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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红妆(戏说花嫁系列)(12)



“因为本王?”

“除了臣妾喝醉的那夜,王爷没跟臣妾同床过,所以臣妾才会分外紧张。”

她鼓起勇气说完,更加不敢随便乱动,怕一动就会在黑暗里碰着了他。

“你是我的王妃,难道你以为我一辈子不会碰你吗?”他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

“臣妾以为王爷你爱……爱男人……”她舔舔干涩的唇,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自己这么说会激怒了他。

他突然纵声大笑。

“你有伤,我不便搂你,把头枕在我肩上。”

她困惑的蹙着眉心,他实在难以捉摸啊,自己直指他有断袖之癖,他不生气吗?

不过她还是温驯地照做,把小小头颅倚在他的肩上,他肩头浑厚宽阔,确是好眠的所在。

“睡吧,别想那么多,日后你自会知道,本王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有点失望,如果他把“女人”两字换成“你”,或许她会好过一点。

因为纵然日后他爱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但那个女人也未必会是她霍嬉游。

唉,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哪,她还是听他的话,睡吧。

尔后的日子,霍嬉游因浑身大小伤处和得了风寒的关系,整整在王府里待了一个月未曾出门,而龙天曳居然也天天在府中陪她,没有出去和那些弄臣饮酒作乐,他们朝夕相处,他连龚微如也冷落了。

“王爷,臣妾听总管说,兵部尚书李知仪大人娶儿媳妇,李大人已经三番两次来邀请王爷,盛情难却,王爷你不去吗?”

秋天已经到了,窗外吹拂着微微凉风,秋日的诗情画意在王府华丽的院落里展露无遗。

房中,霍嬉游绣着一件男用外衣,龙天曳则专心的阅读一本书,两人就像寻常夫妻般消磨着闲适的时光。

“不去。”龙天曳眼也没抬。

她忽然停下了针线活儿,困惑地看着他,“王爷,臣妾不解。”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侦查工作有点停顿,一方面是身子还未养好,另一方面则是她不愿太快去查出他谋反的罪证,不愿他被定罪。

为什么他们不是对平凡的百姓夫妻?为什么他们的相处要这么尔虞我诈?为什么他要勾结反臣,意图叛乱犯上?唉!

他搁下了书卷,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怎么说?”

她轻声道:“以前王爷天天往外头跑,臣妾十天也见不着你一面,现在你天天待在府中,什么应酬都不去了,和过去判若两人。”

对于他反常的行为,她总觉得不对劲。

“这样不好吗?”他薄唇勾起一抹魅笑。“本王天天在房中怜你、爱你,以免王妃深闺寂寞。”

“王爷别胡说!”她闻言涨红了脸。“臣妾不知王爷现在天天留在府中是何用意?”

其实他们虽然每夜同床共枕,但他对她除了亲吻之外再无逾矩行为,只是他老爱用言语挑逗她,令她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本王留在自己府里,还能有什么用意?”他淡淡地道,神态中有一抹慵懒。

“本王过去没发现王妃的美好,现在发现了,恨不得一人变作三人,时时刻刻围绕在王妃身边,与你上天人地相随。”

她蹙起眉心,“王爷又拿臣妾开玩笑了。”

可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喏,就拿她手里在绣的这件外衣来说好了,她原本是要绣给她爹爹当六十大寿的贺礼的,可是绣着绣着,却不知不觉绣成了龙天曳会喜欢的样式,把她爹的寿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越来越把他当夫君,就是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他可有当她是妻子吗?

据她的观察,他和慕容无瑕的关系似乎不像外人所谣传的那般暧昧,而他和龚微如的关系则令她难以捉摸,虽说这阵子他都在陪她,可是她知道他仍派人买了许多珍贵的物品送给龚微如。

“王妃别想那么多了,弹支曲子来给本王解闷吧。”他笑逐颜开地道。

“臣妾不会。”她咬咬下唇,“不如臣妾耍几下大刀给王爷看吧,臣妾学过几年武艺,自认耍刀舞剑还可以。”

他一愣,忽然大笑。“王妃,你真是有趣哪!”他笑着取下墙上的瑶琴。

“既然王妃不会,那就由本王弹支曲子给王妃欣赏吧。”

他拨动琴弦,自顾自的弹起来。

“王爷,其实皇上处理国事,分身乏术,你可以为皇上分忧解劳,不要每天醉生梦死。”

她趁机建言,但愿他能改邪归正,效忠朝廷。

龙天曳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本王每天陪着王妃你,这叫醉生梦死?”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她又慌了,她还是不太了解他,每当他谈笑风生的时候,她就觉心慌意乱。

“启禀王爷,怀王来访!”门外侍卫来报。

是不是她看错了?!他嘴角忽然撇过一抹冷笑。

“进来说话。”他扬声吩咐,又笑着对她说:“王妃似乎感觉本王待在你身边的时间有点过长,怀王来访,这下本王去也。”

她瞪着他,不无怨忽。

她已经说过了,她又不是那个意思,他何必再三曲解她?

“是!”侍卫恭谨地推门而入,躬身禀告道:“怀王造访,带来四名美艳无双的歌姬要献给王爷,另外还有……”

“还有什么?”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

她轻蹙着柳眉。

他又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了,为什么他要在侍卫面前表现得荒淫无度,她真的无法理解。

“还有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侍卫不敢看霍嬉游的表情,低首回答,怀王的这份礼,对王妃可是种污辱呀。

“是吗?”龙天曳顿时狂放地笑了起来。“好!太好了!知本王者,莫若怀王啊!”

他开开心心地和侍卫走了,那眼里迸射的精光,就仿佛对那少年有多期待似的。

霍嬉游颓然坐回椅中,感到浑身无力。

谁来告诉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她的夫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呀?

秋末冬初,霍嬉游奉太后之命进宫,太后仍对她非常慈爱,听说她前阵子大病一场,对她垂怜有加。

“嬉儿,听说你前阵子病了,本宫特命人准备了一些珍贵药材,你记得早晚服用,可强身保健,知道吗?”

“谢母后。”

太后对她的好,她一直铭记于心,可是她该如何回报太后呢?她连龙天曳的心都无法捉摸,真是枉为王妃。

“你跟曳儿成亲也数个月了吧?”太后关心地问:“还没有喜讯吗?是不是曳儿冷落了你?若是曳儿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是我自己不争气,不关王爷的事。”

她的头垂得低低的,长睫毛盖住了眼睛,掩饰住她的心虚。

太后哪,您有所不知,一对未曾圆房的夫妻,要怎么生孩子呢?

回程途中,她心事重重,命车夫将马车驶到莲花观,这是她习了几年武艺的地方,自她成亲后就没来过。

“小姐,你怎么还来道观?将军交代过,你再也不可以来这里。”青青很紧张,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堂堂的二王妃在此出现。

“这里可以使我心情平静。”霍嬉游提着裙子拾级而上。“青青,陪我走一走。”

“小姐心中不平静吗?”青青眼里泛着疑问。“王爷现在不是对小姐很好?

连龚微如都很少理睬了,小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怀王又送了一名男宠给王爷啊。”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冬日萧索,道观林国的树叶都已落尽,天空阴霾,看来随时都有可能降下大雪。

其实她烦恼的不是这个,不管王爷的男宠有多少,如果他爱的是女人,会喜欢她就会喜欢她,不会喜欢她就不会喜欢,她根本无法左右。

龙天曳对她态度仍是不变,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可是另一方面,他却和绍王准备合建一座娱乐宫,供他们和弄臣们享乐所用,这使她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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