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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优雅!去他的学生会长!还不是色胚一个!
看来圣柏亚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只能培育出像他这种斯文败类而已,真是浪得虚名。
“恕我无礼,不是我故意要看,是因为你的钮扣蹦开了,我不得不看。”他瞅着她笑。“我想你会需要这个。”
他熟悉地打开抽屉,取出针线盒递到她面前,态度是一派坦荡荡的磊落。
双手环胸,朱绿佟面红耳赤的掩住胸部,衬衫真的蹦开了两颗钮扣。
都怪她老爸啦,糊里糊涂的将她的制服订得跟澄佟的一样小,害她现在无地自容,好想找地洞钻。
“我出去了,你慢慢缝。”江琥珀好风度的退出了保健室。
室内,微风拂进纱窗,坐在床上的朱绿佟瞪着一旁的针线盒,双颊染上向晚红霞般,久久不退。
第二章
晚餐前,朱绿佟窝在床上看漫画,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咬牙切齿,不明就里的人准会以为她在起坛。
“姐,吃饭喽!”穿着围裙的朱澄佟推门而人。
这是姐妹俩共用的房间,一人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张梳妆台。
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间闺房的楚河汉界非常清楚。
属于朱澄佟的那一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上铺的是柔美的粉红色床单,被子与枕头叠摆在一块儿,还有一只可爱的凯蒂猫玩偶放在床头,书桌除了书和文具,没有多余的东西,还用不着化妆品的她,梳妆台上只摆了一把梳子和一支吹风机。
反观朱绿佟这边,只有一个乱字可言。
书桌上,有健身哑铃、黑色棒球手套,还有拆封未吃完的饼干、糖果和饮料的空罐,床上有颗篮球,还有一堆分不清是穿过还是干净的衣物,床套胡乱塞着,露出床垫的一角。
至于梳妆台就更不用说了,摆着无数少男漫画和武侠小说,之外,还有玩具模型、一双直排轮鞋,以及双节棍。
“好!”朱绿佟从床上翻下,伸展筋骨,顿觉神清气爽。
有个温暖的家真好,回到家什么事都不必做,等着吃饭就行了,这种感觉是千金也换不来的。
“姐……”朱澄佟却迟迟不跨出房门,小脸上有片奇怪的红晕。
“干嘛?”朱绿佟审视着她不自然的神色。“你把菜烧焦啦?”
“不是啦。”朱澄佟扭捏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问:“早上……你跟学生会长去保健室之后,有没有……有没有怎么样?”她想知道的是,江琥珀有没有打听关于她的事。
“什么怎么样?”朱绿佟反应过度的瞪大了美眸。“我跟他又没有怎么样,只是去保健室擦个药而已,就只有这样,什么都没有!”难道,江琥珀把看见她钮扣蹦开的事讲出去了?
“那……他什么都没有说了?”朱澄佟失望地问。
“当——当然。”朱绿修理不直气不壮的答道。
她怎么可以告诉澄佟,那姓江的家伙说她胸部大,这是多么可耻的事!
朱澄佟没有发现胞姐的异状,径自羞答答的说:“姐,我班上的同学告诉我,江琥珀在圣柏亚很出名,他爸爸当年在读圣柏亚的时候也是学生会长,他是江氏集团的继承人,有两个漂亮的妹妹,都在蔷薇女子初中就读,他们家境很好,祖父母都是考古学家,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摄影师,外祖母则是至今每年演讲仍超过一百场的美容师傅匀幔……”
“停!我快饿扁了!”朱绿佟打断妹妹的话,率先走出房间,嘴里直嚷嚷着饿。“净讲那家伙的事没营养,他的事与我何干,我也没兴趣听,还是赶快吃饱比较实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江琥珀的名字会感到心浮气躁,总之,今天是唯一的一次,以后她再也不想跟那个绝非善类的人有什么瓜葛了。
第二天,怪风已远离台湾,转变成一个微风徐徐吹拂的秋日早晨。
淑女脚踏车上,依旧是朱绿佟载着朱澄佟。
“姐,你想,今天那只狗还会不会出来追我们?”朱澄佟余悸犹存,今天还特地穿了双厚袜子。
“最好是会!”朱绿佟冷哼两声。
她有没有听错啊?朱澄佟傻眼的问:“为……为什么?”
昨晚入睡前,她向上帝祈祷了好久,就是希望恶犬不要再出现了。
而现在——姐姐居然说希望它再出现?
“因为我要把它打个半死。”朱绿佟桀骜不驯的脸庞上,微扬着一股挑衅,她拍拍自己鼓鼓的书包。“我把双节棍带出来了,如果它还胆敢追咬我们,我不会对它客气!”
“什……什么?”朱澄佟倒抽了口气。
太可怕了!人狗交战……她脑袋里自动浮现出一排字——女暴龙朱绿佟双节棍大战水果行恶犬……她脑海正虚拟着激烈的人犬大战时,蓦然,真实的狗吠传到她耳中。
水果行的恶犬又冲出来了。
“姐——”朱澄佟拉紧了姐姐的衣服,龇牙咧嘴的恶犬对着脚踏车上的她狂吠不止。
“别怕,我会让它后悔招惹了本小姐。”
朱绿佟以保护者的姿态取出双节棍,准备来个棍打恶犬。
她边踩着脚踏车边与恶犬对抗,就像古时候骑马打仗的军人,不过她打得比古人狼狈,因为狗的高度不够,她得要低下头去打,有时不免忘了要踩脚踏板,以至于——
一车二人又跌成一团,二度沦为狗下败将。
黑色宾士缓缓靠近,后车门打开,一张俊美的男性脸庞出现在绿叶筛落的金色晨光下。
江琥珀吹了两声口哨,奇异地,那只恶犬不吠了。
“老天!是学生会长,我快昏倒了。”出来的是水果行老板之女余孟真,对于大驾光临的大人物,感到蓬荜生辉。
“妈!快来、快来!”余孟真兴奋的拉着刚起床,衣冠不整,头上还有粉红色发卷的母亲出来。“这位就是我们学生会会长江琥珀,他爸爸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每年捐给我们学校好多钱,他爷爷奶奶去年还风光的领了杰出考古大奖,他外婆就是阿公最崇拜的那位傅匀幔老师……”
余孟真洋洋洒洒介绍了一堆,视线不曾离开过江琥珀。
“你好,幸会了。”江琥珀对昨天那扫落叶的欧巴桑颔首。“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夫人将贵犬拴起,以免不肖路人经过,吓到了贵犬。”
被阿力扶起来的朱绿佟听到这里,第一时间抬眼瞪着江琥珀。
什么?
那个护短的胖欧巴桑是“夫人”?
她是“不肖路人”?而那只仗人势的贱狗,是“贵犬”?
这是什么鬼话?
有没有搞错?是非黑白颠倒得太厉害了吧?亏他还是学生会长,怎么不见他主持公道,净在扭曲呢?
“可以、可以!”欧巴桑忙不迭点头,油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其实我们小乖乖平时很乖,只是这两天特别皮罢了,呵……”
“我了解。”江琥珀淡淡一笑。“那就麻烦夫人了。”
他转身面对朱家姐妹,还没开口,朱绿佟就忙不迭抢他一步先。
“我们今天自己骑车,不坐你的车了!”
然后,在他意味深长的眸光中,她捡起双节棍丢到车篮里,催促妹妹赶快上车。
她没看到,身后红着脸的胞妹表情有多么的遗憾。
她一径奋力的踩着脚踏车,缓缓往山坡上的学校骑去。
如果她肯回头,便会看到懒洋洋斜倚在车边的江琥珀,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圣柏亚一年一度的迎新舞会将在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夜举行。
贴在公布栏的公告里写着,自由参加,但需盛装出席。
“要盛装哪……”晚餐后,朱澄佟烦恼的坐在客厅里自言自语。
她刚刚看过了,自己衣橱里的衣服都是小家碧玉型的款式,根本没有半件适合参加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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