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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咬狂徒(最佳女主角之二)(16)



她是他的妻子,而他却不要她等他回来,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如何可想而知,反正自己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期待,所以也不需要

不愧是她的作风,不愧是皇刚初雅,不傀是他的妻子。

“保重——为你自己保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步旋身走回队伍之前,帅气的翻身上马。

急促的马蹄声淹没在黄沙滚滚的尘土甲,飘扬着大英旗帜的物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这一别,就是好几年。

第八章

薄而饱含男性魅力的上扬唇角,飞扬英挺的剑眉,高耸的鼻粱,还有那不可一世的冷然表情……

江杏儿看得忘我,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杏儿姑娘——”孟恒人打趣的手持孔明扇在她脸前摇了摇,玩味地问:“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啊?”江杏儿猛然回神,羞红了脸。“孟先生刚刚说什么,奴家耳拙,没听清楚。”

“是耳拙吗?”孟恒人玩味的微笑,“还是咱们的副将太吸引人了,所以杏儿姑娘才会看得目不转睛,连在下说要再添碗饭都没听到。”

“孟先生要添饭是吗?奴家这就去!”个头娇小的江杏儿红着脸,逃难似的离开了副将的军帐。

老天!她脸好红!

这是副将的大营帐,她只是个在旁伺候将军用膳的下人,居然神游到不能自己,她……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看到江杏儿落荒而逃,孟恒人笑得更加深浓。

“令狐将军,你的吸引力可真不小,自从你来到边关之后,不管是军营里的随行女眷也好,自愿来做杂役的姑娘也罢,全都对你另眼相看,真令孟某人羡慕啊。”

“有吗?”令狐狂迳自用着膳食,连眉眼也下抬一下。

“当然有。”身为军师的孟恒人平常就喜欢观察,对于男女之事更是观察人微,“杏儿姑娘虽然出身乡村,但秀外慧中,更有一手好厨艺,平常对令孤将军的伙食特别用心,连将军你的衣物也由她全权包办,洗得特别干净洁爽,魏海很中意她,也有意纳她为妾,她却无动于衷,眸光只在将军你一人身上。”

“是吗?”依旧是不痛不痒的应答。

孟恒人不气馁地说:“在下看得出来杏儿姑娘钟情于令狐将军你,不知将军考不考虑将杏儿姑娘收为小妾,以解军旅烦闷呢?”

像令孤狂这种皇亲国戚选择来边关耍威风真是选错地方了,反正他根本没什么真本事,给他一段韵事去风流也够了吧。

令孤狂当然听到盂恒人调侃的建议了,但他却懒得叫答,也懒得跟他计较。

已经五个月了……时间在这里,仿佛永远停住,不会再前进。

雁山关战火连天,主帅李远的伤势比他想像中还严重许多,他伤及筋脉,根据军医诊断,只是在拖时间罢了。

因此他领来的三十几万大军和军粮恍如及时雨,为大英皇朝的军队注入一剂强心针,他的地位相形之下也变得更重要了。

在他还未抵达雁山关之前,李将军便已重伤昏迷,担任前锋的魏海先斩后奏,领了两万士兵与匈奴军正面交锋,结果因为轻敌而夫吃败战,这一败,也使大英皇朝的军队整整后退了八十里。

这不但是一场艰苦,也会是一场漫长的战役,因为匈奴人的凶残是汉人远远不及的,而雁山渐渐酷寒的气候也让人忍受不了。

军队现在采用的是持久战术,以为包围了雁山,就可以断了前方敌军的粮食和补给。

然而五个月过去了,匈奴人的能撑能守叫他们喷啧称奇也百思不解,反倒是汉军的战备和兵器因为屡次妄动而极度消耗,每每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出兵备战,导致现在连军粮也所剩不多。

因此他根本没心情想什么风花月,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赶快攻下敌军,早日班师回朝。

夜色漆黑,一弯新月如勾,他走出守卫森严的副将军帐,鼻间尽是冰冷的空气,三更已过,巡役们不敢掉以轻心,仍尽职的巡守着。

他信步走向后山,原只是想再次评量地势,不意却看到一抹娇小脆弱的身影独自在一坏黄上前哭泣。

他认得那个姑娘,正是今夜晚膳时,孟恒人不时提及的江杏儿。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走近她,没打算要吓她,可是她显然被他的出现吓了一大跳。

“将军……”杏儿迅速起身,抹净泪水,仓皇的想逃走。“我……我这就回营……”

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又把她给吓了一大跳。“没人赶你回营,我是在问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有这么恐怖吗?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想逃?抑或,她在做什么亏心事,所以心里有鬼?

因为战事不顺,最近军队里开始出现有奸细的流言。

许多倦战的士兵纷纷相信营里有奸细,把我军战略流到敌方,所以他们怎么攻怎么守也没有用,还不如早早回京,再请圣上派一支更强更精锐的军队来打匈奴人,他们的斗志早已被磨散了。

而眼前表情惊慌的江杏儿,让他不得不怀疑。

因为不起眼,所以不引人注目,她会是那个谣传中的奸细吗?

“没、没做什么……”她吓得腿软,原以为当意中人站在自己身边时,她会脸红心跳得不能自己,没想到她会这么害怕。

“没做什么是做什么?”令狐狂丝毫不放松,一双跳脱平时佣懒的锐目紧盯着她。

“我、我只是……只是……”她惊惶失措的睁大了眼,苍白着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挑起了眉毛,犀利的阵光让她感到无所遁形。“只是什么?你最好快说。”

她润了润唇,连连吸气之后才期期艾艾的说:“只是、只是在祭拜我的亲人。”

他利眸一眯的盯着她。“什么意思?”他没看到墓碑,这一小堆黄上就是她的亲人吗?

她大眼凄惶的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

“一年……一年前的今天,我的亲人被匈奴人践踏残杀,我爹被活生生丢进古井中,我五岁的弟弟被乱箭射死,我两个姐姐和母亲落到那些暴徒手里,被羞辱后咬舌自尽,我幸运的逃过一劫,但从此就没有家了……”想到惨死的亲人,一阵心痛,泪珠终于悬不住,成串掉了下来。

“我……我没办法替他们立碑,这杯黄上……这杯黄上是我唯一可以寄托对他们思念的物品……”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哭得泪眼婆娑,而令狐狂的心中却五味杂陈,异常复杂。

如果不消灭那些天性凶残的匈奴人,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毒手。

如果不快点赢得这场战争,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京城见他倔强的妻子。

来到雁山关之后,他不曾捎给皇刚初雅只字片语,而她也全无消息。她,是他在开陵城里唯一挂心的人……

“我好想他们,我真的好想他们……”江杏儿酸楚的泪雨一发不可收拾。“想到弟弟还那么小,他们却把他当箭靶,我就痛彻心扉,情愿万箭穿心的是我,不是小弟……”

“对不起。”他认为自己该向她道歉,“原谅我,这场漫长的战争让我变得疑神疑鬼。”

蓦然间,江杏儿受宠若惊的抬起泪眼。

令狐将军在向她道歉?这是真的吗?

她安定的看着他,心头泛起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激荡。

“收起你的眼泪,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剿灭匈奴兵,你的亲人不会不明不白的牺牲。”

夜色中,她仍然瞬也不瞬的看着他,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情绪。

他不知道经过这一晚,她更是心系于他,且难以自拔了。

“再用力一点!”顾衣儿香汗满额,这可以说是她这辈子最艰苦的一项任务,她替马儿接生过,替牛羊接生过,就是没替人接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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