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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成新富(弃妇不做黄脸婆之一)(5)



「咱们前途茫茫,姑娘当真半点也不怕吗?」纹娘担忧的看着她。

「有上不去的天,没过不去的关,我真的不怕。」洛宇娴微笑道:「纹娘,要知道天下之大,总有咱们容身之处,何况咱们三个都好手好脚,可以靠自己打拚,有何可怕?不怕百事不利,就怕灰心丧气,只要自己上进,不怕人家看轻,鸟贵有翼、人贵有志,只要咱们心存志气,什么难关都能度过。」

纹娘一脸惶恐,越听心越慌。「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以前不是这个性子啊。」

「性子也可以转变,否则怎么有浪子回头这句话?」洛宇娴笑了笑。「不经冬寒,不知春暖,我以前是给猪油蒙了心,才会把柳媚当姊妹,如今这样更好,吃一回亏,学一回乖,过去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洛宇娴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洛宇娴,会脚踏实地、认认真真的活着,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蒋云浩欠我的,我必会讨回来,他最好和柳媚给我和和美美的活着,等我上门去讨公道!」

诊室外头,隔着一层布帘,主仆这一席话,坐在外间的沈玉瑾听得分明。

这个姑娘倒是有志气,听她话里之意,她就是这阵子在上宁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蒋大奶奶洛宇娴,也是苏淮首富洛家的嫡大小姐。

听她话里话外都十分强韧,半点不像温室花朵,在林宅前虽只有一瞥,依稀可见她的身形纤细,秀眉水眸,脸蛋小巧,模样上佳。

这就奇了,如此谈吐见识和外貌,在他看来是极好的,为何会令那蒋云浩弃之如敝屣?

正在不解,存安进来了。「爷。」

沈玉瑾抬起头。「你去哪里了?」

存在有些不自在地道:「在外头和小丫鬟说话,就是爷让上马车一道来的那三个姑娘其中一个,她扭了脚,在外头坐着,小的便和她聊了几句。」

沈玉瑾只是点点头,并未接话。

存安忍不住说道:「爷知道那三位姑娘是什么人吗?其中一个便是蒋家的大奶奶,原来传闻不假,蒋家大爷宠妾灭妻,真把嫡妻赶出去,打发到乡野的破落庄子去,只给二十两银子让她们自生自灭,蒋大奶奶手头上一点积蓄都没有,她把嫁妆都交到蒋家太太手上了,还把陷害她的贱婢当姊妹看待,真是傻得可以,笨得可悲,到底长不长脑子啊?」

存安一口气说完,沈玉瑾皱眉。「不要说了。」

帘内,洛宇娴正扶着纹娘要出去,听到有人大剌剌的在议论她,顿时不知道要不要走出去。

她不在意旁人对她的评价,反正她并非原主,她是怕对方尴尬,试想,当你在说长道短时,主人公忽然出现了,这有多尴尬啊。

但不出去也不成啊,纹娘来时照大夫的吩咐喝了一大碗温水,此时内急了,总不能解在诊室里,最后洛宇娴仍是打起帘子。

存安没想到洛宇娴和纹娘会在第一间诊室里,他以为她们定然在别的诊室,因为他家二姑娘向来是用第一间诊室的。

双方打了照面,存安顿时脸上发热,只想寻了地洞钻进去。

洛宇娴若无其事地叫住一个经过的医仆,询问茅房在哪里之后便扶着纹娘去了。

存安懊恼。「爷怎么不说她们在里头?」

沈玉瑾神色淡淡的。「给你个教训,以后莫在背后道人长短。」

他心里倒是意外,那个蒋大奶奶明明听到存安在说她,还说得极难听,她脸上却毫无怒容,连半点压抑的痕迹都没有,显见她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

不一会儿,洛宇娴和纹娘回来了,她先扶纹娘进去躺着,后又打了帘子出来。

那小厮她之前见过了,跟那小厮在一起的男子身材颀长、玉树临风,年纪约末二十出头,容貌俊秀文雅,目色深邃如海,穿着一袭玉色长袍,倒是让她惊艳了一下,大帅哥一枚啊。

她泰若自然地对大帅哥盈盈一福。「这位一定就是我等三人的救命恩人了,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沈玉瑾拱手还礼,直接了当地道:「在下沈玉瑾,举手之劳,洛娘子无须客气。」

适才听她一番话,肯定不想再与蒋家有所瓜葛,他便也不称她蒋大奶奶了,就当她是个寻常的妇人家。

洛宇娴是有原主的记忆,但原主显然不知道沈玉瑾是谁,所以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有一点准没错,那就是沈家是大户人家,那领她们去茅房的医仆说,刘大夫以前是宫里的太医,年纪大了才告老还乡,不轻易看诊,是因为沈大爷带她们来才让进门的。

如今她又多知道了一点,眼前这位沈玉瑾便是沈家大爷,也不知道是官家公子还是商家少爷,他气质风采实在不俗,又肯伸手助人,尤其是助她们这等落难之人,更是难得了。

洛宇娴又行了个礼。「沈大爷的恩情,洛宇娴记下了,如今我等尚落魄着,不敢说一定报答大爷的大话,但我们会好好活着,绝不辜负沈大爷雪中送炭的心意。」

沈玉瑾淡淡一笑。「从来好事需多磨,沈某祝洛娘子想什么得什么,心想事成。」

他行商已久,大江南北看过的人不在少数,洛宇娴这番言论不卑不亢,识趣知机又深知自身处境,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怨自艾,顿时叫他生起了相助之心。

走前,他又交代存安留下五十两银子让医仆转交给洛宇娴。

五十两银子于他不算什么,却可能是她们三人的救命钱,虽然洛宇娴已有自力更生的腹案,但三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要在这以男人为天的大满朝生活着实不易,他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希望她们好自为之。

纹娘在医馆躺了六日,一日三次汤药,风寒尽散,身子已无大碍,而雪盏扭到的脚也没什么事了,第七日,三人收拾包袱,雇了马车回到白云村,天色也晚了。

这一趟下山虽然没投靠成任何人,却得到沈玉瑾相助的五十两银子,洛宇娴也更有底气了。

回到庄子,雪盏去张罗晚饭,几个路上买的窝头,一碟腌萝卜,一碟豆子,一碗白菜,一大碗鸡蛋菜汤,三人将就着吃了。

吃完饭,洛宇娴马上去看她的宝贝樱桃树。

多日不见,樱桃树依然长得很好,她见了便眉开眼笑,纹娘与雪盏跟在她后头,见她对着一棵野果子树笑得灿烂,还不时喜爱的摸摸果子,都有些担心。

雪盏想到初来时洛宇娴就特别问过她知不知道这野果是什么,忍不住道:「姑娘是不是特别喜欢这野果?」

「它不是野果,它叫做樱桃。」洛宇娴回身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姑娘我何止特别喜欢,我是爱极它了,所以你要好生照料着,天天都要来看一看,绝不可让它死了。」

雪盏虽然难以理解还是应道:「奴婢知道了。」

洛宇娴笑道:「一路回来也累了,纹娘大病初愈,先去歇着,雪盏带上我在城里买的那盒饼去给聂管事,跟他说咱们回来了。」

她这是敦亲睦邻,她们三个弱女子,要有什么事还是得男人出头,在她看来,聂管事只是面冷了点,骨子里绝对是个大好人,下山之时是跟他借的马车和车夫,想来她们多日不在,他也会挂心,如今回来了,又要长久住下去,告知他一声也是应当的。

雪盏抟着饼去了,没多久就吓得魂飞魄散回来。「姑娘!」

「怎么了?」洛宇娴问道,连要躺下的纹娘都起来了。

雪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沈大爷他们好像在隔壁!」

她拎着饼跟落花庄的守门小厮打了招呼便走进去,却跟从里面跑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饼散了一地,她额头也撞得疼,定了定神,抬头见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存安,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就尖叫一声,扔下饼跑回来了。

洛宇娴听得好笑。「他是人又不是鬼,你叫什么、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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