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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福妻(63)



到了现场才发现王爷和王妃也来了,他们坐在有顶篷遮阳的贵宾席上,其他王侯公爵与他们的家眷等等都坐在那里,贵族里未出嫁的女眷们坐在黄色的纱帐里,皇上、太后、皇后和太子妃则坐在观武台后方,相当于她前世的VVIP席,而身为主考官的太子则与副帅孟不群、兵部尚书、吏部尚书一起坐在视野最好的评判席上,场面自是盛大壮观。

决赛较之前的初赛、复赛更为严谨,比试项目有步射、骑射、刀法和剑术,文考则是军事策略,若是大字不识一个或胸无点墨之人,纵然有再好的武艺,也不可能入选为军事幕僚。

「步射!」

号角鸣响之后,开始了首轮的比赛。

步射的射程是八十步,在这里便淘汰了六个人,将射程加到一百步时,便又淘汰了十个人,孙石玉以满环过关,他也不急着展现身手,保留实力,留待难度最高的骑射再展现。

「骑射!」

红日三竿,校场上,四十四名参赛者各驾驭着自己的马,精神抖擞的等待号令。

骑射的基准是十箭,杜福兮只紧张的看着孙石玉一人,就听那浑厚的号令一起,他便以雷霆之姿跃马扬鞭,迅速摘下身上挂着的弓,从箭壶上取了箭,稍一瞄准,拉弓便射,而同时间,其他人连弓都还没取下呢,绿儿不管不顾的喝采起来,反正她出身江湖,自是没其他人的顾忌。

有了绿儿带头,杜福兮带来的」干下人都鼓噪起来,不停的为他们的主子叫好,场外围观的百姓也跟着万头钻动,王妃也看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她又感动又惊叹,也巴不得起身为儿子叫好,只恨身为王妃,又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自是不能如此孟浪。

再说孙石玉,他在第一箭射出之后,只略略看了下箭矢飞行的轨迹便取了第二支箭,快速地射出,接着第三、第四、第五支箭接连射出,后面五支箭,他张满弓,竟是嗖嗖嗖地一连五箭不间断的射出,箭箭都射中了靶心。

顿时,场惯周围掌声雷动,响起了一阵叫好声,所有人都在为孙石玉的好箭法喝采,其他参赛者虽然在结束后发现也有十箭都正中靶心的,但他们的速度远远不及孙石玉,箭法也不如他潇洒利落。

这一关,凡未十箭皆中靶心者便淘汰,因此淘汰十八人之多,参赛者剩下二十六人。

下半场是刀法和剑术的比赛,比赛在擂台上进行,不断有参赛者受伤落败跳下台来,不过一顿饭的时间,那擂台上只剩下孙石玉一人,周围轰然鼓噪沸腾了起来。

孙石玉忽地将视线转向评判台,他微眯了眼,运了内力,清朗地道︰「孙某不相信场中竟无一人是孙某的对手,想问孟副帅敢不敢与孙某比剑?」

杜福兮噗哧一笑,这腹黑的,又想让孟不群难看了。

孟不群听得大怒,但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接了这帖,人家都踩到他头上来了,他能不还手吗?那小子故意用「敢不敢」,他不下场岂不是不敢?但是他身为评判官之一,下场谷赛又委实显得不伦不类。

太子笑道︰「孟卿,你就去吧!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你不凡的剑术。」

孟不群正有炫耀自己卓越剑法的打算,他起身向太子一拱手。「末将遵命!」

孟不群几个飞身便到擂台下,他用轻功一跃而上高台,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那剑上主目芒闪动,煞是迫人。

孙石玉脸上一副冷淡模样,他脸上越是冷淡,杜福兮便看得越欢,她太了解他了,他想当众捉弄孟不群,至于孟不群的性命,到了沙场他自会取之。

孟不群的剑锋闪过,此时孙石玉才拔剑出鞘,几乎是一瞬间,当啷一声,孟不群的剑便落了地,还断成了两截。

这下,他连施展绝妙剑法都不必了,而那个断他长剑的人还是刚刚经历了两个时辰激烈剑战之人,体力应以消耗怠尽才对,但他竟连一剑也没挡下,如果这不叫丢人,那什么才叫丢人?

武赛的结果,果不其然由孙石玉夺魁,而文考的部分,他洋洋洒洒的写下三十六计,看得太子赞叹连连。

太子原就是个好武惜才之人,尤其自幼与舅舅卫如靖一起练武,对文武双全之人格外青眼,如今他看着孙石玉,眼里只写满了英雄惜英雄,没有他母后那深沉的痛恨之情,虽然母后因父王和太后多疼爱堂哥孙石玉而禁止他与堂哥接近,但他一介潇洒男儿是没在介怀那些的,他看得更远,他胸怀江山,想为大宣王朝百姓创造一个国泰民安、丰足富强的国家。

「母后,您瞧,玉儿竟懂得这些……」那三十六计也传到了皇上的手上,他与太后低声交谈,两人都很是激动。

兵部官员宣布了结果,由孙石玉取得本次武举的头名,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过来,对孙石玉拱手一礼,将他领到评判台上。

皇上早已经有过诏令,武举的结果由太子一人决断即可,因此太子眉目飞扬,朗声高亢道——

「孙石玉武艺超群,堪为我大宣王朝栋梁之材,本殿命你为兵马副元帅,半个月后领军出征!」

出征前,孙石玉自请削了世子之位,此举自是引起上京一片哗然,这事不寻常,皇上和太后自然很是起疑,逼得兰阳王爷只好避到别庄去暂住。

一路上,王爷都在心里不断咒骂着臭小子,要求取功名就去,做啥还自请削位,分明是要让本王对皇上和太后无法交代,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小子……唉你这小子可要平安归来啊,不然你母妃那里,本王是不知要如何安慰……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别庄,王爷此时已是筋疲力竭,他只想吃顿饭,然后躺下来好好的想一想,自己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如果王妃真的要离开他,他该如何是好?他吩咐管事嬷嬷准备饭菜送到寝房,那管事嬷嬷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应了声好便去张罗。

他神情萎靡的进了寝房,想先去洗洗时,竟看到寝房里有个人,坐在桌边的那人竟是王妃,而且桌上竟已摆好了饭菜?!他不信自己的眼楮,不由得抬手揉了揉。

王妃噗哧一笑,站了起来。「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有这般幼稚举动?」她走过去替他解下披风。

王爷犹不敢相信王妃会出现在他眼前。「梦君……是你吗梦君?我不是在作梦吧?」

王妃也调皮起来。「怎么,要我捏你吗?」

王爷忽地热泪盈眶,他激动的拉住王妃的手。「梦君,你这是肯原谅我了吗?原谅我这个糊涂人做的糊涂事了吗?」

王妃收敛笑容,抬起头,眼眸深深的看着这深爱自己的男人,绵长地叹了口气,

「你纵然不对,我也有做不好的地方,是我没让你放心,你才会做了糊涂事。」

王爷自是柔肠百转,双眼泛红,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么,你不会随玉儿去了是不是?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我不会离开你。」王妃拽了他的手坐下,亲自为他布菜。「肯定是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吧?快吃吧,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也都是你平素里爱吃的。」

王爷终于破涕为笑,「好,你也吃。」

半个月后,上京的南门之外,一支军容整齐的大军正等待着出发,除了前来送行的亲贵大臣,还有皇上、皇后以及太子。

皇上与太子分别对将士们说了一番嘉勉鼓励的话后,皇上道︰「皇后,请你为讨伐东奴的将士们送上送行的御酒。」

「臣妾遵旨。」这素来便是皇后的工作,她优雅的走到六位骑将军的面前,一旁的太监已经伶俐的递上酒壶,在六只大碗中注满了美酒。

她捧着第一碗酒,先敬了主帅孟不群,两人视线交流,她用眼神下达了格杀孙石玉的命令。

孟不群接过酒碗,喝了一半,将一半洒在地上。

皇后捧着第二碗酒走到孙石玉面前,她那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偏生要勉强说着场面话,「玉儿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此番上战场求取功名,定要将战胜的捷报和敌酋的头颅提出来,扬我大宣王朝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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