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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柚传我意(18)



「没有特别想过这个问题。」她笑了笑。「但今天的婚礼满完美的,新娘的母亲和姊妹都感动的哭了,很温馨。」

她认为章力大概不会喜欢这一型的婚礼,他朋友众多,流水席的喜宴方式比较爽快,新郎还可以卯起来跟宾客拚酒。

「要是你来穿上白纱礼服,一定比今天的新娘还漂亮。」新娘根本不及她十分之一,婚礼进行中,他一直在幻想是他们两人的婚礼。

「谢谢。」她客套的恭维回去。「你穿新郎服应该也会很好看。」

他喜悦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是在回应他吗?

接下来的车程里,他不停找话题,直到她公寓的楼下,他忽然很温柔很温柔的看着她。

「小路,我可以上去坐坐吗?」他怕遭到拒绝,连忙牲畜无害的补充道:「只是喝杯茶。」

她想了想。

虽然不想与他再有所牵扯,但她可不想自己小器到连杯茶都不请人家喝,反正他快结婚了,人家对她又没有非份之想,她若太刻意要表现得与他画清界限反而显得心虚又奇怪。

于是她点了点头。「上来吧。」

黎镇安大喜过望,心中泛起无限希望。

当他跟着她进入她的香闰,看到屋里简单但雅致的摆设充满了她的风格,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喝到她亲手冲的红茶,他忽然有股强烈的欲望,他想当这里的男主人!

「小路,我有话要跟你说。」他真的再也压抑不住了,旧爱还是最美,他想要她,他不要娶钟岱莲!

杜瑄路啜口茶,顺手拿起遥控器扭开电视,制造点声音出来。「什么话?」

他忽然搁下茶杯,冲上前紧紧将她搂住。「回来我身边,我爱你!我们当年不该分手,我爱你!」

这太突然了,她惊愕的瞪大眼睛,还来不及挣脱他无厘头的怀抱,奚落般的掌声倏然响起。

她看到章力从她的卧房走出来,一脸阴骛。

「章力──」她重重一震。

「很意外吗?」章力的浓眉攒结在一块,嘴上却淡淡的说:「趁你去参加婚礼,我鸡婆多事来帮你修衣橱,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给了我自己一个大惊喜。」

她心急的想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该死的!早点对他说清楚就好了,现在好了,谁知道黎镇安会对她发神经,她真是恨死他了!

「何必还要多作解释?我没瞎也没聋,看得清楚,听得更清楚。」章力打断了她的话,很潇洒的打开大门。「我走了,你们慢慢叙旧。」

「章力!你不要走!」她急着想追出去,黎镇安却死命拉住她不放。

「小路,他是谁?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黎镇安也铁青着一张俊逸斯文的脸,他想要的女人屋里冒出一个男人,他要弄个清楚。

「你放开我!」她没好气的往他脚上一踩,这个讨厌鬼,当年被她母亲数落两句就放弃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些什么呢?她真是受够了!

她追出去,章力却已不见踪影。

她连忙跑回屋里打电话给他。

接通后,他虽然不说话,但她很庆幸他还愿意接她的电话,当她正要开口时,他的声音冷冷的传到她耳中。

「回去你的旧情人身边,我祝福你。」

他挂了她的电话,而且不再接听。

她疲惫的拿着听筒,感到欲哭无泪。

好,太好了,她就知道自己的恋情不会顺利,她的恋情是受过诅咒的,没有她母亲的阻挠也一样不会成功。

「小路,我们好好谈谈。」黎镇安严肃的看着她。「刚刚那个男人是唯?你老实告诉我,我不会追究,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跟他来往……,还有,你们有发生关系吗?应该没有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难受漫天卷来,她失神的拿起皮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自己的公寓。

杜瑄路在一间民歌西餐厅独坐到凌晨两点,人家打烊了她才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家里。

黎镇安已经走了,屋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她用精神上的极度疲累换得了安静。

一直到刚刚,她不断打章力的手机,他都不接听,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接她的电话。

她洗了澡,拿了一大瓶柳橙汁,咕噜咕噜的全部喝完,干涸了一整晚的喉咙仍然没有好过一点。

她抬眼看看时钟,已经半夜三点了,她不死心,又拨了章力的号码。

响了数十声,终于有人接了。

她的精神一阵振奋,她要好好跟他解释,他看到的只是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的画面,并不是他所想的,她跟旧情人拥抱在一起那么不堪。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杜瑄路蓦然愣住了。

「你找章力吗?」女人轻声说:「他喝醉了,现在无法接听电话,你明天再跟他联络好吗?」

杜瑄路的喉中像梗着鱼刺,能说不好吗?

「好。」她比女人先挂了电话。

她完全不敢想他人在哪里,在什么女人的怀里。

她木然的走进卧室,把自己扔到棉被里,但她知道,这将会是一个失眠的夜。

就算他觉得被她伤到了,就一定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吗?

「怎么办?」蓝宁收起章力的手机,看着仍趴醉在吧台上的男人,感到无计可施。

严御臣撇撇唇,这种经验他也有过。「还能怎么办?把他留在这里过夜,明天他自然就醒了。」

这家伙烂醉如泥,一个小时前蓝宁打电话通知他,他还不敢相信他们的好兄弟章力会挂在这里。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严御臣皱着眉头问。

看来他得先打个电话通知章量才行,别让章家人着急。

「很多。」她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我忙着招呼朋友没注意他,谁知道才没多久,他就喝得烂醉。」

「真是的,不会喝就不要喝那么多嘛,害我三更半夜还要来当搬运工……」

蓝宁看着男友笑了。「你就不要再念了,先把阿力搬进去休息,我们就可以走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以为这位力董的体重是开玩笑的吗?」严御臣一边抱怨,一边脱下西装外套,还夸张的卷起了袖子。

「这家伙起码比我重十公斤,我不保证能把他背起来,如果背得起来,我的脊稚骨大概也会断,如果没有断,明天也会腰酸背痛……」

下午的门诊快结束的时候,有个上吐下泻的小朋友吐了杜瑄路一身。

她连忙到病房的盥洗室里洗澡,换上备用的衣物,这种经验她以前有过,所以在办公室里多放了一套衣服。

回到办公室后,她忽然觉得好累。

章力完全不跟她联络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来她都食不下咽,几度想放弃这段才萌芽不久的感情,却又不甘心。

就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画面,他们就要结束吗?

他,至少跟她谈个清楚,这比因她母亲的干涉被判三振出局还要让她难受。

「李医生吗?我是杜瑄路……」她拨了另一位小儿科医生的内线,情商对方为她代诊,晚上她实在没精力再去看诊了。

脱下白袍,背起皮包走出办公室。

奇怪了,在没有邂逅章力之前,日子不就是那么过了,平平淡淡的,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她心如止水,对于感情没有期待。

但是为什么,现在一个人的她,连好好吃顿饭都提不起劲?

她顿住了脚步,看到黎镇安迎面而来,真是冤家路窄,碰到个她最不想碰到的人。

「小路,你怎么了?」黎镇安对她很关心。「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周日下午,她的乍然离去让他很难堪,坐在没有人的空公寓等了半天,他也只好悻悻然离去。

后来,她传了数次简讯要求他出面对她的男朋友解释清楚,他相应不理,不想让她跟男友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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