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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弄(戏说花嫁系列)(4)



弄晚愉快的绽开笑容。“谢磊弟!”

马场的另一头,一男一女严肃的站在观众席中,男的紧蹩着浓眉,女的则一脸的不以为然。

“霍大哥,你当真要娶她?”李碧纱心痛的问。

她已经心仪霍东潜多年,原想找个适当时间要她爹向霍东潜提及这门亲事,不料半路居然杀出皇上这个程咬金来,不由分说就将那个姓花的女子许配给了霍东潜。

多年爱恋转成空,叫她怎不气急攻心、忧愤难消?

何况今天又让她瞧了这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替自己感到不平,也替霍东潜感到委屈。

一个即将嫁做人妇的女子不好好待在闺中准备花嫁,居然跑来这里与多男子厮混撤野,分明一点都不把她未来的夫君放在眼里。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娶?

“这是皇上的旨意。”

霍东港危险地眯起眼睛,瞪着另一头和几名年轻男子谈笑风生的未婚妻。

他真的不可以小看现在的女子。

是他待在边疆太久了吗?女子居然变得如此大胆开放。

这个花弄晚,非但那日在酒楼被他撞见与三王爷拉拉扯扯,现在又公然在赛马场上和男人们赛马吆喝,而且现在看来正准备和那些年轻男子一同离去。

花府都没有长辈可以管教她了吗?

他这未过门的妻于,看来野的很,难驯的很哪!

李碧纱轻声献计道:“霍大哥,其实以你和皇上的交情,你大可以请皇上收回成命,反正你们只是订亲而已,还没有正式拜堂……”

东潜没有回答她,铁凿般刚毅的面孔沉凝着。

不知道怎么搞的,他虽然对花弄晚的行为不悦,但却升起一股想征服她的念头。

或许是骨子里本来就刚倔地或许是长年征战使然,他是不服输的,他不信他霍东潜的妻子不能温婉良驯!

“君无戏言,皇上不可能收回成命。”他终于回答了李碧纱,但语气淡淡的。

李碧纱犹不死心,“你不试看看怎么知道?你可以把你今天亲眼所见的种种禀明皇上,像这样无妇德的女子怎配嫁入将军府呢?”

真正适合当将军夫人的是她李碧纱呀!

她爹是霍东游麾下的第一谋士,才高八斗,在战场上履献奇谋,为霍家军争光不少。

她是良将之后,又有一身好武艺,更别说她在边疆陪着他度过多少晨昏了,两人共同分享胜利的片刻比什么都刻骨铭心。

这样的她,什么都比空有一张美丽面孔的花弄晚好太多了。

可是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自指婚的,形势比人差的她又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呢?

“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

他未来的妻子纵有再多不是,他可不想听到一个外人来批评她。

至于管教她的工作,日后他自会担起,绝不会容许她像匹脱缰野马一般,绝不!

一名纤细窈窕的妙龄女子匆匆穿过长街,她熟的弯进一条小巷弄晚之后,索性提起裙角奔向巷弄晚里的一户人家。

她在门板上拍了两下,不等回应又心急地追加了两下。

不一会儿,门嘎地一声开了,微的中年男人看见来人,露出一个笑容。

“原来是二小姐。”

纵然已经夕阳时分,晚风沁凉了,身材胖硕的他仍是一头汗,拿着一条毛巾猛擦拭。

“朱老板,这次您带回什么稀奇宝贝了?”

弄晚跟着朱老板人屋地不计较屋里灰尘满布,一任衣裙沾染尘埃,黑亮的眼瞳兴浓地在不大的厅堂内溜了一圈。

朱老板是京城最大的古董商,他生意做的大,走南北杂货地批丝绸绫布来卖,他经常大江南北的走,所以手中握有不少珍品。

他为人非常低调,也非常念旧,所以一直没有离开他发迹前的旧宅,要找他也得有门路才行。

“就这只小玉戒,特别为二小姐你留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朱老板从一只生锈的铁盒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锦盒,里头躺着一只绿中带红的小玉戒。

弄晚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玉戒。

“喜欢!喜欢极了!”

黝绿的戒身带着褐红,人眼生春,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谢谢朱老板,这是小玉戒的买价。”她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朱老板,又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来。“另外,这些银两劳烦您下趟走货时沿路救济贫苦人家,特别是那些该上学堂的孩子,若有不足月来我再补给您。”

朱老板笑着接过银票与银两。“二小姐的善心美意,老夫会照办的。”

弄晚微微一笑。“谢谢朱老板,我不打扰您了,您下回回来时记得差伙计通知我一声,若找不到我,就找槐绿也成,再见了。”

她迫不及待要回家玩赏宝贝去。

她一走,陋室的屏风后便转出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他魁梧的身材使屋子更形狭小拥挤,头顶几乎要碰着屋顶了。

“委屈您了,将军。”

朱老板连忙搬出小板凳给娇客。

他与霍东潜相识于边疆,有次走货时,出没的盗匪险些抢了他的货又要了他的命,全赖霍家军救了他。

至此他每回到边疆总会去探望霍东潜,这两年霍东潜调回京城,反倒变成他回来时,霍东潜必来找他喝酒叙旧,聊些边塞的事,也聊些他走货时所发生的鲜事,交情深厚。

“不碍事。”霍东潜摆摆手。“刚刚那位……”

真想不到她野归野,心地倒是满善良的,还知道要帮助贫苦百姓,总算不是全然没有优点。

“她是花府的二小姐。”朱老板替两人重新倒酒,笑盈盈的饮了一杯。

霍东潜神色不动,淡淡地问:“花府不是只有两姊弟吗?何故称她二小姐。”

“花府原来还有一位大少爷,九岁那年夭折,所以大家都称花大小姐为二小姐。”朱老板说明。

“原来如此。”霍东潜点点头。“看来她经常来拜访你。”

“何止。”朱老板笑道:“她还曾和我一起到北方走货过,那次惊险无比,遇到一群无人饲养的狼狗,衣衫全给狼狗咬烂了,还差点狼狗下腹。”

“什么?!”霍东潜倏地瞪大铜铃,表情十分惊讶。

朱老板愉快的回忆。

“她扮成男装和我的商队一起走,巾帼不让须眉,一路上没让我烦恼,都自个儿打点得好好的,有趣的是,她还让一名村姑给缠上了,硬要嫁给她做媳妇儿呢。”

朱老板越说越兴浓,霍东潜则是越听脸色越怪异。

“不过可惜,听说她快嫁人了,以后恐怕也没这种机会了。”

霍东潜心中觉得好笑。

朱老板忙碌于南北商货的运送,没时间注意小道消息,所以理所当然的也不知道花弄晚即将嫁的人就是他。

“娶到这位二小姐的人真是有福了。”朱老板下了个结论。

霍东潜挑起眉毛,这还是他身边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其余听过花府千金传闻的,都认为他娶花弄晚是苦难的来临,霍将军府的门风就快要被新任的霍将军夫人给败坏啦,没有人认为花弄晚可以光耀霍将军府的门楣。

朱老板了啜了口酒,自顾自地说道:“二小姐宅心仁厚,她的性子是爱冒险了点,比较待不住,可是整体来说,现在要找这样的姑娘太难了,哪家的千金小姐不是娇柔或骄纵?要不然就是爱使小性子,对下人颐指气使的,像花二小姐这么爽朗的千金太少见啦。”

听着,霍东潜沉默的喝了口酒。

说真的,他这个大男人真的无法了解花弄晚那名小女子。

花府是京城首富,身为花府唯一的千金,她的一举一动所瞩目,她怎么可以活得这么率性?

再说,她不觉得冒险吗?南北商旅可不是好玩的事,一个不小心,随时有客死异乡的可能,她都不害怕吗?

或许这正是她到十八岁还待宇闺中的原因吧,有谁愿意娶一名一天到晚在外抛头露脸,看起来很不甘寂寞的女子为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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