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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传蹙眉看着他们,围住她们的人之中有三个穿着衙门衣服的官差,这样无缘无故的指控,还把官差找来了,分明不寻常。
骆菲被这场面惊呆了。“佟……佟弟,这……怎、怎么回事?”
骆佟前生见多识广,官差闯进挽香坊饮酒的厢房里拿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场子吓到。
她面色镇定。“几位官爷有何事?”
那官差公事公办地道:“有人报官,说你偷了他的钱袋。”
骆佟的眼神很锐利。“有何证据?”
“证据?”官差挑眉。“搜一搜身便知道了。”
骆佟清眸一寒。“无凭无据,我为何要让你们搜身?”
“官爷!他这是心虚!”矮冬瓜大声嚷起来。“若没有偷我的钱袋,为何不让搜身?”
三个官差有志一同地点头。“说的不错,你若是没偷东西,为何不能搜身?”
骆佟直视着那说话的官差,淡淡地道:“请问官爷,我说你偷了我的钱袋,你让不让我搜身?”
她太清楚官兵了,官兵跟强盗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你说什么?”那官差一愣,随即不悦地大声喝斥起来,“大胆刁民!还敢狡辩?!”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不知道今天这里有三皇子办的品诗会吗?敢在这里吵闹,不要命了是吧?”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进骆佟耳里,她一抬眸,看见季少瑞和他那群跟班走进来,季少瑞的表情极其乖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骆佟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他安排的,那么他肯定是发现了她不是青儿的哥哥,不甘心才寻了来。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过她这趟出门也算有收获,亲眼看到了季少瑞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崔氏打消将她许配给季少瑞的念头。
“原来是十八爷。”三个官差都朝季少瑞拱手施礼,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对季少瑞挤眉弄眼地说:“就是个不肯认罪的偷儿,等押回衙门用刑审问,看他还招不招。”
“几位官爷真是辛苦了。”季少瑞示意跟班呈上重重的荷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喝茶吧!”
那官差谄笑道:“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骆菲讶然。
这不是公然行贿吗?而且那恶心嘴脸的官差刚刚说什么了?要把佟儿押回衙门用刑?
骆菲正惊疑不定,季少瑞身边的小厮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她们桌边,踢了踢桌脚道:“你这小子,敢耍我们爷,我们爷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想英雄救美,去牢里蹲着吧你!”
那些个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为了讨赏去向他家少爷举报,说那卖绣品的姑娘根本就没有哥哥,只有一个病重的弟弟,把他家少爷气得不轻,命他们大街小巷的搜人,总算给他们在绿水楼找到了,随即又找来与他们相熟的官差,打算整一整那不长眼的小子。
“怎么办啊佟……佟弟?”骆菲哭丧着脸,她心里充斥着各种害怕,怕骆佟真被捉进牢里,也怕闹到侯府去,太太不会饶了她们的。
后方临窗桌边,谈思璘眼见差不多了便道:“你还不出手?”
张令昕瞪大了眼。“我去?”
他父亲可是最讨厌家中子弟在外头跟人家打架闹事。
“难道我去?”谈思璘揭开茶盏盖,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眼里一片清澈,好整以暇的看着张令昕。“张公子,我可是病重之人。”
误交损友啊,张令昕摸摸鼻子,认了。“好,你病重,我没病,我去行了吧谈公子?”
其实,他也想在骆菲面前显显威风。
他起身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不耐烦地道:“吵什么啊?”
见到来人,三名官差立即吓到,瞬间齐刷刷地立正站好。“张二爷!”
在身份上,张令昕比季少瑞高了十座山头,理国公身为内阁要臣,除了有爵位,且是一品官员,深受皇上重用,而忠勇伯府只有个爵位,也式微了,府里没半个有出息的子弟,他们会买季少瑞的帐全是看在银子的分上。
“我问你们在吵什么?”张令昕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他指着骆佟和骆菲。“这两位公子是本少爷的朋友,你们在这里打扰他们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吗?有什么天大的事,这就说出来给本少爷听听。”
骆菲瞪圆了眼,这人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
张令昕有些得意的看了眼骆菲。你可是认出本公子了?本公子今日一定要对你表明身份!
三名官差顿时吓到了,期期艾艾地道:“呃……原来是二爷您的朋友啊……其实也没什么,看来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张令昕眉一挑。“误会?既然知道是误会,还不快走?难道要看着他们吃饭你们才开心吗?要不要本公子唱首曲儿来送你们走啊?”
“不、不敢,小人这就走……”三名官差诚惶诚恐地说道,争先恐后地溜走了。
骆佟认出了张令昕,他是喜宴那日在湖畔边突然跑出来吓了她们一跳的人,不过,他为何说是她们的朋友?
她下意识寻找喜宴那日拾走她绣帕还说自己会飞着打水漂儿的男子,原只是碰碰运气,想不到真让她看到了那男子。
两人目光一相对,那男子竟执起茶杯遥敬她,眼中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一愣。
他这是要她如何回应他?也学他举杯遥敬吗?虽然此刻她身着男装,但她毕竟是女儿身,要谨守男女大防,她哪里能与他对敬了?他们连彼此是谁都不知道。
“那个——佟、佟弟……”骆菲拉着她衣袖,语气有点紧张。
骆佟回过神来,看到骆菲无所适从又微烫的脸,发现那些官差和季少瑞等都走得干干净净,但那个被官差称为张二爷的人却没有走,她朝张令昕拱手。“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路菲也忙不迭有样学样,拱了拱手。“我也多谢公子相助。”
她那滑稽的模样令张令昕想笑,他索性坐下来,一脸兴味的瞧着男装的她们,一个俊秀,一个可爱。
“甭客气了,我知道你们是女扮男装的,知道我们见过吧?喜宴当日,在宁远侯府的湖畔……”他清了清喉咙。“咳!其实呢,我乃是理国公……”
“三皇子到!”绿水楼外有人拖长了声音宣报。
张令昕浓眉一挑忙起身。
要命,三皇子来了?
三皇子温王,是宝琴公主的兄长,跟赫连家也有交情,可不能让他看见应该躺在床上只剩口气的思璘好端端的在这里坐着。
他急得抓耳挠腮,想要暗示谈思璘快走,可看过去,哪里还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三皇子已经带着一串侍卫招摇的走进来了。
张令昕顿时松了口气,人走了就好,肯定是谈冠先一步报了信,所以思璘早走了……
可他就真有点无语问苍天了,为什么他每次要向骆菲表明身份都会被打断?难道他注定不能告诉骆菲他就是理国公府的张二爷?不能在她面前耍威风、显摆显摆?
“令昕,你也在这儿啊!”三皇子杨采眼尖看见了他,表情甚是高兴。
他当然只得走过去请安。“见过温王殿下。”
三皇子不要提起品诗会,千万不要啊,在这里坐上两个时辰品诗,那真不是人干的……
杨采大步走过去搭着张令昕的肩拍了拍,笑道:“令昕,今日你哪根筋不对?往常的品诗会,请你都不来,今日却自己来了,是来让本王开心的是吗?”
张令昕愁眉苦脸。“就是……一时兴起。”
他哪里是来品诗会的,他根本对品诗毫无兴趣,不过某人都不讲义气的走了,苦命的他只好过去应酬爱热闹的三皇子了。
骆佟望向临窗那空空如也的桌子,心里有抹怪异的感觉。
自己怎么就在意起那个人了?
宁远侯府接到了一张帖子,理国公府的大姑娘张令霞生辰,邀请骆七姑娘和骆八姑娘到理国公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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