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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芙立时感到心惊,毕竟千百年来,要弒君的理由只有一个,她战战兢兢地问:「这是……是为了要夺取皇位?」
他面色沉凝的点了点头。「如今秦国的新帝尚未登基,而我的尸首恐怕已葬入皇陵之中,是什么人要我的命,我一定要回去查个清楚。」
寄芙难掩惊恐。「你要回去?」
以他如今的身分,要回去大秦恐怕是难上加难,就算是大燕的寻常百姓,要去大秦都不可能了,何况他现在可是显亲王。
见她面露惊惧,皇甫戎安抚道:「你不必想太多,那只是个想法,我也知道我如今的身分要回大秦困难重重,自然不会拿性命开玩笑,行那冒险之事。」
寄芙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他明白情势轻重,她相信他定会小心斟酌,不会一意孤行。
「换你了。」
「啊?」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当真没有兄姊吗?」皇甫戎忽然一脸严肃的问道。
她还以为他要问她什么天大的事呢,她放松了心情,轻笑道:「当真没有,王爷怎么也跟贺公子一样,追问起我的身世来?我自小在王府长大,这可是再真没有的事儿了,我与南院的惠儿、彩霞几个自小广同房,她们可以作证。」
闻言,他的神情并未放松,继续问道:「那么进王府之前呢?」
寄芙一愣,想了想才道:「我只记得大约是在我五岁左右,发生了一场洪水,水势又猛又急,我差点死了,救活后过了半年吧,爹娘就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将我卖给人牙子,从此我没再见过他们。」
虽然被爹娘卖掉,她也没怨过,她知道家里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了,洪水冲走了他们赖以为生的农田,他们日日都在坐困愁城,一筹莫展的相看两无言,只有把她卖掉,少一张嘴吃饭,还可以让爹娘再撑一阵子。
而且,她进王府后日子反而好过,虽然她那时还小,但她会看脸色,知道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的,时常被打骂,倒是常嬷嬷常夸她百伶百俐,会自己认字,还会给人看病,只除了她不记得洪水之前的事,其它都很好。
「你没被卖掉之前,家中还有些什么人?」皇甫戎继续问。
「家中就我爹娘跟一个大我几岁的哥哥,可是我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因为我不记得发洪水之前的事,而哥哥又死在那场洪水里,听邻居大娘说,我可能是被洪水吓傻了,才会一股脑失了洪水之前的记忆,不过那也不打紧,只是个才五岁的小不点儿,之前不过是吃喝拉撒玩罢了,失了记忆也不受影响。」
「这么说,你唯一的哥哥就死在那场洪水中?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不会名字里刚巧有个磊字吧?若是有个磊字,那么她梦中呓语喊磊哥哥便不足为奇了。
「哥哥名叫寄福,好像是哥哥自小身子不好,爹娘希望他平安长大,所以给取了福字,没想到还是……」寄芙笑了笑。「我还记得爹娘常唉声叹气的说怎么死的不是我,如果死的是我不是哥哥,该有多好。」
皇甫戎瞪着她,这种事她怎么还可以笑笑的讲?「他们真是你的亲爹娘吗?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说这种话?」
她不以为意,一笑置之。「我不怪他们,哥哥是咱们寄家的独苗,爹娘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我一个姑娘家,本来就没什么用处,他们会有那样的反应也不出奇。」
皇甫戎不舍的将她抱紧。「好吧,既然你想得开就罢,就当成他们狠心卖掉你,我之后才能在王府见着你。」
寄芙眨了眨眼。「可是王爷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他亲亲她的眉心,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的事而已。」
事实上,昨夜她在梦里又喊了姊姊和磊哥哥,这已是他第二次听她在梦里喊这两个人了,而且都喊得同样焦急迫切。
先前那一次他没放在心上,但自从贺踏雪出现,偏偏提到了顾月磊,而她喊的名字里又恰巧有个磊字,让他不由得多了一份心思,如今虽然证实她那声磊哥哥喊的不是她的亲哥哥,却让他心中的疑窦更深了。
两次在梦里喊着相同的人,这只是巧合吗?她的梦境没有任何意义吗?
听她的说法,她没有姊姊,就算她找回洪水之前的记忆,也没可能识得顾月磊,燕秦边境严实,两国人民素无往来,何况她当时只是个五岁孩童,又哪里可能到大秦去,而且还见着了在万岳城里的顾月磊。
梦境不能代表事实,作相同的梦也不是没可能的,他只能这般告诉自己,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搁下,他轻轻抚着她柔软的身子,柔声问道:「还疼吗?」
寄芙没娇气,平时也不是这么容易害羞的姑娘,可是此时被他这么柔声的一问,却是泛起了浓浓羞意,她实在答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可是想想她明明是疼的啊,便又点了点头。
皇甫戎有些想笑,他的芙儿果然与众不同,不会说那些好听的场面话。
他轻抚着她如绢的秀发说道:「今日待在房里休息,不要出去了,我会交代石砚,让厨娘给你送吃食过来,其它需要的,便让石砚去办……」转念一想,石砚毕竟是个小子,姑娘家有些事不方便交代他,又道:「要不买个丫鬟给你,丫鬟会方便些吧?」
寄芙噗哧一笑。「奴婢自己便是丫鬟,哪里有丫鬟还要丫鬟来伺候的道理,王爷可千万不要买,莫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竟然取笑我?」皇甫戎轻捏了下她的脸。「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女人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成何体统?」
她一时间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新身分,小脸又红了。「奴婢知道王爷的心意便行了,奴婢不需要伺候的人,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就满足了。」
皇甫戎自顾自的道:「这样吧,你明天就搬到我的院子去,以后不需要石砚、石墨了,由你伺候我,夜里,你就同我睡在一处。」
寄芙有些不安。「可是让石砚哥、石墨哥和其它人知道了,奴婢会觉得很难为情,毕竟他们是朝夕都要见的,又相处那么久了……」
以前在飞骋轩就有关于她的流言传出去,说她爬上了王爷的床,她真的不想一路相处下来的石砚、石墨和青龙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不想他们当她是为了攀附富贵而不知廉耻的女人。
闻言,皇甫戎也觉得她说的有理,他如今还没办法给她名分,她肯定要被别人当成通房丫鬟,那是他不乐见的,他说了要娶她为妃,他会做到,就等到那一天再同房也不迟,反正她会一直在他身边,那才是最重要的。
他脱下腕上的云纹蜜蜡手炼套在她腕上,她一阵吃惊,慌乱的推拒道:「不可以……」
他不知道,但她和府里其它人都知道,这蜜蜡手炼不是寻常之物,是他行弱冠礼时,皇太后给他戴上的,是宫里的东西,自然贵重。
「我说可以便可以。」皇甫戎皱起眉头,大手握着她小手,不许她脱下来。
寄芙赶忙解释,「这是太后娘娘给你戴上的,要是被人发现不在你腕上而在我腕上……」
「唆。」他大手摸上了寄芙的后脑,将她的脸贴到自己胸口。「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
她知道他性子里的霸道成分占了极重,他说让她戴,她不戴肯定会惹恼他,只能听话的闭上眼眸。
待寄芙再次醒来,才惊觉日头都透过窗子照进房里,肯定时候不早了,而身边的位置也空空如也,皇甫戎定是去府衙了,听说今日要审那些被江北巡抚点名勾结的官员。
她忙起身梳洗穿衣,她还要去找贺踏雪呢,要把之前制成的药都送到他住的跨院去,这需要帮手,但又不能让其它人知道,看来只好找小五儿帮忙了。
哪想得到她才出房门,回身关好房门,便见到房俊丽从长廊那头气急败坏的疾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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