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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啦老爹!你真小气也!”石楚鄙夷地说:“是你自己不想和齐氏成为亲家的,现在就废话少说。”
看石楚那副看戏的表情,倪海锋可急了,他克制下谩骂的强悍作风,尽量温言地说:“宝贝女儿,老爹不是说废话,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如果让他们联手,倪氏就死定了,齐绽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再加上以掠夺闻名的传亚,咱们倪氏就算根基稳固,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真不明白那糟老怎么会挑上传亚?他向来不喜欢和后生小辈接触,说他会跟梁允奇合作还有一点道理,至于传亚……”
石楚轻松地瞄瞄他,现在老鱼己经上钩,就等她收线了。
“你懂什么啊老爹!传亚机构的总经理卢兢彤是齐家老三的意中人,老三为了讨好佳人,当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拿个投资案当合作的开端,对齐氏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何乐而不为?”
“什么跟什么?只不过是个意中人而已,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急着想讨好?”倪海锋气鼓鼓地说:“那你呢?你怎么办?你都己经被齐家那小子给怎么样了,姓齐的一伙要找人合作也应该先来我我们才对啊!怎么反其道而行,去奉承那个传亚?这太不像话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果然不出阿星所科,口头上漠然又有傲骨,实际上,她老爹对这件事在意得很呢!
“你忘了吗老爹?是你自己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又怎么能怪人家?”石楚挂起讽刺的表情。
倪海锋锋眉一耸,怪腔说:“我是拒绝过他们没错,但事情有轻重缓急的分别,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和姓齐的根本己经算是亲家了,他们还找外人合作?不是太不尊重我们了吗?”
其实说到底,倪海锋还是气难平,对于石楚的指控,他更觉得是天大的侮辱,而这也难怪,倪海锋向来好强,要他服睁睁地看着两大企业携手合作,无疑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什么后不后侮?”倪海锋轻斥爱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你们的婚事,是你们自己没弄清楚我的意思,看看这是什么?早就印好了,看完以后就知道错怪老爹了吧!”
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石楚一时傻眼,又好气又好笑,老爹也太会扮了吧!若不是他的大力唱反调,她何需如此苦心地安排这些剧情好来让自己顺利披上婚纱?而他现在居然统统将他自己之前的所作行为一概矢口否认?怎有这种人?见风转舵转得那么厉害?
无视于石楚的一脸愕然,倪海锋不慌不忙地转身拉开特级红木抽屉,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纸片丢到石楚面前,然后他才气定神闲的坐回皮椅中,缓缓地口茗茶,再点上一根雪茄,大有和石楚的优闲较劲的意味儿。
石楚拿起他丢过来的那张粉红色卡片,她瞄瞄倪海锋,这什么玩意?补送圣诞卡片吗?老爹何时变得这么多礼了?
狐疑地打开里面,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心型,她禁不住地眨了眨眼,然后……
她没看错吧?!她和放月的名字竟双双地出现在烫金字体上?!不单只是他们,连放月他老爸的名字也出现了。
这是一张标准的订婚喜帖,新郎倌和新娘都有了,主婚人也有,卡片上只剩日期留白,否则就是一张非常完美的喜帖了。
“老爹,你……”石楚先是反瞄他一眼,再小心翼翼地盯着正在闲适吐烟圈的倪海锋,莫非他真转性啦?竟然一声不响地先印好她和齐放月的订婚喜帖?
“老爹,这是放月和我的喜帖……吗?”石楚字字斟酌,深怕说错一个字会让顽固的老人家后悔。
“上面不是印得很清楚吗?有你的名字,也有那小子的名字,还有……老家伙的名字。”石楚将他脸部表情的挣扎和犹豫都看在眼底,尤其是他在说出死对头时,简直就像有把菜刀插在他喉咙上,那个样子十分地滑稽。石楚顿然将笑意放开,一个起身,她毫不考虑地冲向前去拥住倪海锋的颈子,十足小女儿的娇态,接下来,就等她用尽浑身解数地撒娇了……
※ ※ ※在放月办公室后的月光小屋里,石楚赖皮地靠在放月身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她不感到疲卷,放月被她缠得倒有点失笑,这小女人怎么精力旺盛,每天在倪宅和鹰帮总部之间来回,一点都不感到厌烦,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放月,你怎么会想到设计这么一间浪漫的屋子?”石楚好奇地问。
这是鹰帮总部里她最喜欢待的地方了,四面墙以银色粉刷,透明玻璃的屋顶,夜幕低垂时,可以清楚地仰望天际星象,躺在宽大柔软舒适的白色沙发中更是一种享受,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压力,每当星象变化,就会激起无穷的想像力,在浩瀚的夜空中,尽情奔驰思想,就算星子稀微,也可以感受得到万籁俱寂的沁人脾胃。
“这是出自放辰的设计,他说要为鹰帮加一点人性化,我倒是没有意见。”放月可没有她那满脑子浪漫情怀,但如果她喜欢,他是不会反对。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你的主意。”石楚很能理解,“你啊!永远冷着一张脸,刚认识你时,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夸张。”嘴角动了一下,放月轻点她鼻尖。
“一点也不。”石楚眼眸眯成一条线,像只满足的猫咪似地往放月的怀里钻,“你还记得吗?第一次在速食店里看到你时,我差点把你当成亡命杀手,你看人的样子好可怕!”
“那你还敢看?”放月唇边含着笑意,调侃地说。
“没办法,谁教你太吸引人了,真的,每次看到你,我都有一股想将你生吞活剥的欲望,偏偏你都那么可恶地对我视而不见。”石楚猛然抬头,算起旧帐来了。
“你不是我,怎么武断我对你视而不见?”放月对她这话颇为不认同。
“难道不是?”石楚勾住他脖子,将脸孔对准他脸孔,“你老是带着那个梁朵走来走去,在我面前左晃右晃,还总是一副对她柔情万千的样子,你说,你这不是对我视而不见吗?”
“对她柔情万千?”放月蹙起眉心,对这个形容词有点意见。
石楚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么形容有点过分,但就是忍不住地要吃吃醋,她还是很介意他和梁朵之间曾有过婚约,虽然放月已经是她的人了,但还是令她感到不舒服。
“嗯,是柔情万千没错。”石楚加重了语气,“还有啊!那次在小咖啡馆里她和我针锋相对,你居然袖手旁观,帮也不帮我!”
“石楚,当时梁朵是我未婚妻。”放月还是不怎么理她的抗议,天!女人吃起醋来真是千奇百怪,也不问秩序,任何事都可以拿来乱说一通。
“未婚妻有什么了不起??”石楚凶巴巴地接口,“我现在不也是你的未婚妻吗?
改天你把梁朵找出来,到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没事找事。”放月不以为忤地笑了笑,“好了,石楚,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别在这里待得太晚。”
“不要!”石楚扬扬眉,“我还想多坐会。”
“你坐得还不够久吗?”放月故意看表,“如果没有错,你在早上九点就已经来这里报到了。”
“那又如何?”这也没什么不妥,未婚妻来找未婚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才不拍被疯言疯语克到呢!
“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放月啼笑皆非地问。
“没忘。”石楚开心地一笑,“明天我们要结婚嘛!”
“既然知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补补睡眠,明天才好早起。”眉宇之间浮上一抹笃定的神采,放月给她一个良心的建议。
“不用了啦!我睡眠向来少,精神也不见得就差。”石楚对答如流。
“石楚……”放月盯着她看,深觉她真少根筋也!“你不认为在结婚的前一天,我们应该分开的吗?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天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