。」谁叫她在三年前无端养了只祸害,自作虐呀,怨不得人。「破财消灾,以後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见她说的心安理得,赫森笑得更开心了。

「你以为它就洒这一泡尿?」

姜晏楞了楞,脱口问道:「什麽?」

「就在去年,它已经给了我一泡尿了。」

「啥?」

「去年,它也在我的裤子跟鞋子上尿了一泡尿。」

「少鬼扯了行吗?去年?」哼哼,说谎也不打草稿,以为她好骗哪?「去年你跟排骨不认识,它哪有机会欺负到你头上。」

就知道她不信。赫森不以为意的摇头耸肩。「你的狗去年就已经惹上我,跟我交过手了。」

「真的假的?」嘴一撇,她压根不信。「你去年该不会也恰巧在台……上海吧?」啧,差点说溜嘴了。

其实,只要跟纽约撇得远远的,说她去年人在哪儿都没差,但最好是离事实有段差距,免得他那颗精明的脑袋起了与记忆串联的疑、心。

「少盖了,你去年根本不在上海,在纽约,对不对?」

没错,她去年的确是在纽约,方才说她人在上海,只是顺口胡诌的辩词,没记错的话,妈咪似乎提过赫森不曾去过大陆或是台湾—所以,扯这几个地方应该是绝对不会跟他巧遇—怎料如意算盘竟遭他斩钉截铁的反驳……她的脑门又开始泛起冷麻。

「还不承认?去年在纽约时,它戴了一顶小红帽,记得吗?叮叮当当的,很嚣张,而你,留的是一头短发,没错吧?!」见她微变了变脸,他咧嘴笑得得意扬扬,甚至脑筋一转,设下了一个小小的圈套。[它戴的那顶小红帽是你买的吧?看起来有点俗气。」

果然,直肠子的姜晏神情微怒的掉入圈套里。

「谁说的,我朋友都夸那顶帽子超级别致……」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很邪门,像是……妈的,她中计了。「呃,那泡尿不关我跟排骨的事。」

情急之下,她连三字经都用上了,当然,三字经是含著嘴巴裹不敢说出口,怕又被他捉到把柄,遭他拿来威胁她做牛做马,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明明都撇不清干系了,还敢说不关你跟那只狗的事?」

「那只狗,那只狗,你说的是哪只狗?」再尝败阵,她满心不快。「那只狗叫排骨,你多给它一点尊重行吗?」

「好,排骨就排骨。」盯著她面红耳赤的争驳,突然,他想知道更多有关她的事情。「你多大了?」

就算不是因为眼熟,反正,她略带别扭的性子就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多问几句,想逗逗她的欲望相当浓。

「什麽意思?」

「你,几岁啦?」

「我有多老很重要吗?」她想也不想地反问。

虽然,他没有专心追究排骨一年前的过错,是好事,可是,他将兴趣转到她身上,是坏事呀—.很不好、很不祥的坏事呀!

「是无关紧要,纯粹是好奇,你,几岁呀?」

还问?他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当真一点都没变!

「干麽?」

「只是问问。」

「我不答,不犯法吧?」

「当然,随你高兴。」挑挑眉,他的回笞直截了当。「说也奇怪,我总感觉你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哪有。」心一惊,她努力面不改色的否认。「你现在是我们公司的超级大老板,我巴结你都来不及,怎敢对你有敌意呢?」明著是拍捧,可话中含沙影射的尖酸嘲讽味道散也散不开。

「不敢?」

「对,我哪敢呀!」

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太刻意强调敢与不敢这个字眼,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你笑什麽?」眼珠子一溜,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被他瞧出或是想到了什麽端倪才好—.

「我笑你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赫森没有打马虎眼,爽快的告诉她原因。

「我……我哪有!」

「真的?」

「当……当然:….是真的……」

「看,若不是心虚,又怎会说得结结巴巴?」粲笑著,他突然伸手拍拍她来不及缩回的小手。「既然你都说我是公司的超级大老板,那,为何不善用机会尽可能的拍我马屁—.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会努力地将屁股翘得高高的任你拍捧!」

「你爱这一套?」她微诧。「我以为你喜欢公私分明。」依妈咪的评价,他不吃这一套呀。

「是人,都爱听赞美,你不知道吗?就算不巴结我,至少,让我知道我哪里惹到你了,嗯?」

「我……没有呀。」

「既然你否认,那就做给我看吧。」

「做给你看?」她一头雾水。

「以後,别再给我脸色看了。」他蓦地伸指挡住她急欲辩解的唇,恍若和风般的柔笑让她的心抽起一阵莫名的哆嗦。「如果有面镜子,你就会相信现在我有多委屈了。」微咧嘴,他笑叹道。

毫不意外的见她浮起了无措的羞红……好眼熟,她这明知斗不赢他却也不肯轻易服输的神情,看在他的眼里,真的是太眼熟了。

「奇怪,你以前是不是也对我这麽笑过?」

「有毛病,我以前见过你吗—.」以问代答,这样不算否认,也不算说谎,所以,她认为自己问心无愧。

即使心里疑云仍未散去,但,见她矢口否认,赫森笑笑,不再深究下去。

见过与否,又怎样?从此刻起,就当两人是初次相遇,一切就从现在开始吧!

正文 第四章

「你还没说你多大年纪!」上了车,他仍不忘索讨答案。

姜晏听了後在心里咳声叹气。

「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你不知道吗?」

「你仍然不想说?」

「对啦。」若她想说,早就说了,又何必捱到现在。

[是我去调出你的人事资料?」他笑著说出威胁。「或许这样比较快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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