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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珑霍然起身,眉微蹙唤道:「来人!」
「奴才在。」外头是小安子的声音。
「何处失火?」
「回皇上,是西皇宫那边,虽然火势很大,不过已经全力在抢救了,应是不久即可扑灭。」
宇文珑皱起眉头,「西皇宫?」
芊妃的住所白玉宫、秀嫔的住所秀妍宫和之前云妃的住所云月宫皆在西边,芊妃是大越的嫡公主,不能出事,秀嫔怀有龙胎,也不能出事。
他的面色一沉,问:「芊妃和秀嫔如何了?」
小安子道:「回皇上,目前尚且不得而知。」
「有芊妃和秀嫔的消息随时来报。」他的嗓音中透着冷凝,这火,起得有些奇怪。
「奴才遵旨。」小安子退下了。
宇文珑把言少轻摁了回去,「听起来应是无事,天还未亮,你再睡会儿吧!」
言少轻摇摇头,还是坚持起身。「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你起来坐着,朕不许你去看。」
她坐起来之后,他把一个大小刚好的绣花迎枕塞在她腰后,让她坐得舒服点。
言少轻随他伺候,她沉吟起来,问:「皇上,宫里过去曾走水过吗?」
「从我有记忆以来,没有。」宇文珑眉心一拢,黑眸微眯。「你是说——」
「不错。」言少轻一个点头。「宫里来来回回巡逻的大内侍卫无数,要让火势蔓延到如此地步,定是有人纵火,而且是熟知宫里情况的人,这才能避开巡守的侍卫,若是我猜得没错,火势肯定是在交班时起的。」
宇文珑眉头一紧,「什么人特地在宫里纵火?有什么好处?」
言少轻叹口气道:「这得要到现场看了才知道。」
「你肯定是想去看看的对吧?」宇文珑也轻叹一声,无奈地道:「好吧,朕跟你一块儿去。」
「多谢皇上。」想了想,她又微笑加了句,「知我者,莫若子珑也。」
「这会儿又知道要谢朕了?」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捏了捏她鼻子,把她揽近,在她耳边说道:「我喜欢你叫我子珑,下回咱们做那件事到极致的时候,你也这么喊我。」
其实他现在已经想做了。
言少轻笑而不答,一会儿才道:「好。」
只是一个简单的好字,却是把他心都焐热了。
他眸光炽热的看着她,十分想把她压回床上吃干抹净,但他从她眼里看到一个讯息——她只想去起火处看看。
俗话说,强摘的瓜不甜,他还是等她也有兴致的时候再说吧!
言少轻唤了多兰进来为她更衣,宇文珑自有小安子伺候,两人才着装完毕,尚德海的声音便在层层帷幔外有些急的扬起了——
「皇上、娘娘,太后娘娘请二位赶紧到寿安宫,好像出事了!」
两人对看一眼,都没有说话,现在做何推断都是空谈,太后让他们去寿安宫,肯定跟这场火有关。
两人出了凤仪宫,天色还黑着,天上的浮云影影绰绰,就见西边天空中冒着浓浓黑烟,交杂着救火声和警钟声。他俩各自上了步辇,一路无语,来到离西边最近的寿安宫。
刚踏上殿廊,便见宁静在宫门前等候,见帝后同到,她迎了上来屈膝行礼。「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言少轻抬了抬手,「快起,宁静姑姑无须多礼。」
宁静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关切。「奴婢听说娘娘在理郡王府落水了,可有伤到哪里?」
言少轻面上一贯淡然的笑容,「多谢姑姑关怀,只是喝了几口湖水,本宫无事。」
宁静急切地道:「皇后娘娘凤体矜贵,一定要多多保重,奴婢知道楼大小姐向来刁蛮任性,娘娘且避着她,莫要与她打交道便是。」
以一个宫婢的身份,她这番「嘱咐」显然是太过了,但言少轻并没有太在意,只淡淡地微笑道:「本宫明白。」
宇文珑无心听她们客套,急道:「姑姑快带路吧!」
寿安宫灯火通明,宁静却没将他们带去正殿,而是拐了弯,领他们到东暖阁,这里是太后日常起居之处,显然事情有些隐讳才会在此处接见他们。
此时,东暖阁的窗子都紧闭着,太后铁青着脸坐在靠墙的大炕上,太后的贴身大宫女锦绣、淑晚都在左右服侍,黄底金凤的地衣上跪着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女子,一旁有个赤裸着上身、仅着亵裤的年轻男子,正让两个太监牢牢的押跪着,这画面不禁令入内的帝后有些错愕,待再看明些,那脸色苍白的女子竟然是芊妃?!
宇文珑大步走过去,「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抬眼看着儿子,有些感伤地道:「皇上,秀嫔去了,火势在白玉宫和秀妍宫同时燃起,秀嫔身子沉重,没来得及跑出来,和腹中的胎儿一块儿去了……」
宇文珑一楞,眼中划过一抹异色。「母后,是否有人蓄意纵火?」
太后神色凝重,「这事还得详查。」
宇文珑眉头微皱,「母后切莫太过伤心,儿臣会将秀嫔厚葬,且追封为秀妃,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太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果然是皇室之人,早看透了生死,太后一句甚好,又拭了拭眼角的泪,便算了结秀嫔的一生了。
言少轻知道,像太后这样看过风雨的人物,对于一个嫔妃之死,不会有任何感觉,她不过在惋惜那未能出世的孙儿罢了。
至于宇文珑,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毕竟夫妻一场,秀嫔是怀着他的孩子死的,他不可能没有感觉,只不过她没从他眼里看到心痛,倒是看到了几分遗憾。
她知道,秀嫔不是能动摇他心绪的女人,此时跪在那儿的芊妃也不能,但如果是梦妃呢?如果跪在那里的是梦妃,他就不会如此淡定了吧?
「芊妃犯了何事?为何衣衫不整的让母后罚跪于此?」宇文珑的视线转到了芊妃身上。
「这个大胆淫妇!」瞬间,太后无法压抑的激动了起来。「这个贱人居然在宫里偷人,做那下流勾当,身为大越嫡公主,身为我大云皇室的四妃之一,竟如此不知羞耻、毫无节操,污了我皇家的脸面,真真令哀家痛心疾首!」
宇文珑和言少轻一时没能理解太后的话。
偷人?
在宫里偷人?
他们同时看向那名赤裸上身的男子,言少轻不知他是何人,宇文珑倒很快想起他是谁了。
他不是芊妃的陪嫁太监黎安吗?芊妃命他为白玉宫的总管太监,他去白玉宫时,见过那太监几次。
宇文珑一凛,冷声问道:「母后是说,芊妃和这黎安苟且?」
「不错!」太后修眉冷横,怒道:「火势起时,哀家挂念着秀嫔肚里的孩子,便立刻过去,先经白玉宫,才要去秀妍宫,谁知道竟让哀家逮个正着,这两个人衣衫不整的逃出来,哀家见情况有异,便命人拿下,派人给这阉竖验了身,谁知他竟然不是太监!又派人给芊妃验了身,果然她才刚与人苟且过!」
说到这里,太后更加的咬紧牙关,「皇上,这对奸夫淫妇是来秽乱我大云后宫的,绝对不可饶恕!」
宇文珑脸色一沉,「芊妃,你有何话说?」
芊妃头一抬,清冷的声音无所谓的说道:「无话可说,就把我送回去吧!反正此事我皇兄也知道,是皇兄授意我这么做的。」
「胡说八道!」太后一拍桌案,怒不可遏,「你说大越王让你偷人?你说的是什么混话?堂堂一国之君,会指使为人妇的妹妹偷人?难道大越王不将我大云放在眼里是吗?」
「这都要怪皇上!」芊妃的眼光十分怨毒。「打从我入宫,皇上的宠幸少得可怜,皇后入宫之后,皇上更是连牌子都不翻了,敢问太后,如此我要如何怀上孩子?」
太后的目光中饱含着惊讶,「所以,大越王便教你这么做?」
芊妃丝毫不惧的迎视着太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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