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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人允蹙了蹙眉。「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不会是说那个闯祸精是他的真爱吧?
子卫莫测高深的一笑。「以后你就会懂了。」
知道他们互不干涉的协议之后,他深觉有趣,所以等着看他们之间如何发展。
因为他老早知道,琤儿绝对会令人允抓狂的,而他这个料事如神的天子也早料到,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名义上为夫妻,是不可能对对方的行为视而不见的。
再说,琤儿和月儿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事情的发展绝对精采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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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后,段人允走进「太平酒楼」,他和殷震宇及骁骑将军柳韩信约好了在此碰头。
「客倌请坐!」
上了酒楼二楼,殷勤的店小二立即过来抹桌倒茶,一身俊逸白衣的他,特别引人注目。
不过,他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得回过头去,看到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之后,他的怒火立刻扬了起来。
又、是,她!
李、琤、熙!
还女扮男装!
她和一个说书模样的中年男子亲密地坐在一起,两个人靠得很近,交头接耳,聊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那副熟样,好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
段人允心底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不是滋味。
连对个说书的都这么亲切,唯独对他,总是趾高气扬,没有好脸色,他可是她的夫君,她还知不知道自己的本份?
想到恼处,他起身大步朝琤熙走过去,却不意看到一个他更加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上来。
「娘!」
段人允惊愕的看着段夫人。
他娘居然也女扮男装!他眼中的怒火更炽。
他娘向来温驯,绝不会干这种事,这铁定是那丫头教唆的,他娘才会装扮得如此不伦不类。
「允……允儿……」
段夫人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不敢动,眼眸求救的望向琤熙,不过一方面,也怕这两个好不容易和平相处了几天的年轻人再起冲突。
「好像是我娘的声音。」琤熙对说书的黄乙学笑了笑,回过眸去。「不知道是不是茅房被人占着……」
蓦然看到段人允一脸铁青的站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连忙吁了口气,拍拍胸口。
「你干么站在这里吓人?」
「我才要问妳在这里搞什么鬼?」段人允立即扣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拉起来,不让她坐得太舒服。
「放手!你弄痛我了啦!」这野蛮人力气很大耶,洞房那天,他打了她一巴掌,足足三天才消。
「怕痛就不要惹是生非!」他不但不放手,还故意扣得更紧。
琤熙痛得泪花都出来了,但她死都不会求饶的,依然嘴硬地道:「该死的你快放开本宫!本宫和娘出来喝茶关你什么事啊?」
段夫人急得团团转。「就是啊、就是啊,允儿,快把琤儿放开,你抓得她腕都红了。」
段人允还是不放,一把将琤熙扯近,害她差点跌倒。
「妳高兴和这些粗人把酒言欢是妳的事,不要把我娘带坏了!」他炯炯然的黑眸死死瞪着她,口气恶狠的警告。
「黄师傅才不是什么粗人!」不回嘴就不是她李琤熙了。「他饱读诗书,有学问得很,你们两个站在一块儿,你才是粗人!」
这么近的说话,害她呼吸一窒,心跳险险失速,粉嫩的双颊不知不觉染上了酡红。
她真的是疯了……
他在对她动粗耶,她还脸红心跳个什么劲儿啊?难不成她跟那些个迷恋他的名门千金一样,都变成花痴了?
「不要再强词夺理了。」居然说他才是粗人?段人允恼怒的拧起了剑眉。「总之,妳不准再把我娘带出相府,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唯妳是问。」
「我是看娘一个人在府里无聊才带她出来玩的!」琤熙气愤的喊道。
「就算我娘再怎么无聊也轮不到妳自作主张!如果是永和公主,她就绝不会这样自以为是。」
他也不客气的对着她的脸喊回去,音量比她还大声,当然在气头上的他,也不会在乎他的说法有多伤人。
又是永和!
琤熙深吸了口气,胸口还是像烙了块铁般的热。
她愤慨的看着他,大声又尖锐的质问:「那么你问问你自己,你花过多少时间陪娘了?你说啊!」
一时之间,段人允语塞了。
他确实没有陪伴过他娘,但那又如何?
男儿志在四方,他长年征战在外,胸怀西灭突厥、东打流寇的大志,哪有多余的时间陪他娘?
再说,他是个男人,就算要陪他娘,要怎么个陪伴法?他可一点概念都没有,难不成母子俩一起刺绣、一起弹琴吗?
「说不出话来了吧?」琤熙冲口而出,语气里并没有占上风的得意。「你可知道娘经常一个人对着窗子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你可知道因为太无聊了,她半夜经常睡不着?
「你根本不在意娘的感受,根本不在意她的生活有多寂寞,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带坏娘?有什么资格把我捉得这么痛?就算娘真的被我给带坏了,也比在府里闷死好多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一连说了三个讨厌,她眼眶含着泪水,使尽全力甩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奔下楼去。
「允儿,你快去追啊!」见儿子动也不动,段夫人更急了,讲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顺畅过。「你实在是错怪了琤儿,她并没有要带我出府,她也怕我有危险,或者被你爹责备,是我自己硬是要跟她一道出府,还要打扮得跟她一样的,你怎么不问个清楚就冤枉琤儿呢?唉,她现在一定伤心透了……」
奔下楼的琤熙如段夫人所预期的,伤心透了。
她跑出了酒楼,跑出了大街,一路跑到丹凤桥去。
「大娘……」她泪眼婆娑的蹲在卖香囊的林大娘面前,害林大娘大吃一惊。
那家伙以为她很想代替永和嫁给他吗?开口闭口都是永和、永和的!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情愿代替永和死掉!这样总行了吧?她死掉让永和活过来,这样他就开心了吧?
「琤熙姑娘,妳怎么哭了?」林大娘连忙把手绢给她。
「没什么啦,大娘,」琤熙抹干泪水,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掏出来给林大娘,还坚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我是太高兴了才哭,因为香囊全都卖出去了,这些是卖香囊的银两,妳快点收起来吧。」
「全卖出去了啊!」林大娘也开心的笑了,可以给孩子们添件冬衣了。
琤熙吸了吸鼻子,灿烂地笑道:「是啊,妳的香囊手工巧,价钱又便宜,大家都很喜欢,妳再多做些,我负责全部替妳卖掉。」
想让她哭,门都没有!
她很勇敢,她才不会哭,她不会哭,因为她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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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对我好极了,丞相夫妇将我视如己出,下人们都很敬重我,我有个好姊妹淘叫柳芸芸,她肚子里有个小娃娃,和夫君非常恩爱,小青现在和殷震宇是一对,经常在我的允许下你侬我侬地花前月下,连负责煮食的大婶也特别疼爱我,经常弄些我爱吃的点心给我吃,马厩里有匹马好像特别喜欢我耶,每次我靠近牠,牠就好温驯……」
这是天子起居的温室殿,熏笼和檀香炉里,散发着浓郁的檀香气味,殿门外,雨水淋漓,庭中潺潺冷雨,殿门内则是温暖舒适。
子卫看着叙述生动的妹子。
这丫头什么人都提,连马都提了一下,就是不肯提人允。
看来他们的发展好像有点停滞哦,他要不要小小帮个忙呢?
「琤儿,妳觉得段家的大小姐如何?」
子卫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啊?」琤熙吃着果子的手停住了,她微微一愣,看着兄长,有点不明白。
她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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