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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40)



慕容悠瞪大了眼,伸手拉了拉自己两颊。“我有吗?”

宇文琰笑得更大声了。

她是如此可爱多娇,他绝不会把她让给别人!

帝后同驾,灵隐寺的住持方丈——海涛长老身披金线大红百衲袈裟,郑重地率领僧众在山门列队相迎。

宇文琰踏出了马车,深吸了一口山中微凉的空气。

今日他身穿白色团龙锦袍,头戴金冠,此时手剪于背显得修长挺拔、英气逼人,俨然透着一股人中之龙的气势,叫人不敢逼视天子龙颜。

他精锐的眸光一闪,一眼看到了在僧侣之中的封擎,胸口当即一紧。

封擎浓眉高鼻,样貌坚毅出众,气质不同于他人,并不难认。

他当真落发了,但见他一身僧衣,胸绕佛珠,低垂眉眼,双手合十,和其余人并无二致。

封擎在铁骑军里战功傲人,前途不可限量,若不是为了情字哪里会放下大好前途遁入空门。

而他,七岁成为太子,在太子之前他是皇室的嫡长子,他未曾想过自己会有自信荡然无存的一天,全因眼前那个男子。

慕容悠跟着下了马车,手搭在小禄子的手臂上,眼眸溜溜地四处转。

含笑山顶有座天机寺,是她和弟弟偶尔会去玩耍的地方,但这里可比天机寺大多了,入眼是百来级台阶,光是她此刻站的这一大片空地便可容纳万人,放眼楼阁殿堂、错落有致,不愧是开国皇后娘娘建的香火院。

“阿弥陀佛。”海涛长老双手合十行礼。“老衲率领众僧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宇文琰手一抬。“平身。”

见礼过后,便是正式的法会了。

这场法会要进行七七四十九日,因此佛寺已建设了大法场,搭盖了百丈彩棚。

气势宏伟、法相庄严的佛像前,海涛长老念着梵文,帝后同时焚香祭祖,其余百名僧人整齐肃静低头合掌,口中也默祷着经文。

礼成之后,剩下的便是法师们的事了,而帝后也可起驾回宫,前后不过耗费了一个多时辰。

这场法会宇文琰做得心不在焉,他的眼眸不时瞄向身边的人儿。

她对封擎比他还熟悉,肯定在百来僧侣中见着他了。

见封擎削发披缁,她心中不难受吗?还是,她心中难受却在苦苦压抑着?

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倒要看看她面对着封擎时会是何种表情,她还能保持镇定吗?而封擎又是什么反应?

他还在想望着这个对他而言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吗?

离去时,慕容悠忽然发现宇文琰扣住了她的手,正当她觉得莫名其妙时,宇文琰已拽着她进入了僧侣之中,然后在一个和尚面前站定了。

尚德海不知道主子在做什么,一反应过来,马上领着一串侍卫跟上去。

小方子大惊失色,他知道主子在做什么,自然也是马上跟上去,不过主子此举也太过幼稚了,这样做是能够解气吗……

宇文琰不会承认自个儿幼稚,他睥睨地看着封擎。“封卿?”

封擎双手合十,一个施礼,面无表情地道:“贫僧法号在劫,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蒙儿,他的蒙儿已经死了,因为他懦弱不敢跟皇帝抢女人,不肯带她走,所以她去寻死了,是他,他害死了蒙儿,若是他肯带她远走高飞,她也不致寻死。

蒙儿投湖的死讯传来那日,当夜大雨,他六神无主、浑身湿透的来到灵隐寺,他向海涛长老要求剃度,在佛前他许愿若蒙儿能平安无事,他愿终身侍奉佛祖绝不反悔。

不久,隋雨莫找到了他,要他回去,他不肯,这才知悉隋雨莫竟神通广大的找到和蒙儿一模一样的女子顶替她入宫当皇后,大婚至今风平浪静,显然皇上没有发现与他成亲的人不是隋雨蒙。

不过,此时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刻意把皇后带到他眼前来,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皇后,你没有话对在劫师父说吗?”宇文琰的周身像笼罩着一层霜。

慕容悠更是莫名其妙,她看着眼前紧抿着唇线的和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什么,便说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会有劳诸位师父了。”

小方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喝采啊,皇后娘娘的演技实在太好了,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假装不认得封副将!

宇文琰也同样瞪着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就是她要对封擎说的话?

她为何无视于封擎?且眼光与对待其他僧侣全无不同,为什么?

她怎么能做到如此?眼中波澜不兴,连一点点一丝丝的感情和破绽都没有?

不可能!饶是朝堂上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尚且不能做到如此,她为何能做到?

不!是他们两人为何都能做到仿佛不曾相识,仿佛毫无瓜葛,这太奇怪了。

封擎微微抬眸,将宇文琰的反应看在眼里。

不好!他深知宇文琰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七岁就受储君教养,感情内敛,脑子清楚,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的判断,绝不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人,恐怕他是起疑了。

“皇上——”

慕容悠的声音唤回了所有人的神志,霎时,许多双眼睛同时看着她。

宇文琰的心一跳,眉峰一沉。

她终于要对封擎说些什么了吗?

慕容悠也不觉得被这样盯着有什么奇怪,迳自拉拉宇文琰的衣袖。“可以走了吗?臣妾站得腿酸,想歇会儿,喝口茶,还想去解手。”

宇文琰一僵。

解手?她就是要说这个?

第十五章

“娘娘,皇上这几日的心情挺不错,奴婢看着皇上的眉头似乎不再打结了呢。”一路,美宝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

夜色微凉,四儿在前头挑着灯笼开路,美宝在后头扶着慕容悠慢慢地散步,日常服侍她散步的都是春景和绿意,而她们两人平日里就像双胞胎似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竟然也同时生病了,肯定是互相传染了。

前几日她们俩同时受了风寒,昨夜都发起了高烧,绿意身上甚至还起了小红疹子,她这个主子还没免了她们俩伺候,她们便自动自发的躲了起来,迅速把日常伺候起居的工作移交了给美宝、四儿,说是怕把病气过给她就不好了,等痊愈了再来跟前伺候。

因此这几日跟在她身边的都是美宝、四儿,且说也奇怪,这两天只要在寝宫里待着她便觉得闷,出来走走便好一些,因此时不时便让美宝、四儿陪她出来走一走,不想招人注目,也不想劳动侍卫和其他人,主仆三人便在后花园里走。

这一夜亦同,主仆三人边走边聊,从凤仪宫后殿出去,并无惊动侍卫护驾,而美宝本就是个话唠,一张嘴从早到晚动不停,此时逮住可以说话的机会更是畅所欲言。

不过慕容悠也喜欢听她讲就是了,宫里的八卦美宝简直都了若指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三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慢慢走着,慕容悠说道:“雍北只花了三个月便讨平了凶狠的滑月族,打了个大胜仗,在皇上为他办的庆功宴上又自请出战北匈奴,皇上心情自然是极好。”

美宝眼里闪着崇拜。“说起雍王,那真是咱们大云朝的一个传奇啊!”

“哦?”

“娘娘在入宫前没听说过雍王的事迹吗?”美宝觉得奇怪,同是武将出身也同在京城,娘娘这将门之女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雍王才对啊!

慕容悠也想到这一点了,她打哈哈道:“本宫对雍王的名讳是如雷灌耳,但对他的事迹却是一知半解,因为本宫素日里忙着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和礼仪,所以无暇听闻闲事。”

身为一品军侯府的嫡小姐却不知道雍王有哪些事迹,她用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会不会太扯了?应该不会吧……

正不确定,就听到美宝不以为然地说道:“可奴婢也就看过娘娘画画,而且画的画还颇为古怪,别说琴、棋、书娘娘碰也没碰了,就是上回娘娘心血来潮想给皇上绣个荷包也绣得歪七扭八不是?礼仪嘛,更是一般般,怎么可能无暇听闻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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