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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活得不耐烦!」公子哥的跟班挺着胸膛回呛道:「知道这位是谁吗?」
凤取月知道是谁,不过就是宁王府不成材的世子安子健,敢在他面前撒野?
「这位可是宁王府的世子爷!」那跟班底气十足,十声地说。
琴羽杉前世是大姊头,这种小场子可没在怕,她冷冷地道:「是畜生还是牲畜,是世子还是柿子,本公子没兴趣知道,快滚,不然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瞬间,小七心里那佩服有如高山流水,源源不绝。
听听,这说话的语气,这半点没在怕的架式,哪里是侯府千金了?这种话是谁都说得出来的吗?这根本是压寨夫人嘛,绝对当得起他们凤凰商会的当家主母无误!
「有意思。」安子健笑了起来,半点不恼琴羽杉的不知好歹,反而一副挺欣赏的玩味神情。
跟班之一又猥琐地献计道:「世子爷,小的瞧那书僮也是挺清秀的,不如一起要了。」
桃雨老早吓得跑到琴羽杉身后躲,见对方人多,又这样说,顿时吓了个脸色惨白。
「说的有理啊!」安子健一双桃花眼笑得邪恶,陶醉地道:「今晚就你们两个一起服侍本世子吧!」
「给我住口!」琴羽杉霍地起身,她看着安子健冷笑。「好啊,敢情这年头猪也会说人话了,还说得似模似样,可惜猪脸太过好认,还是一眼教人看穿是猪不是人。」
「你……你在说什么?」安子健炸飞了,他再不济也知道自己被讽刺了,顿时气了个脸色煞白。
琴羽杉冷嗤道:「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哦,你是猪嘛,是牲畜,虽然学了几句人话会说,但却是听不懂人话的。」
她最不喜欢僵持不下的场子了,僵久了,就会有人来主持公道,保不定连官府都来了,她的身份可是不能见官府的,她就是要惹得对方马上闹起来,把场面乱一乱,他们才能脱身。
「你快点跪下给爷磕头赔不是,爷就饶你一命!」安子健血往脸上涌,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他向来自诩风流,曾几何时听过这样的话了?他非要找回场子不可,不然就太没面子了。
哪知琴羽杉一听便露出鄙夷之色来。「你这头猪才是快点跪下给本公子磕头赔不是,不过就算你磕了头也是刚好而已,本公子是不会饶过你的!」
安子健气得快要爆炸了,他阴狠的瞪着琴羽杉。「既然爷的一番美意你不乖乖领受,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爷就……」
还没说完,琴羽杉已拿起适才小二倒的热茶就往他脸上泼去,还加下一城,气定神闲地说:「本公子让你们听听杀猪是如何的叫法。」
这一泼,所有人都吓傻了,包括小七。
再怎么说,那可是宁王府的世子,那宁王爷又是个不可理喻、超级护短的,我的姑奶奶六姑娘啊,要给教训也不能这样明着来啊……可是听着那杀猪般的惨叫声,他又忍不住想笑而且感觉痛快,一个想法首度冒了出来——或许这六姑娘跟他家爷是天生绝配也不一定。
「啊啊啊啊啊——」安子健已经掩着脸惊恐的叫了起来,他的脸啊,留疤怎么办?想到自己俊美无俦的面孔可能毁容,他怒喝道:「给我打!全部狠狠的打!打死为止!」
他的随从有十多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而对方只有四个人,怎么看都是自己会赢,定要出了胸中那口恶气!
「小七!给我翻桌!」琴羽杉忽然大喝一声,她前世就爱翻桌,一言不合,她一定先翻桌,所谓气势,是一定要先营造出来的,只不过这酒楼的桌子委实太过笨重,她肯定翻不动,才会叫小七翻。
小七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听见琴羽杉叫他翻桌的命令,他就真的翻了。
凤取月已经拔剑动手了,琴羽杉迅速拉着桃雨贴墙而立,她们不会武功,也别妄想帮忙了,别添乱成为小七和小五的绊脚石就好。
一瞬间,桌翻椅倒、菜汁飞溅,杯盘全跌碎,酒楼里尖叫声四起,全都直觉地往外跑,大掌柜束手无策的喊着别打了、要结账才能走啊,但没人理他。
凤取月和小七开打之时,琴羽杉也没闲着,她拿起凳子,看准目标,使尽全力狠狠的砸过去,凳子被砸得散了架,一声惨叫,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手摀着鲜血淋漓的头乱冲乱撞。
哼!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必要手下留情,因为对方也不会对他们留情。
「姑……公……公子……」桃雨腿软了,她一生没看过打架场面,到处都溅着血迹,那刀光剑影的看得她头晕。
「官差来了!」
凤取月一听便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他与琴羽杉都是不能进衙门的身份,若是宁王爷亲自走一趟衙门,即便他脸上有疤也认得出他来,他倒无所谓,但揭了他娘子的鸨娘身份他是万万不会准的。
杂沓的马蹄声已经逼近了,他对小七一使眼色,一个拽着琴羽杉,一个拽着桃雨,很快从窗子翻身而出。
几日过去,汉阳城一如以往的平静,那宁王府也没出现缉凶什么的,倒叫琴羽杉觉得奇怪了。
「按理,受了那么大的屈辱,那家伙不会默不吭声才对,我还以为他真有通天本事,会把汉阳城翻过来找我们。」
桃雨噘着嘴,掀眉瞪眼。「就是!婢子也觉得奇怪呢,什么宁王府世子,兴许是个冒牌货。」
琴羽杉微微一笑。「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咱们初时还信以为真,当真以为是什么世子爷哩。」
小七在旁边猛翻白眼。
这两个天兵主仆,可知道六姑娘闯的祸,他家爷花了多少银子才摆平?自然不是直奔宁王府和汉阳城府衙而去,而是直接给皇室送了一千五百万石粮食,「请」皇上发一道「汉阳城内所有王公贵族均不许滋事扰民,否则定不轻饶」的诏书,见了这么一道圣旨,那宁王爷纵然想为儿子出头又怎么敢在这风头浪尖上站出去?只好息事宁人,自认倒霉了。
可是瞧瞧,这对主仆还在那里怀疑那宁王府世子是假货,他家爷暗中花的功夫她们全然不知,又不能明着说出来,憋屈啊!
「不过说起来,也是小七跟小五的功夫了得,不然我们也逃不出来,你们的轻功委实叫我刮目相看,不一般啊!是在哪里学的?」琴羽杉笑咪咪地问。
凤取月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因为他聋哑,回答的责任落在小七身上,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说:「在乡下的时候,村里有个怪老头,挺孤僻不跟村里人来往,我们可怜他,有时送饭给他,冬来我娘也缝了棉被给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就教了我们一些功夫。」
「原来是这样啊。」琴羽杉看着门边那面色沉静、荣辱不惊的心上人,又是嫣然一笑。「这么说,你们可以算是好心有好报了。」
小七胡乱的点了点头。
他总觉得六姑娘这几日看着他家爷的眼光很奇异,那日从酒楼回来,她就说他们护驾有功,一人赏了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可是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啊!而这几日的眼光净在他家爷身上转,刚刚又问起他们俩功夫的出处,问的虽是两人,但看起来分明只想知道他家爷是在哪里学的功夫,他只不过是顺便问罢了。
呿,宅里混久了,他可是人精,连这点微妙变化都看不出来,他就白混了,王府里那些奶奶们光是一个眼神变化就有不同意义,他看不出来怎么生存?
可是,他纵然是人精,又怎么想得出来琴羽杉如今是打着勾引的主意,他的思想深受封建巩固,根本没有女追男那一套。
「明日我要到城外的庄子一趟,可能要住上几日,你们俩收拾收拾,一起去。」琴羽杉面上露了笑容说道,说完低头喝茶,一边在心中算计起来……
第二日,凤取月交给了琴羽杉一张纸条,琴羽杉看了纸条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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