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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医宝(29)



他走进内室,打起帘子,见到床上坐着动也不动的新娘子,心底一片柔软,脸上神情也柔和了起来。

肯定累坏了吧她?桌上就只有交杯酒、莲子百合粥和生饺子,连盘点心也没有,她怕是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

他大步走向她。「凤冠是不是很重?我来帮你把凤冠卸下来。」

那凤冠看似平凡却是难解得很,加上冠上有许多珠钗,他着实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凤冠给拆下,从她头上拿了下来。

不料,一卸下凤冠,她却直直往后倒去。

「卿儿!」元奕琛惊呆了,他抱住她,连忙去探她的鼻息。

虽说这王府里的脏事不少,但他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在他大婚这天谋害他的女人!是他疏忽了,他应该要派人暗中保护她才对。

「卿儿!卿儿!你快醒醒!」

眼见心爱的女人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怀里,元奕琛快疯了。

是他害了她,是他!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就是他害的!是他硬要迎娶她进门,碍了某些人的眼,才会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不,不行在这里空坐,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要找太医来才对……」他还没失了方寸,扬声叫唤,「来人——」

蓦地,有只柔软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元奕琛一愣,低头一看,竟是宫湄卿已睁开了眼眸,娇嗔地看着他。「不必找太医,我没事,我装的。」

元奕琛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你……装的?」他蹙起了眉,百思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装?」

「你难道以为只踢你一脚就能解气?」宫湄卿哼道,咬牙切齿地说:「你骗了我这么久,我自然也要以眼还眼,让你尝尝受骗的滋味。」

这理由令元奕琛失笑了,他长眸眨也不眨的端详着她,眼里有笑意。「所以你真的没事?真的只是装的,要吓吓我而已?」

她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问道:「不然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元奕琛忍不住笑,手指轻抚着她的唇瓣,温柔说道:「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什么事都没有,不然接下来要怎么行咱们的夫妻之礼。」

宫湄卿芙蓉般的玉颊腾地一下染了红霞,葱白纤指抵着他结实胸膛。「呸!什么夫妻之礼,谁要跟你行夫妻之礼……」

她还没说完,元奕琛已俯下头堵住了她的樊素小口,一手将她的发钗取下,刹那间她的秀发披散下来,添了几分妩媚,她则难掩羞色,还有几分慌乱。

如此的她,令他的瞳色更沉了。

他大手一挥,层层华丽的芙蓉喜帐便缓缓垂下,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整个拽入了怀中,一个翻身便压在了身下,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吹拂,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轻抚,惹得她娇吟连连。

元奕琛满身火热,迫不及待的除下身上的衣裳,转而去扯她的中衣,一边用双唇逗弄她的粉嫩颈项,湿热的唇滑到她的凝脂雪背,发现她敏感又怕痒,只能楚楚可怜的任他予取予求,他得意了。

两人的身影很快缠绵在一块儿,元奕琛含吮着她的红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只有探向她柔蕊的手指放轻了力道,见她快化了似的,身子还起了细颤,他嘴角扬起一抹满意。

宫湄卿双颊绯红、双眼迷蒙的看着他,此刻早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投降了,要跟他算帐的想法已被她抛到一边去,她早化成了一滩水,深深的陷在他柔情似水、源源不绝的攻势里。

元奕琛在她身上留下数不清的吻痕,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还是心跳如鼓,紧张到紧紧攀着他的肩不放。

终于,他沉沉的压上了她,大手扣着她不及盈握的纤白楚腰。

感觉到一股强而有力的劲道进了她体内,宫湄卿禁不住嘤咛了一声,跟着,他放缓了力道,时而深入,时而浅出,从她口中逸出一声声低浅的呻吟,他亦是不断的粗喘,挺身冲向她最深处。

春宵一刻值千金,云雨缠绵,春色正炽……

第十二章 新婚燕尔似胶漆

夜半时分,芙蓉喜帐里总算云收雨歇了,宫湄卿没有睡着,倦懒又安适地枕着元奕琛的手臂,这种身子与心灵契合的滋味,她两世为人,如今才尝到也才知晓竟是如此美好。

「我忽然想到,在江南之时那钦差大人小侯爷不由分说将你押走,是你们串通好的吧?」在这样旖旎的氛围下,问这个是有些煞风景,但她就是想知道,当日她可是为了他被押走急得团团转,她有知道的资格。

元奕琛低下头,对妻子深情的一笑。「什么串通,我跟书俊约好了在品饕楼见面,要将我在大辽找到的,勾结大辽国的我朝官员名单交给他,不料那个愣头青出来一闹,东西也交不成了,书俊只好将我押回去。」

宫湄卿这才明白:「难怪他不让我在衙门口等了,一定要赶回去,那也是你的意思吧?」

元奕琛在她脸上落下轻柔的吻,笑道:「自然了,我怎么舍得娘子在日头之下苦等,我们的密谈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结束,你在大门口等,我又如何能够安心?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一直在衙门前不肯走时有多感动。」

宫湄卿嗔道:「真真丢死人了,那小侯爷心里不知会如何笑话我,我还说你是我丈夫。」

元奕琛哈哈笑道:「那时在衙门内室里,只剩我与书俊时,他一直逼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调侃我出来为皇上办事竟还可以顺便成亲,一定要将我成亲这天大的好消息禀告给皇上知道。」

宫湄卿听得好气又好笑,那个小侯爷忒不正经。「这么说来,你跟当今圣上的关系很好?」

前生她只知道太后偏疼元家大房,而皇上倒是没表态得那么明显,或许是身为一国之君,荣亲王毕竟是一等亲王,皇上要顾虑的比较多,不能像太后那般随心所欲的偏袒吧!

「是很好。」元奕琛点点头道:「虽然我与皇上名为叔侄,但我们只差几岁,关系更像兄弟,我们无所不谈,时常与书俊二人在御花园里把酒言欢、对酒当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常觉得时间不够,但跟我爹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常觉得我不像我爹的儿子。」

说到后来,他语气微微一沉,这令宫湄卿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在乎荣亲王的,但荣亲王却因为偏袒小许氏而将一门心思全放在元奕纶身上,甚至不惜设计他到边关去对抗顽强的辽军,种种行为何尝不是伤透了他的心。

这样的他,前生亲手将荣亲王的罪证交给皇上,令荣亲王被斩首,他又会有多痛苦?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他有此遗憾,她要尽她的全力帮助他修补冷淡的父子关系,她相信人心不是铁打的,荣亲王终会看到哪个儿子对他是真心的,前生元奕纶被定罪后还一度反咬一切都是荣亲王的指使,说荣亲王威胁他,若是他不从便要拿掉他的世子之位,如此贪生怕死,为求自保而出卖亲生父亲之人,荣亲王真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隔日一早,宫湄卿这个新媳妇要敬茶认亲,管嬷嬷和晨露、流芳进来服侍她梳头、穿衣、净面,三个人一起向元奕琛施礼问安,另有两名丫鬟进来服侍元奕琛更衣净面,一个叫喜笑,一个叫颜开,是听暖阁的一等大丫鬟,也是元奕琛的贴身丫鬟。

宫湄卿知道一般来说像喜笑、颜开如此地位的大丫鬟,又生得面貌清秀颇有姿色,都早早便会让主子收了房,前生她嫁给元奕纶时他也早有四名通房丫鬟,只是这些丫鬟与主子行房之后都必须喝避子汤,她不必罢了。

像元奕琛这般,都二十岁了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的实在少见,而那两个大丫鬟的言行举止也很庄重,半点一等大丫鬟的骄气也无,这可能跟她们的身分就仅仅只是大丫鬟有关,与主子少了那层关系,自然是不敢太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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