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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县衙大门口,县令亲自相送,一再表达无尽的歉意。
弄晚的身份曝光后,那些官差们对于在妓院抓到第一护城将军夫人都惊惶不已,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死定了。
风尉轩不疾不徐的还以礼数。“吴县令千万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误会,霍将军明白的,万万不会怪罪任何人。”
风尉轩得体的应答着,霍东潜则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该说话的时候都由他代为发言。
弄晚心虚地低头,无言的上了轿子,一路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向霍东潜解释她出现在天香楼的原因。
可是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比较合理的理由,除非和盘托出,否则今天肯定连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了。
“夫人,将军府到了。”轿夫恭敬地为她掀开轿帘。
弄晚踏出轿子,忐忑不安的跟在丈夫后头,刻意与他保持五步之遥,避免被他浓厚的杀气给扫到。
原以为自己会被三堂会审,弄晚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了,而且发誓绝不和霍东潜顶嘴,谁叫这件事怎么想都是她比较理亏。
一路上接收下人们同情的眼光,弄晚硬着头皮跟着霍东潜进了房间,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再努力调适情绪,迎接即将到来的痛批。
没想到进了房间,霍东潜一句话也不说,脱了外衣,上床。盖被、闭眼动作一气呵成。
弄晚一愣。
看着他异于常理的举动,她没有逃过一劫的感觉,反而心底更加不安。
第六章
弄晚烦恼的发现,霍东潜在跟她冷战!
他已经五天五夜对她不理不睬了,虽然夜里同睡一张床,可是他的表现就像她是个透明人,他迳自正常的作息,而弄晚的生活则相反的变得一团乱,他冷漠的态度让她极端不好受。
“唉,夫君……东潜,”她好声好气的央求他。“你可以骂我。教训我、把我狠狠的关起来,我都无怨无尤,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不理我?我会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这样迁就一个男人,虽然始作俑者是她,他要继续与她僵持下去,她也无话可说,可她仍然期盼他会被她的诚意打动,重新与她再开始。
但是她的希望落空了,他对她的低姿态仍然视而不见,夜里他仍旧和衣人睡,对身旁的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她失宠的消息已经传遍整座将军府,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传回花府,到时她就雪上加霜,免不了她爹又要寻死寻活了。
“将军,您也别对夫人太严厉了,夫人会上天香楼见皎皎姑娘也是人之常情,表示她在乎你。”
风尉轩的劝言无法叫霍东潜释怀,他仍旧沉凝着一张脸。
“她不相信我,即使我一再保证,她仍然不相信。”
从衙门里那些天香楼的姑娘们留下的口供,弄晚是到天香楼去教她们习字的,这点虽然至极的荒唐透顶,他还不至于不能接受。
他在乎的是,她到天香楼的初始目的。
可想而知,她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她根本不信任他!
在她的心中,不管他再三告白心中只有她一人,没有亲自印证过,她仍然和那些外人一样,把他与皎皎的关系暧昧化了。
眼见他们弄得如此僵,何皎皎也心急如焚。
“其实弄晚对我一点恶意都没有,她只是来看看我,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羞辱我,你不要这样对她,这样对她并不公平!”
霍东潜随便她说什么,他文风不动地啜酒,眉都不皱一下。
眼见硬的不行,何皎皎软化了口气,柔声劝道:“东潜,你要知道,这是女人的本能,弄晚是你的妻子,她有资格这么做,我不觉得她冒犯了我,真的……
唉,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眼见祸由己起,她也急得很,她不愿见到他们夫妻因为她而失和,所以也不管近日自己和天香楼都是京城人人注目的焦点,她特别把霍东潜请来,急欲对他解释与劝说。
“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插手。”他终于以淡漠的语气回了她一句。
何皎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脾气,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得说动你,可是,你不能把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夫妻之间,凡事不留余地哪。”
他板着脸时还真是吓人,她真是为弄晚担心!
霍东潜饮尽最后一杯酒,起身离开。
冷战至今已经五天了,尉轩与皎皎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但他还不愿对弄晚软化。
这次她真的做得太过份了,夫妻若不能互相信任,还谈什么以后呢?
皎皎说他不能将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夫妻之间,他并不认同。
就像他与他那些同进同退的伙伴一样,他对他们剖心,他们对他交心,他对他们肝胆相照,他们对他赤胆忠诚,这是相对的。
弄晚可以大胆好动,也可以没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但她不可以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他希望弄晚可以趁这段冷战期好好反省清楚他的相对论,她,真的该成熟一点了。
弄晚站在霍将军府后国的小桥上,双眸不复以往澄澈,眉间漾着淡淡轻愁,紧抿的红唇则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秋末的晚风一阵阵的向她吹来,她觉得头有点晕,胸口灼灼的烫热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约莫是这几晚都没睡好的关系吧,她想。
究竟他何时才愿意开口跟她说话?
两人之间的亲密与甜蜜消失了,不管她再怎么低声下气的表现,他就是硬着心肠不理她,他的回应也真的把一向随和的她给激怒了。
她甚至悲观的想,就这样结束吧。
她要创下城里最快被休妻的纪录,提供给大家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也不错。
想是这样想,她真的做得到毫不在乎吗?
如果她不曾在意他,不曾交出自己的身心,或许她真可以走得潇洒,做回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花府二小姐。
可是,就算交了身心又如何呢?她相信花府还是容得下她的,她还是可以回去啊!
想着,她愁闷的抿着唇。
不可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真的想从他身边离开吗?她先前会在乎皎皎的存在,那就表示她的一颗心已经牢牢的系在他身上了,说放就放,谈何容易?
思绪反复煎熬着,突然间,她一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惊天动地的于呕令远处的霍东潜黑眸眯得更紧。
他观察她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往昔总是生气蓬勃的她,今天显得格外落落寡欢。
他对她的惩戒已经够了,想来这阵子的不理不睬已经收到效果了。
他正想走过去与她和好之际,没想到她出了状况,这使得他心急的加快脚步,迅速朝桥头疾走。
弄晚紧紧抓住胸口的衣物,胃里翻搅得好难受,她感觉到身子摇摇欲坠,就在她以为快跌下池塘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即时扶住了她。
高大的身躯紧紧护着她,她原想言谢,待看清楚扶她的人是霍东潜,她想也不想就推开他。
“你放手!”
此时此刻他的出现竟让她感到无端的生气。
他不是打定主意死都不理会她的吗?为什么又要来扶她呢?难道就因为她刚才的柔弱,所以终于打动了他?
她挣扎的推拒着,没想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弄晚!”
他一颗心提到胸口,脑中瞬间掠过几千几百种自责。
抱起她直奔屋里,直到大夫赶来,他都还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之下,自责依然没有停过。
“好好替夫人检查,她干呕得很厉害。”
听到他的形容,经验丰富的大失笑了笑。“将军不必太过焦急,夫人许是有喜了,才会呕吐害喜。”
将军夫人过门已经四个月了,迟迟未传来喜讯,这是大家都期盼的事。
霍东潜一怔。
有喜……弄晚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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