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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悠悠(戏说花嫁系列)(13)



想到那个画面和眼前失望的面庞,襄儿不忍心了。

“我收下就是,你别难过了。”

“真的?”单镖师喜出望外,笑容满面。“那你明天能不能戴上这支金钗给我看看?”

送佛送上西,好人做到底,看他那么兴奋,襄儿也只好点头了,戴上金仅只是举手之劳,应该无妨吧。

“太好了、太好了!”单镖师欢呼起来,下一刻察觉自己失态,又不好意思了。“那你、你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改天我……我再找你。”

话说得含含糊糊,襄儿有听没有懂。她把金钗放回金匣中,盘算着明天戴过之后,改日有机会与他说清楚再还给他。

一转头要回房,却看到廊檐下一双精光迸射的眸子盯着她,那一张满是温怒的俊脸使她倒抽了口气。

骆无峻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他都看见了,听见她和单镖师的对话了?他可别误会了才好。

不行,她得向他说明……

撩起裙摆正要举步——“少镖头,我们该出门了。”莫镖头过来找人,看到回廊里的襄儿,匆匆对她点了点头又继续催道:“少镖头,时间已经迟了,咱们快走吧。”

骆无峻脸色不定,倏地转身,莫镖头赶忙跟上去,一边絮絮的报告下趟押镖的镖物和时间。

襄儿直直看着骆无峻的背影,适才转身之际,他的黑瞳变为一双冰寒冷眸,她看得清楚哪。

襄儿手中紧紧握着金匣,心中又急又痛,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一定要……

坐在梳妆台前,襄儿看着那支金钗已经超过半个时辰。

她真不想戴,昨天骆无峻的态度让她很不安,直到深夜她等得睡着了,还不见他回来。

还没向他解释清楚,可是她又已经答应了单镖师,做人应该言而有信的,不是吗?

她挣扎,挣扎,再挣扎,最后终于勉为其难的戴上了金钗,心想只戴一天就取下来。

她咳声叹气的走到厨房,今儿个是初一,又是发粮给贫民的日子,她想去帮忙揉面团。

“襄儿,你来了,太好了!”桂荷见她如见救星。“我分不开身,你帮我把这盘水果送到佛堂好吗?霞姐在那里。”

襄儿端着水果到佛堂,骆家的列祖列宗都供奉在此,每逢逢年过节都由绮霞张罗拜拜事宜。

“霞姐,我拿水果来了。”

“咦,襄儿,这金钗好漂亮。”绮霞饶富兴味地摸摸金钦。“哪儿买的?看起来挺贵气,过几天我娘作寿,我也给她老人家买一支去。”

襄儿咬着红唇,没想到这支令她心神不宁的金钗会博得绮霞的赞美。“是单镖师送给我的。”

“单镖师?”绮霞很意外,恍然大悟,“原来你跟单镖师……”

好家伙!饶是精明如她居然也没看出端倪,他们可真会瞒哪。

“不是、不是,霞姐你别误会啊。”襄儿连忙解释。

“你跟单镖师不是一对?”绮霞挑挑眉,不解。“那为何你收下他送你的订情之物?”

“订情之物?”襄儿一震,睁大了眼睛。

只是支金钦罢了,这么严重?何况她原就打算还给单镖师的。

“没错。”绮霞好气又好笑。“傻丫头,你不知道吗?在我们京城,当一个男子有意追求他心仪的女子时,会先送个贵重点的礼物给她,比如镯子,比如珠翠步摇都是,若那女子收下了,就表示接受他的追求。”

“天哪!”襄儿心一沉,呼吸急促。

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骆无峻看见她接受单镖师的金钗时,脸色会那么难看了。

“我就知道你不晓得。”

绮霞挑挑眉。“现下可怎么办?单镖师肯定误解了,以为你对他也有意。”

襄儿低叹,“我是……唉,盛情难却。”

她将昨天的情况讲一遍。

“你呀,对人家没意思就别让他心存希望,最好赶快让他明白。”说完,绮霞神秘地笑了笑。“依我看,倒是有个人和你十分相配。”

“谁?”襄儿还在烦恼单镖师之事,根本无心猜测。

绮霞微微一笑,“就是咱们少镖头啊,你们金童玉女似的一对壁人,不配成对太可惜了。”

“霞姐!”襄儿脸蛋儿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她该不该告诉霞姐自己与骆无峻的那一吻?

霞姐就像她的亲姐姐一样,她们平时无话不谈,这样私密的女儿心事,应该可以告诉她吧……

“好啦,我不开你玩笑了。”绮霞把水果摆好,点上香。“我还要去收帐,你帮我看着这里,添些水酒,别让香火熄了,知道吗?我去去就回来。”

绮霞离开了佛堂,襄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改天再告诉她也一样,现在重要的是,她得赶紧找单镖师说个清楚,还有骆无峻,他得原谅她的粗心大意,不知者无罪哪。

听了绮霞的一番话,当天下午襄儿就特地去找单镖师,将金钗还给他。而为了省却往后的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告诉他,自己心中已有心仪之人。

“你……你有心上人了?”单镖师收回金钗,受到很大震撼。

自从襄儿来到骆氏镖局之后,他就对她心存爱慕,三番两次想对她表白,总是鼓不起勇气。

昨天她接受了他的金钗,他乐得整晚睡不着,没想到才过了一夜,就掉进了地狱。

“是的。”襄儿很内疚。“昨日我不知道这支金钦代表的含意,才会收下,还望单镖师不要怪罪。”

“没关系……”单镖师失神地摇摇头,惆怅但不失风度地说:“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他的心在滴血呀。

“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襄儿喜出望外。

原以为经过这一次她的粗心大意之后,往后和单镖师必定见面尴尬、形同陌路,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隅,单镖师还愿意拿她当朋友,她真是太开心了。

“当然了。”单镖师忍着心痛,看着那张笑逐颜开的美丽娇容,他逼自己大方地道:“往后你有什么事,还是可以来找我帮忙。”

哦!天底下最伤心和伤身的事莫过于此了,当不成爱人,只好认为义兄、义妹等等,断绝心念。

襄儿用力点头,“我一定会!”

“那……我走了。”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留下来与她多相处片刻的理由,单镖师带着金匣,黯然地走了。

襄儿诚心诚意的目送他的背影,虽然对单镖师讲明白了,可是另外一方呢,她一天都不见骆无峻的踪影。

她多想告诉他,自己跟单镖师没有什么,她只是无知的收了那支金钗,绝无他意哪。

就这样心神不宁地直到晚上,连晚饭都撤下了,她终于忍不住在收拾碗筷时与桂荷问起,又不敢问得太露痕迹。

“今天少镖头好像……好像都不饿,不见他来吃饭。”她笨拙地开口。

“少镖头?”桂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少镖头去押镖了,这一趟走下来,虽然地点不远,不过也要个二、三十天才会回京城。”

襄儿脑门轰地一声,呆在原地。

他去押镖了,要二、三十天才会回来……

“少镖头原因为总镖头身子不好,不愿走远程,可这趟是花老爷子临时拜托少镖头,少镖头才会勉为其难亲自押镖,你也知道,花少爷是咱们少镖头的挚交好友、金兰兄弟,所以喽,少镖头会押这趟镖完全是友情赞助啦。”

桂荷还自顾自的在讲,襄儿已经完全失魂落魄了。

“桂荷,少镖头是……是何时出发的?”襄儿无力地问。

“今儿个一早喽。”桂荷笑道:“我和大娘们一早就起来张罗镖师们的早饭和路上用的干粮,何镖师说他最喜欢吃我做的莱包子了。”

“哦——”襄儿拉长了声音,却分外显得有气无力。

“襄儿,你没事吧?”桂荷看她脸色怪怪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受了什么严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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