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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你为何要这般感情用事,陷自己于不义?!”萧凌雪气急败坏,劈头就骂,“若你执意要救萧子毅,在皇上眼里,你便是乱臣贼子的同党!”
秦肃儿对他追到惠仁堂来阻止感到不可思议,她冷冷地道:“我相信皇上不会那么是非不分,那是因为你太过在意皇上的看法,才会失去判断能力,在我看来,感情用事的是你,不是我。”
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还不懂她吗?他何时看过她见死不救了?
“皇上不会是非不分,可是你会!”萧凌雪不留情面的痛骂道:“分不清好人坏人,只执意要救人,你是榆木脑子,不知道变通的吗?”
这人竟然开始对她人身攻击!秦肃儿皱着眉道:“你不必说了,在我面前,患者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能救与不能救之分,若明知能救而不救,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萧凌雪一脸的严肃冰冷。“所以,不管我如何反对,你仍是执意要救萧子毅?”
她点了点头。“不错,我一定要救他。”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若你一定要救,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秦肃儿抬眼看着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若你那么不了解我,要形同陌路是你的选择,我没有异议。”
萧凌雪快气疯了,这女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皇上要是听到她这么说,她便是与乱党逆贼同伙了!
秦肃儿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手术室。
【第三章 离家出走】
惠仁堂。
秦肃儿在寝房的起居间里编写《药草全集》,她把每一种药草做成标本,细细写明功效和用法,写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抬头,连口水也没喝,倒是在旁伺候磨墨的珊瑚频频打哈欠。
“王妃,您手不酸吗?”珊瑚又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由于秦肃儿一直没个正经主子的样子,久而久之,她们这些下人也都随意了。
“不酸。”秦肃儿总算抬头了,她看了珊瑚一眼。“怎么,你手酸了?”
“不过是磨墨罢了,奴婢的手哪里会酸啊。”珊瑚不解地道:“奴婢是想,您为何要这样折腾自己,每日都在写这药草书,也没人催着您写,不是吗?”
秦肃儿也不避讳,笑道:“我不是和王爷在冷战吗?而忙碌是分心最好的方法,我专心编写药草书,便不会去想和王爷冷战之事。”
珊瑚蹙眉。“那您打算和王爷冷战到何时啊?”
“我也不知道。”秦肃儿怔忡了一下,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这才微笑道:“就看看谁先撑不住给谁送降书吧。”
因为烦躁,所以她才会没事找事。
为何烦躁?自然是因为萧凌雪。
这就是所谓的相爱容易相处难吧,不管再怎么相爱,也会有磨擦,何况他们一个是现代魂、一个是古代人,价值观天差地远,当彼此都不能被对方给说服的时候,就成了拉锯战。
偏偏他们两人都是硬脾气,都是吃软不吃硬,他硬,她比他更硬,他说狠话,她就说得比他更狠,皆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所以她现在吃到苦头了,因为拉不下脸向萧凌雪求和,即便再怎么想念他的体温和他的拥抱、摸头,也得好好忍住,谁让她先前说了大话。
算一算,自从太后寿宴当日在手术室前和他互撂狠话后,他们已有半个月没正式打过照面了,为了肃清厉亲王同党,他几乎以军机阁为家,有次在府里长廊遇到了,他面无表情的与她擦身而过,只有披风角拂到她的裙摆,扬起一阵风,当下让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是大男人,难道就不能先来哄哄她,说两句好听话,和她言归于好吗?他就真的都不想她吗?
有时她会想,若她是那种会向男人撒娇的女人就好了,不过再换个角度想,如果她变成这样,萧凌雪会喜欢上她吗?他喜欢她的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她性格里刚强的一面吗?
可是啊可是,这份硬气却成了两人相处的阻碍。
虽然和萧凌雪闹僵了,可她不后悔,若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救萧子毅,若他要因此一辈子不理她,那就这样吧!她自己也可以生活得好好的,她还有惠仁堂,有她的生活寄托,要冷落她就随他吧,要与她形同陌路也随他……
“王妃,您写的字都糊了。”珊瑚蹙眉道。
闻言,秦肃儿低下头,看到墨汁都滴在纸页上了,写了一个时辰等于白做工。
她搁下了毛笔,顿时失了兴致,抬眸看着窗外的白云,眉心微拢。
他们要冷战到什么时候?她真不是冷战的料,才半个月就受不了,听说有夫妻可以冷战一年、两年,还有十年、二十年的,那是要怎么过?
“王妃……”珊瑚慢吞吞的说道:“那个……凌宝说,王爷这阵子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憔悴了很多,我就说王妃也是,没吃好、没睡好,十分憔悴。”
“你说什么?”秦肃儿噎了一下,她瞪着珊瑚。“你为何跟凌宝胡说?”
珊瑚怯怯地道:“奴婢也是一番好意,想让王爷知道您也不好过。”
秦肃儿拿起茶盏,喝了口茶,细眉皱得更用力了。
所以他知道她吃不好、睡不好,还是无动于衷?!
珊瑚润了润唇。“王妃……要不,奴婢明儿个去跟凌宝说,您睡得好、吃得好?”
“不必了。”秦肃儿往后靠向椅背,幽幽长叹。“王爷知道我不好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珊瑚实在不懂。“王爷那么宠您,总是让您为所欲为,不至于为了那点事就一直跟您置气。”
秦肃儿忍不住笑了。“珊瑚,你该读点书了。”但是她很快又收敛了笑意,外头突然下起雨来,春雨绵绵,更是叫人心烦。
润青打起帘子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王妃,宜州来的信。”
一听,秦肃儿打起了精神。“是吗?快拿来!”
倪氏在信里邀她到宜州做客,也想让她看看她经营的成药铺子,说她常向宜州的商家太太小姐说起她给人开刀的神奇本领,她们都很想结识她。
秦肃儿看完信,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
这里已经没她的事了,太子和萧子毅均已出院,太子送回了东宫,由太医院接手照料,萧子毅人在特别牢房中,同样由太医院照料,而如今韩青衣对于术后照护已经驾轻就熟,她无须担心,宜州此时春暖花开,而且算一算,倪氏也快生了,她刚好可以去看看宝宝,送个贺礼。
她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抬眼笑看着润青和珊瑚。“你们两个去过宜州没有?想不想出去玩?”
润青很警觉的盯着主子。“您不会是想在这时候去宜州吧?”
秦肃儿笑道:“正是!”
三天后,惠仁堂的大门贴上写了休诊两字的字条,京城码头则多了一行人。
秦肃儿把惠仁堂交给林大勇和吴氏顾着,带着林晓锋、吉安、杨年福、林晓翠、林晓花、润青、珊瑚、多儿,林晓锋又另外挑了六名有拳脚功夫的小厮随行,可以兼当保镖,或帮忙跑腿、拿重物。
于是,一行十五人组了个宜州旅行团,行前,秦肃儿云淡风轻的跟冯敬宽说自己也许就待在宜州不回京城了,王府就交给他管着了,听得冯敬宽一愣一愣的。
冯敬宽知道王爷和王妃小俩口在闹别扭,可至于要离家出走到宜州去吗?况且,他在京城都生活五十年了,也从来没听过哪家的王妃会离家出走的,这实在不妥啊。
主子同他说过,不要拿世俗的标准来看待王妃,就把她当成一个特别的人物,从天界来的人物,若是王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也不需要大惊小怪。
他试着去理解主子的话,可是可能是他年纪大了,理解不了。
所以说,主子的意思是,王妃要去宜州,而且要一去不回,他也不需要大惊小怪?不需要向主子禀告?若是禀告了,肯定就是大惊小怪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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