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石楚。”何守宜回座了。
石楚赶忙收回一脸的咬牙切齿,重新露出一个文雅动人的笑容,“哦,你回来啦!
咖啡都冷了,我再帮你叫一杯,反正有空嘛!我们好好地聊聊,恩,多说些你的事给我听,我喜欢听一切有关于你的事。“
石楚招来服务生重新点了两杯咖啡,美其名是体贴何守宜,事实上是为了勘察敌情,她的座位视野绝佳,刚好正对着齐放月,刚才还得辛苦地扭脖子望向门边偷窥,而现在则可光明正大地往前看,太妙了。
“石楚,我一直以为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任性骄纵的,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我……我好感动。”何守宜动情地说,他上有老母、下有妹妹,自然不会希望娶一个太骄纵的女人回去惹风波,弄得婆媳不快、姑嫂不和,不过看情形,应该是不会有那么问题了,石楚会是个好妻子和嫂嫂。
“你别担心,任性、骄纵这些形容词都和我沾不上边。”
标准的睁眼说瞎话,她简直就是任性骄纵的代名词,不过她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放肆也都情有可原,谁教她长得美,可是那朵花痴就太过分了,长得一副安全相还敢出来猛约男人,而且还是像齐放月这么潇洒不羁的男人,可是太过分了!石楚狠狠地瞪了那花痴一眼。
※ ※ ※齐放月好笑地半眯起眼睛,她在做什么?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是在瞪他或者瞪梁朵,看她那股表情丰富、源源不绝的样子,一下子愤慨填鹰、一下子柔情似水,她不去投考演艺训练班真是太可惜了。
“齐先生,你平常都做些什么消遣?”梁朵正使出浑身解数,细着嗓子,身体斜斜地靠近他问。
“看书。”一贯如常的平稳声调由放月口中逸出,而他的亲兄弟——阿星则憋着气不敢笑出来。
看书?亏他说得出口,任何一个看过他身上伤疤的人都不会相信他讲的话,正确点讲,他这二哥平常的嗜好应该是“处理”别人。
所谓的处理,指的当然是“教训”鹰帮那些不守帮规的弟兄以及任何不知死活、妄想摧捣鹰帮的三教九流人物,而看书,那是文艺少女才做的柔弱事儿!阿星憋笑心想,一副放月睁眼说瞎话的表情。
“看书?”梁朵的眼睛合作地亮了起来,自然是满脸欣喜的表情,“真巧!我也是耶!”
“是吗?”放月淡淡地扯动着唇角。
“哦!你不会相信,我一天之中至少有四个小时是待在书房里的,我喜欢读,更喜欢沉思和看夕阳。”梁朵夸张、梦幻似的说着,眼眸对准的焦距无可置疑的是放月。
放月半眯起眼,看样子接下来她就会说她自己最大的嗜好是交笔友,那些三流台词通常出现在杂志上的征友栏里,不折不扣,就是阅读、沉思、看夕阳。
“难怪梁小姐看起来一副气质典雅的样子,原来是常沉浸在书香世界啊!”阿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了话,而放月的一个眼神则表达了他对阿星即将接话的感激,因为这种狗屁倒灶的话,也只有阿星说得出口。
“那也没什么啦!不过是一点小嗜好罢了!”梁朵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们可不要太夸我,那会把我给宠坏的。”
梁朵故意用爱娇的模样,加上一点点羞怯的神情,她眼中漾着笑意,紧张地追随着淡漠自若的放月。
※ ※ ※他会喜欢看书?石楚左打量、看打量,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最后她终于得到一个十分可靠的结论——如果齐放月的日常消遭会是看书,那她倪石楚的日常消遣一定是刺绣!
有没有搞错啊!任谁都可以一眼看穿齐放月喜欢的不是打,就是杀,不然就是打打杀杀,八百年也不可能和“看书”这么闷的事扯上关系,而那个小花痴兼小白痴居然相信,且还兴敛勃勃地加以讨论?
你们可不要太夸我,那会把我给宠坏的。听听,讲这种话的人,还有没有礼义廉耻的存在啊?真是恶心!石楚一副恶心想吐的表情。
“石楚,你怎么了?是不是食物不干净,你怎么好像一副想吐的样子?”何守宜端详着她,面露忧色。
“呃……有吗?我有想吐的样子吗?我怎么不觉得?”石楚咳了一声,掩饰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接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啊!你瞧瞧你自己,面部神经抽动得很厉害,我看一定是这里的食物不干净,我找经理来问问。”
食物不干净?恐怕是“人”不干净吧!令她几度作恶的是对面那个讨厌又三八的女人。
“不用了啦!别大惊小怪,我真的没什么。”石楚继续保持一个美好的微笑,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希望何守宜别那么无聊,老是将眼光放在她身上。“真的吗?可是……”
他迟疑片刻。
石楚蹙起了眉,有点不耐烦,“别可是了!呃……我是说我很好,真的很好,你就别操心了。”
何守宜为了石楚那句明显带有烦躁音调的“别可是了”微微谔,随即又听到她转换成温柔的语气,才约略放下错谔的心。
“怎么啦?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怪东西吗?”石楚马上绽开笑颜,双手优雅地平放在膝上,脸上露出呈一条横线的微笑,笑得僵硬、笑得假假的,这讨厌的家伙,他就非得像块橡皮糖吗?该死的东西,她又看到那朵花痴靠近齐放月了……
第三章
漂亮的粉蓝意大利餐桌上,宋妈照例指点女佣准备出丰富齐全的早餐,玻璃花器里插着大把鲜花,阳光充足地照透来,咖啡的香气浓浓地飘洒着。
“哇!我最喜欢宋妈做的苹果派了,哦!还有奶油泡芙,啊!这个早晨还有什么人比我更幸福?”阿星精神奕奕地步入餐厅,顺手勾住宋妈的颈子,给她一个热情的早安吻。
“真夸张,一连用了三个惊叹号用语。”放辰推了一下镜框,虽然兄弟做了二十几年,有时候对于阿星这种老少咸宜、大小通吃的作法,他还是感到钦敬不己。
齐绽人由报纸下鬼鬼崇崇地露出两颗眼睛,阿星这混小子,当众对着宋妈搂搂抱抱,简直没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咳,阿星啊!快过来吃早点,咖啡冷了就不好喝哦!”齐绽人整张脸缓缓地由报纸后伸出来,眼角扬了扬,笑咪咪地招呼儿子。
放日与骆瑶相视一笑,心知肚明他们的老爸是在吃味。“哦!老爸,你在叫我吗?”
阿星微笑地步向餐桌,自然地在齐绽人左边坐下,“老爸,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关心我了,我好感动。”
齐绽人干笑两声:“怎么会呢?老爸一向都很关心你呀!你是我儿子嘛!我不关心你,要关心谁?”
“哦?”阿星好整以暇地拿着土司面包涂着奶油,“老爸,你不是教过我们在自己的剩益与别人的利益冲突时,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虑,对吧!”
“对,你记得很好。”齐绽人满意地点头。
“所以说,您瞧,当您的儿子也就是我,都想娶宋妈当老婆的时候,我就只好做个不肖子,这个理论应该没错吧!”阿星不疾不徐地以四十五度的斜角对着齐绽人人微笑,那语气充满了晓以大义。
“你,您昨天不是带着放月和梁世伯的女儿见面吗?结果怎么样,还顺利吧?”骆瑶笑吟吟地开口道。
趁着齐绽人还没对阿星大逆不道的吐血发作以前,放日赶紧克尽孝道地暗示骆瑶讲话,照他的估计,对于骆瑶这个美丽温柔的新媳妇,任何人都不会对她的发言有所挑剔,特别是齐绽人,他绝不会扫骆瑶的兴,尤其是这个话题还是他所期待的。
果然,齐绽人因为骆瑶的一句亲切询问而转移了注意力。
“说到你们梁世伯的女儿朵朵啊!真是好得没话说,不但温柔娴淑、知书达礼、具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教养,更难得的是她长得那么美,脾气还那么好,现在己经很少女孩子有她这种好品性了。”齐绽人如数家珍地赞美梁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