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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水星(1)

作者:两只陈橘 阅读记录
本书名称: 梦见水星

本书作者: 两只陈橘

本书简介: 全订不到5块,感谢支持正版

【微博:@陈橘你别懒了】

【丧系咸鱼少女·肆意天之骄子】

【李槜,音同醉】

*文案一:

朋友聚会,酒喝过一轮,不知怎么就扯到暗恋这话题。

“暗恋?”

向来更擅长倾听的温迟迟罕见开口,慢慢回忆,

“大概就是高三,晚自习的时候外面突然开始放起烟花,我当时忍不住盯着看了很久。同桌问我是不是特别喜欢烟花,其实我只是在借着窗户看他的倒影。”

好友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追问后来。

后来——

温迟迟偏头,身旁李槜眉眼深刻,用勺子起开一只酒瓶瓶盖,抽纸慢条斯理擦干流到手上的酒液。

“后来?”他看着温迟迟的眼睛,声音清淡,“她把我给甩了。”

*文案二: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青春?

是乏味可陈的,每一寸经脉都掺着疼的,血液浸没着酸辛的

是汹涌叫嚣着却不得出路的,被腥臭味淹没的

是腐朽又摇摇欲坠着的,看不清来时路的

在这样潮湿的青春里,你是我唯一的宣泄口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迟迟 ┃ 配角:李槜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她是他十八岁那年亲手放飞的蝴蝶

立意:恋爱法则是最爱自己

第1章 第一条金鱼

《梦见水星》

两只陈橘/文

首发晋江文学城

.

“掌心突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王菲《流年》

*

2007年8月26日。

17岁刚过去四天,比在生日当天开学更残忍的事情就发生在了温迟迟身上——冷空气过敏让她身上长满了大块的风团。

“没有富贵命一身富贵病,我看这都是你惯出来的,要她跟着去串个门就半死不活!”

宜兴的雨季父亲温先江一样,反复无常。

雨刚停不多一会儿,太阳已经又迫不及待从云层堆里探出来

温迟迟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怕吹到太多风没开窗,也没拉窗帘,任由阳光从厚厚的玻璃棱透进来,在桌子上晕出昏黄的色。

试卷旁竖着右上角被磕掉一块的镜子,被背部红色的塑料杆支撑起来,顺着斜角缓缓流淌下几条裂纹。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再说了,那种场合小孩子总去也不合适……”

听着李香茹的嗓音和脚步踩踏木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温迟迟不急不缓地把镜子埋进左侧的书堆里,又拿起碳素笔,继续写数学试卷第一道能够一眼回溯出推演过程的大题,精准地在房间门被推开之后延后两秒转头过去。

这样的光线下,所有一切都好像被蒙上铅灰色滤镜布满噪点的过曝默片。

“我和你爸爸要出去一趟,你待会儿自己热点饭吃。哦对了,再出去提瓶酱油回来。”

“嗯,”温迟迟把头侧过去一点,好让左耳能更凑近,有些缓慢地点点头,“知道了。”

见了风总是容易着凉,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轻哑。

李香茹盯着女孩子的脸,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用身子挡住半敞开的门,掏出一张二十递过去。

“算了,你出去吃吧,”她这次声音很小,“在家好好学习知道吗?”

“李香茹,那瓶茅台他妈的被你放哪儿去了?你别告诉我上次提袋梨这次又要提着袋苹果去!”

温先江在客厅骂骂咧咧,升职加薪这个梦做了无数年,语气暴躁到好像错过这次,那些苹果就会变成一根麻绳让他吊死在茅台酒瓶上。

他这一吼倒是让温迟迟了然了,所以是又想要去和新来的领导“活络”一下关系。

前几天甚至还带着温迟迟去了,美其名曰让小孩子跟着好好学学。

温先江在现在这个单位干了二十年,从临时工到有编,但因为学历,也就止步于“有”。

人总是更愿意往上走的,要想往上走就得使劲,使过一次没用还得使无数次。

在温先江这种中年人劣迹斑斑的人生里,被拒绝一次还接着想办法,与其说是新的污点,不如说是在想方设法增加生命的厚度。

温迟迟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应该更贴近事不关己的漠然,也是大人们习以为常称赞的乖巧,只眼睛里好像蒙着一层什么雾茫茫的东西。

“在家好好写卷子啊,身上痒就找点风油精涂上,别挠,吃完饭把过敏药吃了。”

李香茹眉头皱得像能夹住一只苍蝇,拉上并不怎么隔音的门,理直气壮地回应温先江,“我能放去哪儿?上个月道成满36,你忘了酒送出去时候,那些亲戚怎么夸你这个当家的大方啦?”

李道成是李香茹的亲弟弟,“再说了,苹果不是钱买的啊?送苹果还不让人抓小辫子!”

温先江对她这副说辞嗤之以鼻:“我看你他妈的是平时补贴你娘家把脑子补贴坏了!”

老旧家属楼,装修时候铺了大面积的木板,雨天多少得返潮,水蒸发出来就变成热气。

碳素笔不自觉地在手中转了一圈,没有维持好平衡,“嗒”一声从指间掉下来。温迟迟从书堆里重新扒拉出来镜子竖起,打开书桌的抽屉拿了剪刀出来。

镜子里出现女孩的面庞,皮肤很白,巴掌大的鹅蛋脸,杏仁眼,左眼内侧下方,靠近鼻背的地方有一粒小小的、快要像雀斑一样淡的痣。

比脖颈上大片的过敏泛红还显眼。

据说这叫泪痣,但温迟迟几乎不怎么哭。

初中美术课做手工用的剪刀,小小一把,蓝色的胶状手柄横在额头中间。

把下巴往下低了一点儿,模仿着上次陪同桌到理发店时学来的手法,温迟迟握着剪刀小心翼翼地从旁边往中间剪。

她留的是正儿八经的短发,原原本本符合学校大门公告栏上贴的中学生标准发型,长度再往上一点就能变成波波头那种。

跟以后流行的什么空气刘海锁骨发之类的完全搭不上边儿。

“……有什么能比生不出儿子让人愿意笑话?!”

门外,温先江和李香茹的争吵还在继续,丝毫不避讳她。

这个话题在他们家,已经像是一种心照不宣又荒诞的和谐。

也只有温迟迟这个按理来说和这个话题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还会在这种时刻手抖一瞬。

就这么一抖,刚平移到中间的剪刀多下去了几毫米。

细碎的黑发落在脸庞,像没来得及扑簌飞离某片天空的鸟群。

“我就说吧,有些钱还是应该专业的人来赚。”同桌王思琪挤开人群冲进面店,屁股都还没坐严实,先就温迟迟的刘海发表了一番感言。

时间刚过五点半,凌乱的脚步声持续性充斥在“刘姐面店”狭窄的门店里外。

温迟迟顶着再怎么捋也只能遮住一半的眉毛,把提前点好的大碗鸡丝面推一碗到王思琪面前,另外一碗摆给自己。

隔着一条小巷的宽,再往外一堵墙,宜兴一中漫长的七分钟放学铃甚至还没放完,里面的学生跑出来打包完午餐又进去的却已经大有人在。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温迟迟自顾自往面里加了三次香菜两次醋。

“今天心情不好啊?”王思琪也拿了桌上塑料瓶放着的分装酱油往面里滴。

温迟迟嘴里和着香菜和面,下巴对着桌子边那个空玻璃瓶扬了扬,含糊不清道:“没,打酱油呢。”

感冒加上过敏,她整个人都焉焉的,像卷边的绿叶,和平时原本就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凑起来,就多了几分任人搓扁揉圆的乏力感。

答非所问那就是心情不好了。

黑色的液体顺着竖立回来的透明酱油瓶壁往回滴落,王思琪没接这句,还是顺着自个儿上一句说:“温迟,你什么时候才能别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狂往酸汤面里加香菜和醋啊,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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