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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少奶奶(少奶奶当家之三)(13)



单奕风的神经没她发达,说的也是直觉反应的理由,见她低头沉默不语,本想低吼她几句,却突然瞥见粉嫩颊上的两抹嫣红……

她脸红了?为什么?

开口欲问的念头只一个轮转,就又被他吞回去,因为,他发觉红著脸蛋的她,份外引人注意,也引人遐思。

半晌,他捺下住性子的开口了,粗声的催促中有著淡然的温柔。

「你在等什么?」

「……没……没有呀。」

「那还不走?」

「好。」

一个头不敢抬,一个则是不时的用眼角瞥视,两个身躯不知不觉地越走越近……

春意,渐浓!

···················

单家的生意版图相当广,几乎各行各业都沾了点边,自单奕风远游返家,单老夫人便将水、陆方面的运输生意交由他主持。

这天,他谈完一笔生意,进了自家大门,连思索都没有,就直接绕到大宅的後花园去。

他知道危薇在那里,没人告诉他,他就是知道!

顺著人工湖畔的碎石小径漫步,他边走边望,果不其然,那个像兔子般俯在草丛里鬼祟的人不是她还有谁呀?

「喂!」远远地,他就喊了。

正对著五彩石竹发楞的危薇无意识的扒著园圃里的上,冷不防的听进这声吼,差点一头栽进花丛里。

她吓死了。

怎么回事呀?她竟然又在发呆了?就在她最喜爱的花丛中,任茫然的思绪随意占据心神。

天哪!

「欵,过来呀你。」他又喊了。

闷闷的抬眼,她仰睨著逐渐接近的他,有些恼、有些怨,也有一些些的手足无措。

他在喊小狗呀?

隔著几步远,单奕风不动了,兴致勃勃的瞪著湖面。

泛著霞色的湖水光洁如镜,微风徐徐漾起水波,细细的涟漪随波推送出去。

「你快过来,今儿个的湖水好像特别清澈。」

危薇懒得移身,但她也清楚,若她不动,他会捺不住性子的迫她移动,所以,她认份的走向他,慢吞吞的。

单奕风没在意她的龟行,他正想著别的事情。

「这湖漂亮吧?」

「嗯。」

虽然危薇应得无精打采,但,单奕风的兴致不减,心念一动,突然托住她的肘,拉她走向湖畔的木堤。

「咦?」他要做什么?

「我们划船去。」

「啊?」

不理会她的咿咿啊啊,他使劲却不致伤到她的箝制住她。

「走快一点啦。」斜睨著她的脑勺,他夸张叹道:「成天慢得像只龟,你呀,没救了。」

既然嫌她慢,那他为何总爱拖著她?

心里嘀咕的她任他拖著走;因为凭力气,她哪是他的对手呀,所以,她就别费力气跟他对抗了。

才刚跨上木堤,单奕风脚下一蹬,手脚俐落的跃上小舟,回首,见她还杵在窄窄的堤上怔望著他,他眉心一拢。

「你还在那里呆什么呀?」

危薇朝他瞪大了眼。

「上来呀。」

「可是……」

「啧,你这女人真的很会拖拖拉拉,都已经跟过来了,还在那里耗什么意思?」

啊,又怪到她头上?有没有搞错呀?是她自愿的吗?

心里的委屈尚未化为言语,下一秒,危薇只知道自己身形一阵腾空,再眨眼,她和他已经稳稳的立在小舟上。

「坐好。」

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坐呀?

就在她迟疑中,他已经一屁股坐定,拿起木桨,动作熟稔地将木舟划向湖中央。

一声轻呼,危薇随著船向前的力道,狼狈的仰坐在舟上的小木条上。

「早叫你坐好了,还不信。」

「我没不信,只是来不及坐稳呀。」她将埋怨含在口中。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极佳!

舟身随著水波摆荡,一如危薇的心情,表面平静,其实却暗涛汹涌。

沉默中,木桨划破水面的声响特别清晰。

「不错吧,坐在舟中,湖光山色尽入眼帘。」

「嗯。」

又是一阵无话可说的静寂。

「你就不会开口说说话?」

「我……要我说话?」她偷偷伸舌润了润微乾的唇瓣。「你想我说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呀。」

「喔。」

单奕风等著听她的致谢。

他多好心呀,见她几天来忙得像只陀螺,邀她上舟享受一下身心放松的闲情逸致,这份难得贴心的举动,足以获得她的一声谢了吧?

似水秋眸凝望著他,清澄的目光有著欲言又止的羞怯,等了等,他没听见只字片语。

「说呀。」他最缺乏的就是耐性了。

「可是我没有想说什么呀!」

「你?」

「你到底要我说些什么?」见他下满,她索性直接问了。

「这……你……哼!」

见她像只呆头鹅,他一气之下,飞身掠走。

「咦?你……我不会……」划船呀!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像只大鹏,几个起落便上了岸,然後不见踪迹。

她叹了叹,环视四周,没有任何人可以助她回岸上。

真要命,她就这么被舍在湖中央了。

「那……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她只好乖乖的等,等他气消了回来找她。

天幕渐罩上红霞,再悄悄的渲成黑沉,单奕风还是没有回来。

等呀等地,危薇终於不支,累得瘫在舟上,睡死了!

···················

夜色,阴幽深沉。

冷寂的银月盘悄然的又往旁边踱了几寸,晕黄月光斜洒大地,夜雾笼罩。

才刚卸下从山里捡拾回来的乾柴,危矶惊愕的瞪著大眼。

「阿姊还没回来?」

「是呀。」危林氏忧心忡忡的守在门边。「到现在都还没瞧见人影。」

怎么会呢?

「阿姊有没有说她会晚些回来?」

「没听她提。」

危矶紧张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阿弟,你说,你阿姊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是呀,她不曾这么晚归过耶。」连半醉的危庆仁也知道事情大条了。

「先别慌。」智敏的危矶赶忙稳定大家的心。「先说说,阿姊早上出门时有啥异样没?」

今天,她要替单府的後院翻土,预备过两天播些苗种……这是危薇一早出门时,顺口跟危庆仁交代的行踪。

危家三人讨论过後,循线找上了单府。

接获消息,单仁不敢耽搁,召来一批长工,四处帮著寻人。

整座单府霎时喧嚷一片,捧著点心的斯文听到风声,连气都不敢喘,直接冲回倾风居。

「什么?!」

「现下所有的人都出动了。」

「找著人没?」

「没呀,危 姑娘就像鬼一样,咻地不见了。」比手划脚的斯文因为说得太急咬到舌头。

单奕风没有理会他的惨叫,推开他便夺门而出,风速般冲进人声鼎沸的前院,深黝的目光一扫,直接冲到高举著灯火正在吩咐事情的单仁面前。

「单伯,找著人没?」

「还没呢。」单仁神情凝重的摇头。「问遍了所有人,可大家都说没见著她。」

她真失踪了?

压制著心中莫名的惊惶失措,单奕风极力定住心神,努力在混沌中厘出疑点与线索。

「谁是最後一个见到她的人?」

「是我,三少爷。」一个神情仓皇的厨婢颤著嗓音答道。「我在晌午时见过危 姑娘,还替她备了些茶水。」

「然後呢?」

「就……走啦!」

等於说,厨婢见到她时是在晌午,比他早!

焦虑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慌乱的脑于逐渐清澈,然後,他捉到一个重点——

这么说来,最後一个见到危薇的人,是他?

是他!

难不成……霎时,单奕风的脸色泛青。

她该不会真的温吞成这般吧?!

第八章

寻人的行动在夜幕中恍若野火,一波波的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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