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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源一脸的委屈愤慨,他喊道:“小人没毁战郡王妃的名誉,小人确实和战郡王妃有私情,我俩情投意合,郡王妃也许了要嫁给我,若不是郡王突然出现,强将郡王妃带走,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小人所言全部属实,请大人明察!”
像是就等程子源说这些,景飞月不冷不热地道:“若你说的属实,内子胸口有个拳头大的胎记,胎记并不小,你一定知道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程子源一愣。
胎记?
妈呀!他哪里知道覃清菡的胎记在左边还是右边……
崔府尹沉声催道:“被告,你可知晓战郡王妃的胎记位置?若是知晓,便在这堂上说出来,若是不知,那么本府要定你的罪了。”
听到催促,心中越发慌了起来,程子源牙一咬,决定赌了。“是左边!拳头大的胎记在左边!”
若是猜错了,他还可以辩称是与覃清菡在做那档子事时太兴奋了,弄错了左右,保管还是能气死景飞月。
崔府尹淡淡地道:“请郡王妃到后堂,由内子为郡王妃检查。”
覃清菡这时已明白景飞月要做什么了,她眼里的光芒渐渐盛起,随即从容的走进了堂后,片刻之后,她与崔夫人一块儿走出来。
崔府尹道:“夫人,请你告诉所有人,战郡王妃的胎记是在左边或右边?”
崔夫人眉眼一敛,道:“大人,战郡王妃胸口并无胎记。”
程子源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跳进景飞月给他挖的坑里了。
他头皮发麻,急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怎么办?现在要如何是好?
正六神无主,就听到一个冷如冰块的声音传来,“本王为大黎效命,吾妻却遭受你这种无耻之徒诋讥,本王要告御状,告到圣上面前,将你五马分尸,悬尸城门三日三夜!”
程子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爬到了景飞月面前,低着头,抖如筛糠地道:“郡王饶命!郡王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小人的,小人只是听命办事,若不是那人派人将小人接来京城,小人也不会来啊!求郡王明察!求郡王明察!”
景飞月一脚踢开了他,脸色有些阴沉。“事到如今还想推卸罪名,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子源哭求道:“小人不是推卸罪名,小人真是受人指使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都是镇南王府的雨菲郡主指使小人这么做的,否则小人和战郡王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来哉会跑来京城找麻烦,请郡王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小人一个清白!”
景飞月狠狠一愣。“你说什么?!”
覃清菡也没想到程子源会这么容易就把萧雨菲供出来,果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这是怕死了自己真会被五马分尸,这才什么都顾不了,什么都自行招了。
“大胆!”崔府尹一拍惊堂木,不悦地道……“镇南王府的雨菲郡主是何许人!岂容你在此栽赃污蔑?!”
“小人没污蔑!小人这里……这里有雨菲郡主给小人的银子……”程子源一股脑的掏出衣襟里的银子。“瞧,这些都是雨菲郡主派人送来给小人的,只消查一查就知道这银子的出处了,雨菲郡主还答应事成之后送小人一座宅子,让小人进宜州知府衙门做师爷……这些事,玲月丫头也知道,就是玲月丫头安排小人进寺里厢房的,她联合了安然寺的主持在做法事的时候下了迷香,先将战郡王妃迷昏,再让小人潜进房里,然后找了一堆人破门而入……这些事都不是小人一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郡王您可不能护短,只将罪名推到小人一人身上……”
程子源将事情始末竹筒倒豆般的讲了出来,那文书小吏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要记还是不要记,其余人同样惊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崔府尹立刻脸色凝重起来。“郡王爷,事关镇南王府跟战郡王府,我看,这件事还得你亲自去弄清楚。”
景飞月早已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覃清菡看着他,感觉他怒到极点,好像张口会吐出一口黑血来。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如妹妹,人证物证确凿,他要如何处置?他会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吗?还是,他会为她讨回公道?
这是萧雨菲这阵子以来感觉最舒心的时候了,打从落湖的计策失败开始,她就每日烦躁,尤其看到覃清菡因为糕点厨艺在京城里大受瞩目,许多高门贵妇和官家太太都主动和她交好,她就更加愤怒。
好不容易因为景玲月的主动示好,提供了她这么一条绝妙的计谋,能够一棒子打得覃清菡不能翻身,将她往死里逼,等她受不了寻了短见,身上背负的罪名就更够瞧了,是偷人东窗事发,害怕被沉塘浸猪笼才畏罪自杀的,哈哈哈哈哈,想起来真是痛快啊……
“郡主!”燕儿风风火火的进房来。“王爷王妃让郡主马上出去!”
萧雨菲不耐烦的蹙了蹙眉。“什么事啊?”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战郡王来了……”
“景大哥来了?”萧雨菲一阵欣喜,高兴的蹦起来,一颗心如同小鹿在林间跳跃一般。
看来他是准备要休了覃清菡,所以来找她爹商量了,她爹对他有提携之恩,是他最敬重的人,等过一阵子,事过境迁,风波平息了,她再让她娘去对她爹开口提她和他的婚事,他没理由不答应,等她进了门,做了战郡王妃,生下儿子,再把覃清菡生的那两个小杂种给弄死,如果他们聪明的话,不想死在她手上,最好在覃清菡寻死的时候跟着一块儿去死,那她也不必再次弄脏她的手……
“快!我要更衣!”
她兴冲冲换了件粉桃红的纱裙,又往头上插了两支金灿灿的步摇,用最快的速度描眉画唇,带着雀跃的心情到了前厅。
镇南王府的敞厅里,有股风雨欲来之势,安安静静的一丁点声响都听不到,静得连外头院子里落下一片树叶都听得见。
萧雨菲看到了程子源,她心里蓦然咚地一声,重重一跳,又看到了脸色惨白的景玲月,她顿时惊觉不对。
怎么回事?程子源怎么在这里?还跪着?景玲月怎么也来了?
她惊疑不定的看了她的共犯一眼,不敢再多看,别开视线,强做镇定,若无其事的问道:“景大哥、嫂子和玲月妹妹都来啦。爹娘找我何事?”
镇南王萧然手指程子源,脸色凝重地道……“菲儿,我问你,你可识得此人?”
萧雨菲已经有些心怯,一听便一口否认道:“女儿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谁啊?”
“郡主救命!”程子源对她猛磕头。“小人都听郡主的,是郡主跟小人担保不会有小人的事,小人才敢造战郡王妃的谣,如今出了事,郡主可不能撒手不管……”
“你在胡说什么?”萧雨菲心急的踢了他一脚,娇斥道:“大胆贱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胆敢在镇南王府撒野,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丢到大街上去!”
覃清菡心里一跳,不行!程子源是个文弱书生,别说三十大板了,十大板都会要了他的命,这不是要杀人灭口吗?想把事情掐死在程子源身上,来个死无对证。
“是!”府里侍卫应声。
“慢着。”景飞月目光望着她,挑眉道:“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萧雨菲眼阵微微睁大了,勉强笑道:“景大哥,你说什么?我为何要杀人灭口?这人、这人在胡说八道,我真的不认得他,景大哥,你不会信了他吧?”
“小人没胡说啊!”程子源急了,不管不顾的又叫了起来。“郡主派人送去伺候我的丫鬟还在我家中,那个安然寺的主持也是收了郡主银子的……”
“闭嘴!”萧雨菲走过去狠狠甩了程子源两耳光,她的目光好似浸了毒液,恶狠狠的问道:“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本郡主的?说!你为何要陷害本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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