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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妹子(22)



她什么都不求?哈哈哈!会这么叽叽呱呱的死要钱,而且连索取的步骤都想得一清二楚,这只代表了一件事——

她没事了,谢天谢地!

“还有,公司还得送一份慰问金给我爸跟我妈。”兀自拨着如意算盘,叶红鹤原本酸涩的眼睛,因为幻想中急速剧增的新台币而愈来愈有神了。

哇塞,看来她叶红鹤在有生之年,稳登上千万富翁的身价了。

“叶伯伯他们那边我会负责跟他们说明的。”轻声的插进了句话,毕天裘小心地扶起她犹沉浸在计算中的小脑袋瓜,拿了个枕头垫高她的头。

“废话,当然是你这个大头目要负责。”反正,他钱多多嘛!不敲白不敲,“咦,你说什么?”他刚刚说的话,好引人疑窦耶!

叶伯伯?真不要脸,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随便认亲戚呀?她家老爸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过了?

唉!“你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来?”毕天裘瞅着她问。

认出他来?“什么意思?神经,我跟你认识吗?”叶红鹤瞪着他瞧。

垮着张脸,毕天裘略带些沮丧神情的斜坐在床侧,将她的手圈在掌中,“我叫毕天裘,你该知道的。”

“知道啊!”

这家伙名唤毕天裘,是叙雳集团的总裁,而且是这个超级赚钱的集团中持股最多,跟台湾黑狗兄简雍并列其名的钻石龟,啧啧,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又不是才刚从乡下出来的二愣子。

看她那副有谁不知道的表情,毕天裘就知道,她又想岔了,“还记得裘裘吗?”

“裘裘?”他的眼神好亮、好慑人,就这么一个若有所思的凝视,叶红鹤发觉自己的心乒乒乓乓的鼓噪了起来。

“记不记得?以前我曾经住在你家,跟你一起上托儿所的呀!”

“裘裘?

刚受了伤的脑子实在是不怎么管用,更何况整颗心脏都该死地乱跳一通,教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想一些已不可考的老古董记忆?天哪,饶了她吧!细细的柳叶眉颦成了小山峰,眼睑半掩地望着他,该死的,潜伏在脑袋的建筑工人又开始动起工来了。

“唉……”不自觉地,叶红鹤伸手抚住自己有些抽起痛意的额头。

瞧见她这模样,毕天裘赶忙自床畔跳立起来,一脚弓架在床边的椅子上,倾俯下身,他伸手抚住她两侧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揉着。

“先别急着想起来,你刚受了伤,慢慢来。”对她,他有绝对的超人耐心。

感受到他悉心的温柔照顾,叶红鹤的心跳更是群鹿狂奔的失了律性,低抽了口气,她忽地又感受到那波奇怪的电流自体内涌了出来。羞赧的眼神半避半掩的自他俯近的胸膛前移开,落在那双架在椅上的大脚。

这只脚丫子,好大呵,就好像……

“那个大脚婆!”低喃的惊呼出声,她的眼神僵滞在那只大脚上。

但是她的话却像是震醒了毕天裘的温柔,猛然颤了下身子,他倏地攫住她的手臂,狮眼又狂又热又惊喜的燃烧着她的脸。

“红鹤,你记起我来了?!”

记忆的锁一旦被开启了,童年的点滴一天天的掀了开来,从那个有着一双超人一等的大脚玩伴被老爸给带回家的记忆……那段身边永远都有个小跟班的生活,裘裘!

“裘裘?!”眼神重新回到那张充满了激动与愉悦的帅脸,叶红鹤的表情呆呆的。

“是我、是我,就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控制不住的,毕天裘将宽阔的胸膛掩上她仍处于震惊状态下的迟钝身子,紧紧紧紧的,张开有力的长臂拥住她,“小丫头,你终于记起来了。”

小丫头……胸口在历经心律不整、群鹿狂奔,再被他这么强力的紧拥之下,稀少的氧气倏然告罄。

嘤咛一声,叶红鹤很丢脸的又晕了过去。

正文 第八章

嗬!

重新苏醒过来的叶红鹤又被吓了一跳,只不过这回吓到她的不是那张俊脸,而是晃动在脸上的大手。

望着眼前毕天裘正轻手轻脚的拿湿毛巾拭着她的脸,表情平板得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叶红鹤不自禁的沉着口气,小心翼翼的,一双晶亮的星眸追索着他深邃的专注眼神。

他就是裘裘?

可惜的是,存档在她脑子里的“裘裘”档案内容实在是不怎么多。

叶红鹤绞尽脑汁的去想着关于裘裘的一切,但只是仿佛依稀记得,真有裘裘这么一号人物,裘裘长得很漂亮、裘裘是个超级成熟的小大人、裘裘有着一双大脚丫,还有,裘裘是她的小跟班,然后……唉,就这么多了。

叶红鹤本来就是个捺不住性子的女人,碰上了具有强大震撼力的巧合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当然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头目……咳咳咳,嗯,你知道我,有多久了?”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叫他才好。

裘裘?毕先生?大头目?私心里,她倒比较倾向大头目这一个称谓,毕竟,叙雳集团几乎是掌握在他跟简雍这两个超级大富豪的手里,叫他大头目应是不为过。

呜……她忽地感受到,这年头的贫富差距真的是愈来愈大了。

“你还是叫我裘裘好了。”移开毛巾,毕天裘的手覆上了她的颊,“我想听你这样叫我。”

“裘……呃……”贸贸然的,要她叫得这么亲热,还真是困难,“毕叔叔呢?”在他的帮忙下,叶红鹤全身酸痛的倚躺在摇起的床铺上。

“他过世了。”

“毕叔叔过世了?”老爸他们若知道这消息一定挺难过的,她想。“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回到新加坡的第二年。”

“怎么会呢?”在毕天裘冷静持平的语气中,叶红鹤仍捕捉到其中的伤痛,突然地,她有股想哭的欲望。

“车祸,当场死亡。”

“裘裘!”不假思索的,这个小名自她口中溜了出来,甚至,她将带着安慰的手覆盖在自己脸庞上的修长大手上。虽然记忆中,毕叔叔的脸孔已趋模糊,可毕竟是曾对她疼爱有加的长辈,而且……又是大头目亲爱的爸爸,听到这个已属老掉牙的消息,她的心,仍旧是揪紧了几寸。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呢?”那时候他不是才离开台湾没多久吗?“你可以回到我们家住呀,就像小时候那样。”叶红鹤轻声地问。

静默了几秒,毕天裘轻叹着。那时,在新加坡无亲无故的他,因为受不了这份突如其来的骤然剧变而封闭住自己好几年,而那几年,他被安顿在育幼院里……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毕叔叔死了,那他不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吗?

“后来,我曾回台湾找过你们。”好不容易自封闭中走出来,他努力地念书、存钱,在两年中修完了高中课程,甚至拿到美国一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然后怀着希望回到朝思暮想的台湾。

在最辛苦难捱的那两年里,他几乎是夜夜都会忆起那段在台湾的生活。想念有着大嗓门的叶伯伯,想念唠叨又开朗的叶婶,想着开朗又爱逗弄他的叶大哥,而想得最多的,是她,那个初见面就将他打扮成女人的小胖妞。

“真的?”虽然他没说,但叶红鹤却隐约的感受到,那几年,他的日子过得很辛酸。莫名的,她的眼眶红了起来,鼻头也酸酸的,“那我怎么没见到你呢?”

“我回去找你们时,你们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对呀!”想到尘封的往事,叶红鹤不胜唏吁的沉下脸,“无缘无故的一把大火,将所有的东西都给烧得光光的。房子烧了,故人……也死了……”她想到了徐朝文。

而毕天裘的思绪也是落在同一点。

“那年,我回去找你们时,整个社区已经完全变了样,一幢一幢的公寓兴建着,而你们……也不在。”当时这场火是报纸的头条新闻,而上头刊登的受害者名单里,叶家四口赫然在其中。

当他甫踏上台湾的当天,在遍寻不着叶家一门,却查到这条旧新闻时,差点没再度陷入封闭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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