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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先前她都是自欺欺人,什么只要他不是作奸犯科之徒就好,有妻室有儿女又如何?
还说服自己,这里的男人都三妻四妾,没人会说妾是小三。
可如今真得知他已有妻室,她还是受不了,尽管能说服她接受的理由一长串,她还是一个都接受不了。
「你可知道你口中我们不会再见的理由,就是我非得先骗你成亲的理由。」他目光沉肃地道。
「别给自己找合理说法了。」她嗤之以鼻。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如果你知道我有正妻王妃,你绝对不会嫁给我,我深知这一点,就怕你拒我于千里之外,也怕你逃我逃得远远的,我才出此下策。」
丁沐儿闻言又是满面怒容。「那么我呢?我就只能被迫接受你卑鄙的安排,与你妻子共事一夫吗?」
他苦笑,「我保证你不会与她共事一夫,因为我与她之间没有关系,我跟她从来就不是夫妻,我认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会信了!」她瞪着他,浑身都是拒绝的姿态。
「殿下!」外头响起了急切的叩门声。
有人来了,丁沐儿想摆脱他的手,想在人进来之前与他划清界线,奈何他却是死死攥着不放,她觉得自己再挣扎,恐怕手腕会断掉。
于是她不再奋力挣脱,但她没好气的瞪着他,眼光足以杀人,他却视若无睹,当没看见她的愤怒。
「进来吧!」他的语气淡淡,才一说完,门立即就被推开了。
丁沐儿见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在心中无声叹息:她的岁月静好没了……
信王府的侍卫统领仇厉和副统领冯安一马当先进来,两人单膝一跪。「殿下!恕卑职救驾来迟!」
湛风跟在其后,袍角一撩,「草民湛风参见信王殿下。」
丁沐儿惊讶的看着湛风,他怎么会跟官兵们一道过来?还率先来给萧英盛见礼?饶是他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过是一介商人,有资格跟府兵们一块儿过来吗?
她疑惑的转向萧英盛,就见他虽眸色深沉,但好像半点不惊讶。「本王的玉佩是你拿走的吧?」
湛风从怀中取出一件用红色锦缎包着的物事,双手举过头顶。「草民斗胆,望殿下恕罪。」
「都起来吧。」
萧英盛取过锦缎打开,丁沐儿瞪大了眼,正是她搁在房里遗失的那块羊脂玉佩。
她期期艾艾地道:「这……怎么会在二爷手中?」
没等湛风回答,萧英盛便道:「你肯定告诉过他,玉佩在屋子里不翼而飞,建屋时,他便让手下的人细细留意,果然在后院里挖到了玉佩。」
湛风微微一笑,「殿下英明,说得一字不差。」
他拿着那块羊脂白玉佩,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进京,直接找上与他相熟的敬王萧英磊,确认那是信王的玉佩,敬王自是无比激动。
他找到了人人在找的信王,这是大功一件,成为皇商指日可待,他谋算的也就是这个。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远赴京城的期间,信王已恢复了记忆,还跟丁娘子成了亲,这件事太令他意外了。
幸而,打从他怀疑阿信就是信王殿下,便对丁娘子礼遇有加,既殷勤又周到,又是建瓦房,又主动给她送来白花花的银子花用,如今她成了信王的女人,于他也是大大有利。
只不过,堂堂三皇子娶了一个有孩子的弃妇,回京后会掀起多大风浪,不敢想象。
他是挺好奇这小娘子怎么就能擒住了信王殿下的心?那看起来相当高傲的信王妃若知道这件事又会如何?
「你怎么知道玉佩埋在后院里?」丁沐儿不知湛风心里的小九九,她只奇怪她这屋主都不知道的事,萧英盛如何会知道?
「儿子告诉我的。」萧英盛眉眼不动地说道。
丁沐儿一头雾水,「儿子?」
萧英盛眨了眨眼眸,「小阳。」
丁沐儿狠狠瞪他。他是故意的吧?她都说他们不是夫妻,日后不会再见,他偏在这个时候说小阳是儿子。
她咬牙切齿,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萧英盛满不在乎的眉一扬,「也不是你的儿子。」
听他话中有话,丁沐儿更是着恼,可她不想在众人面前与他争论这个会令她被当成妖怪的敏感问题,便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废话少说,小阳为何知道玉佩埋在后院?」
听到她说「废话少说」,冯安惊得下巴快掉了。
这个女子是何人?竟然与他家王爷如此说话?王爷失踪了大半年,是转性了吗?怎么容得下一个女子在他面前如此狂妄无礼?
「因为是他亲手埋的。」
「什、什么?」又是一个令丁沐儿跌破眼镜的答案,她微怔地看着萧英盛。
萧英盛道:「我恢复记忆后问过你玉佩的下落,你说在屋里不见的,这里就住了咱们三人,不是你不是我,我问了小阳,他坦言不想让我走,就把玉佩拿去后院埋起来,我照小阳说的地点挖掘过,但没有找到,便知道是湛二爷取走了。」
丁沐儿狠狠一愣,同时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她冷然看着湛风,语气便有些冷了,「所以,二爷原就认得信王殿下是吧?」
敢情她是被人利用了,真够笨的,俗话都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怎么就没半点防人之心……
湛风神情一如既往地从容,「夫人勿怪,湛某往来京城做生意,有幸识得京城喜缘居的艺术大家王缘王先生,在喜缘居见过信王殿下一次,但因只有一面之缘,当初乍然见到三殿下时,湛某也不敢确定,只好取走玉佩赴京求证,望夫人谅解。」
丁沐儿一声不吭,说得好听,「只好」取走玉佩。
不告而取,这是贼吧?
果然是生意人,无奸不商,他在她的院子里找到玉佩,不还给她,却拿着去通风报信,其心可议……
「殿下,皇上那里……」仇厉语音沉沉,话点到即止,「您恐怕得先回京一趟了。」
萧英盛嘴角一扬,「自然要回京了,本王不回去,不就落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京城、皇上、通敌卖国……丁沐儿听得眼皮一跳一跳的,这才有了他是皇子的真实感。
冯安道:「殿下,一切都打点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萧英盛点了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丁沐儿越听越烦。「你们快走吧!我要洒盐。」走就走,她才不希罕,这个妖孽,回去找他的王妃团聚,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一旁,冯安的脸色红涨得如猪肝色。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洒盐?!驱邪吗?对他们尊贵的皇子殿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冯安正对丁沐儿有所不满,可这时就听到他家王爷似乎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声叹息——
「沐儿,你得跟我一道走。」
丁沐儿想也不想地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生活,我永远都不走。」
「由不得你。」萧英盛深深的看着她,温柔地说:「小阳在馆驿等你,他以为你会去,小黄也在那里。」
丁沐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她气急败坏的举起没受箝制的那只手槌打萧英盛的胸膛。
「卑鄙小人!你什么时候把小阳和小黄弄走的?」
这下,连仇厉脸色都变了,冯安更是攥紧了拳头,就是连王妃也不敢对王爷如此造次,这村姑……
冯安正气愤难耐,就听到他家王爷低声下气地说——
「你怎么打我都行,打到你气消为止,就是不要说不跟我走。」
冯安表示想哭。被一个女人打还柔情万千,呜呜,他家王爷是怎么了啦?
丁沐儿出了家门,一眼望不尽有多少官兵和马匹,还有三辆黑漆平头的朴实马车,街坊邻里都出来了,免不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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