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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咏橙撇撇唇,不客气地夹起他夹过来的牛排,大口吃。
在他面前,她要吃多一点,以免他以为离婚之后她就没胃口吃东西,虽然事实是那样没措,但她不要他发现。
人生真的难以预料,一个星期前,当她在签离婚协议书时,她的心情是多么悲伤,当时怎么想得到,一个星期之后的今天,会在这里和他并肩坐在一起吃东西,而且气氛还如此欢乐。
“吕董,我们敬您——”几个售屋小姐借着酒意,笑得花枝乱颤地跑来吕靖原面前敬酒。
“我敬你们才对,来,干杯。”
贝咏橙瞪着他。他简直来者不拒嘛,这样喝下去,待会儿怎么开车回家?
如她所料,他醉得无法自己开车。
每个人都醉了、茫了,愉快地鸟兽散。
贝咏橙看着靠在路边电线杆上的某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无法把他这样扔下不管。
反正同事都走了,她也没必要假装不认识他了。
她走过去,熟悉地在他腰际的那串钥匙里找到车钥匙。
“走吧,你这冤家。”她嘀咕着扶着他的手臂。
他真重啊,这跟在床上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截然不同,在床上是甜蜜的重量,而现在……
停停停!她在想什么?怎么想到床上去了?
“老婆……”他自动自发地举起手来圈住她的肩膀,虽然自己走,但把重量都交给她。
“你要压死我?”
她抱怨着,好不容易把踉跄的他弄上车,替他扣上安全带时,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还只是第一阶段而已。
他们家……不,他的公富到了,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流畅地停进他的车位。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只是她从吕太太变回了贝小姐,不再是他的老婆,也不再拥有自由出入这栋华厦的权利。
“下车了。”她跑到副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先是拍拍他的脸,他睁开眼睛之后,忽然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到了吗?”
他那“纯真”的笑容真是让她万般无奈,他知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弄回来?
“对,已经到了,下车吧!”她没好气地说,不确定他是真清醒了还是在做梦,拉着他下车。
他乖乖地下了车,她锁上车门,扶着他去搭电梯。
这炀景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啊,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她也是这样把他扶回家的,不过当时是回她的家,在她坏心的蓄意挑逗下,他们发生了关系,而今心境完全不同,他已经成了她的前夫。
前夫……想不到自己也成了有前夫的女人。
“我想喝水。”进了电梯,他突然要喝水。
她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没清醒。“再忍耐一下,等一下就有水喝了。”
出了电梯,把他扶到门口,她等着他按密码,他却靠着墙壁,很累似的闭起了眼睛。
她只好伸手按了密码。
滴谪滴——仪器显示密码吻合,他没换密码。
她的心滑过一抹自己也不明白的悸动。
他没换密码,这代表什么?
或许不代表什么,只是忘了要换密码而已。她不要想太多。
打开大门,她把眼眸紧闭的他扶进门,玄关的感应灯亮了,她看到他蹙起了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
他脸部肌肉抽动。“我想吐……”
她耸了耸眉。
想吐?太好了,吐出来就会舒服多了,而且吐完就会很累,到时就会想睡,她就可以走了。
她立刻下了决定,“我扶你去房里的浴室吐!”
“我快忍不住了……”他一脸急欲作呕。
“再忍一下!”她高声喊道,连忙把他扶进房里。
打开房门,她在熟悉的位置按了一下,原本应该打开正中央的大灯才对,却不期然看见了一片星空。
好美!
黑绒般的夜空缀满闪亮的星星,他什么时候换的彩绘装潢?逼真得像真的星空一样。
“你什么时候换的……”她蓦然住了口。
搞什么?现在这不是重点吧,应该先让他吐完再说。“我们去浴室!”
她扶着一语不发、纠结着眉心的他,走向浴室,经过床沿的时候,他突然步履不稳地往她身上倒。
“啊——”她低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撑住他。
蓦然之间,她被他拦腰抱起,“你……你做什么?”
他把她抱上床,与她一起滚进床里,把她压在身下。
一连串的偷袭让她反应不过来,她瞪大了眼睛,心开始狂跳。
星空下,她看到一双亮晶晶的黑眸,眸里透出笑意,她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
“咏橙……”他柔情地叫她。
“你……可恶!你没醉?”她一脸的指控。
想想只有这个可能,另一个可能则是他醉得太厉害了,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不过她认为后者的几率微乎其微,他的眼神告诉他,他并没有醉。
“对,我没醉,我装的。”他坦诚不讳,呻吟着将她拉人怀中。虽然没有醉,但他也喝了很多。
“你放开我!”贝咏橙拼命推开他。“你在耍我吗?看我费力把你带上来,你觉得很好玩?”
虽然骂得很大声,但她却被他的身躯给迷惑了,这样贴着他,她竟然想感觉更多,他们已经离婚了啊……
“不是,不是那样的。”吕靖原把她颤抖的身子再度拥人怀中。“如果不耍些手段,你怎么肯跟我回来?”
“回来又能怎么样?”她哽咽道:“我们可以回到孩子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吗?”讲到痛处,她忽然泪水汹涌。
他的气息让她想哭,他们曾经很幸福。至少对她而言,她因为他的体贴呵护而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宝贝,不要哭,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沙哑地呢喃,“是我搞砸了一切,我是天下第一白痴,婚后我早就爱上了你却不自觉,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害你伤心了,也害我们失去了孩子。”
“孩子……不会回来了。”她啜泣着说道。
“我们可以再把他生回来。”他仿佛永远不放开似的紧紧拥着她。
她颤颤地倒抽一口气。“你说……什么?”
“我们再怀个孩子。”他兴冲冲地说:“宝宝在天上看见了,也会希望爸爸妈妈复合,再把他生回来,你说好不好?”
她的泪水再度溃堤了,伸手重重捶打他的胸膛。
“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惹我哭?为什么害我这么难过?我爱你,你知道吗?为什么丢下我去看那个女人,我讨厌她,也讨厌你!”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直到你消气为止。”他吻着她、揉着她,仿佛怕伤了她,更像怕爱不够她,她就不能体会似的。
天知道能够再度这样拥着她,他已经够感激的了,更别说还能听到她亲口说出她爱他这三个字了,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抓不回她的心了,幸好她也是爱他的,愿意再给他机会。
“坏蛋……”她在他怀中无助地轻颤着,这阵子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出口,她这才明白,她要离婚只是在表达她的抗议。
“对,我是个大坏蛋。”他深情地攫住了她的唇,温柔的吻她,辗转纠缠地吸吮着她舌根,不肯放开她的唇。
她任他吻着,心狂野地跳动,身体也做了接纳他的准备。
谁说男人才有欲望?分开的这段时间,她的生理欲望也备受考验,结论是——她想念他的身体,谁叫他过去让她太满足了。
“我爱你。”他的唇沙哑的贴着她的耳畔低语。
她的心跳蓦然加速,这是在床上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这三个字。
“我爱你。”他撺起她的脸,拂开贴在她脸颊的发丝,又说了一遍。
贝咏橙终于抬起手抚摸他的脸。“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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