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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采柳忧心忡忡的进来禀道︰「王妃派了人来传话,要请您跟世子妃过去。」
孙石玉脸色极为难看,瞬时重重搁下了碗筷。这件事不能惊动王爷和王妃,自己得暗中将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子找回来,到时若她说不出个原因来,即便她不离,他也会休了她,他的真心可不是能让她如此随意践踏的!
他什么人也没带,独自到了王妃院里。
「福娘呢?怎么没一道过来?」王妃奇怪的问道。
「受了风寒,孩儿让她别出屋子,有什么事跟孩儿说也是一样。」孙石玉一撩袍角坐了下来,竹影上了茶,他随意喝了一口。
王妃关心地问道︰「可传了太医?」
孙石玉含糊地道︰「适才喝了药,正躺着,出了汗便会好些,母妃无须挂怀。」
「那就好。」王妃点了点头,言归正传地道︰「虽然太后还病着,但昨儿个娘走时,太后一再交代你的婚事万万不可耽搁,需速速操办,莫要让骏王改变心意,所以娘才会找你们来商量这纳采礼,既不好越过福娘,却也不能少于福娘,毕竟是骏王府的嫡长女……」
孙石玉猛地把青瓷茶杯重重一搁,抬阵看着王妃,眸中迸射出精光。「母妃在说什么?什么婚事?」
王妃略略吃惊地问︰「难道太后没跟你说吗?」
孙石玉眉头一皱,「是说要将海蓉郡主许与孩儿为平妻之事?」
王妃一阵放心,「是啊,太后果然说了,便是那事。」
他挑眉道︰「孩儿已一口回绝。」
莫非是太后以为他在假意推辞?但他分明说得很清楚,他不娶二妻,将来也不会有侧妃等其他妾侍。
「你这孩子莫要胡说。」王妃急道,「那可不是能回绝之事,更是他人求也求不来的亲事,是骏王妃亲自向你皇祖母提亲的,难得海蓉郡主倾心于你,甘为平妻……」
「母妃,」孙石玉毅然决然的打断王妃的话,恨恨的道︰「这桩婚事孩儿不认,也不会迎娶海蓉郡主,若母妃不好说,孩儿亲自再去对太后说便是,母妃莫再提了,也莫让福娘知道。」
王妃更讶异了。「娘已经对福娘提过了,难道她没对你说吗?福娘极识大体,将来与海蓉郡主一同为你打理后院、开枝散叶,为咱们王府绵延子嗣,你方可以专心仕途……」
王妃的话如同一支箭,射进了孙石玉的心脏,他不禁五指收拢握紧。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件事,该死!
她是伤透了心才会离开,她是气极了才会给他休书,她是心灰意冷才会走得那么急……
「玉儿……」王妃看着儿子脸色铁青、目光阴驽,一时愣住了,这明明是喜事,为何他一点儿也不欢?
「孩儿现在有要事必须离开,您速去宫里和太后表明我的心意,若是逼我娶平妻,那么这世子之位我也不要了,孩儿说到做到,望母妃详实向太后传达孩儿的意愿,即便是圣上降罪,孩儿也甘愿承受,此生不娶二妻!若母妃不好说,便推到孩儿身子上吧,说孩儿无福消受二妻!」他说完便大步流星而去。
王妃着实傻眼,见儿子说得那样掷地有声,是当真无论如何都不肯娶平妻吗?
孙石玉疾步回到暖春阁,一回来便见绿儿竟然回来了,还哭哭啼啼的,添香等几个丫鬟围着她,一边叫她不要哭,一边在问她话。
孙石玉大步走过去,一把握住绿儿的肩膀,心急地问︰「世子妃呢?世子妃在哪里?」
「世子……」绿儿慌忙跪下,哭道︰「世子妃昏倒了,阿芷姐姐要奴婢回来通知世子……」
昏倒?!孙石玉的心狂乱到了极点。「人在哪里?现在马上带路!」
坐上王府马车,绿儿领路,当孙石玉见到城郊外那庄子上的「杜娘子」三个字时,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竟已置下一座庄子,有人守门,有人洒扫庭院,有模有样的一户人家,真打算离开他的怀抱独立生活……
他大步流星的进屋,凤嬷嬷和桃花早就面如土色,一见他来已经跪了下去,两人连连叩首。
「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请世子降罪!」
她们何尝不知道不能私自出府,但主子要离开,她们也不能丢下主子,让主子一个人走啊!
孙石玉狠瞪她们一眼,脸上如覆寒霜。「等会再跟你们算账,若世子妃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孙石玉大步进房,就见房里有个大夫正在为杜福兮诊脉,她双眸紧闭,面色十分惨白,嘴唇也褪了血色,阿芷在旁边伺候,急得额头沁了层密密的汗珠。
「怎么回事?」见到她的模样,怜惜之下更是怒不可遏,目光锐利的看着阿芷。
「奴婢该死,奴婢也不知道……」阿正也跪下了,胡乱抹了泪,哑了声音道︰「主子她一直逼自己做事,短时间内带着我们一串人出来,又置了庄子、买了马,亲自添了生活用品、分派工作,劳心劳力的,可能是这样才累坏了,加上又没胃口,只喝了水,什么也没吃……」
孙石玉目光露出厉色,「主子糊涂,你这个大丫鬟都做了什么?没挡着吗?为何不暗中派人通知我?」
阿芷眼圈顿时泛了红意。「主子她……她伤心得都吐血了,要奴婢什么都别说,奴婢不敢挡,怕主子丢下奴婢等人自己走了,到时便找不到人……奴婢想着过几日安定下来再找人通知世子,可没想到世子妃她今儿个就忽然昏过去了……」
「是喜脉。」一旁的大夫冷不防的开口了。
孙石玉微怔,眼中有恍惚之色。「你说什么?」
「是喜脉。」大夫笑盈盈的看着孙石玉。「世子也甭生气了,世子妃有了身子,胎象微有不稳,要安静点休息呢。」他已从两人刚刚的对话得知对方身分竟如此尊贵。
阿正一脸的不可置信,脸上尽是惊喜,「大夫,我家世子妃有喜了?!是真的吗?!」
大夫笑着点了点头,「我开些安胎的方子,这几天情绪尽量不要太激动,方可确保胎儿平安。」
阿芷忙抹去眼角的泪起身。「是、是,我记下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交代给我就行了,我随你去抓药……」阿芷一边送大夫出去,一边带上了门,很贴心的把空间留给孙石玉。
孙石玉在床边坐下,执起杜福兮冰凉的手包在掌心里,垂目深深地凝视她。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里,亲自喂她喝药,直到她悠悠醒来。
「是我。」不待她开口,他便自己说道,并按住她欲起身的身子。「大夫说你有身子了,但是胎象不稳,所以你先不要乱动,听我说。」
杜福兮睁大了眼,她有身子了?!这是真的吗?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是说……这是计谋,让她留在王府与他那平妻和平相处的计谋?她才不会上当!
她挣扎着要起来,「胡说,不可能,我不信!」
他仍是挡着不让她起身。「大夫来过了,若信不过我,你可以问阿芷,当时她也在,安胎药是她亲手所煎。」
她的心一沉,颤抖着声音低喊着,「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不要怀你的孩子,我不要!」她很明白,有了王府的子嗣,便不是她要走便能走的了,这腹中的孩子等于是绑住了她的脚……
这一点都不甜蜜,她以为当发现她怀了他孩子的那一刻,她会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现在,她却是最悲哀的人,他都要娶平妻了,她还怀了他的子嗣,是要将自己虐心到什么地步方才罢休?
那带泪的眸子看在孙石玉眼里只有心痛,他咬了咬牙,「原来你不相信我亲口说出的承诺。」
她浑身一震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冒着火,声音颤抖着,「我信!所以我更痛苦!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吗?你不是最最清楚吗?被自己所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不是令你怒火中烧、几欲发狂吗?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你瞒着我要娶平妻,我没那么大度,我容不了,所以我自己走,不行吗?」她又激动又心酸,泪珠终于凝不稳的成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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