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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20)



“是的,皇上。”小禄子又掩着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还说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她跌断腿了。”

宇文琰很满意。

小禄子是他近来摆在凤仪宫的眼线,本来是要监视隋雨蒙,如今成了他们爱的桥梁。

他大步进入寝殿,尚德海则在内殿外止了步。

“太医何在?!”

小禄子又向前。“皇上,太医还没到。”

小禄子在心里腹诽:谁像您跑得那么快啊,太医院里可都是老骨头了,跑起来怕是骨头都要散了。

“还没到?”宇文琰眉一皱。“今夜何人当值?”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回、回皇上……是、是、是微、微臣。”

同时,有个穿太医院官服的老人家在宇文琰面前喘着气跪下来。“微、微臣安在理参、参、参见皇上。”

宇文琰大手一挥。“平身,快给皇后看看!”

“是、是、是,微、微、微臣遵旨。”

纱帐里突然传来噗哧笑声。“皇上,你吓到太医老人家了。”

宇文琰挑眉,他看着安太医。“朕吓到你了?”

安太医双手和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没、没、没的事、微、微、微、微臣素来如此。”

一个俏皮声音从杏黄色纱帐里传来。“才、才、才怪,是、是被皇上吓、吓、吓、吓的。”

春景、绿意又扶额了,娘娘这是成何体统啊?

然而龙颜却未曾动怒,只淡淡地对安太医吩咐道:“不得让皇后落下病症。”

皇后那般打趣安太医虽然不成体统,可以说是甚为无礼,可他却觉得通体舒畅、百病全消,一颗躁动的心全然被抚平了。

他喜欢她同他这般亲近,比晚膳时那样无视他好太多了。

慕容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宇文琰开起了玩笑,她本想跟他保持距离以免自己惨遭侍寝,可如今她跌断腿也不可能侍寝了,心里一放松,就忘了要同他保持距离。

因宇文琰的驾到而凝重无比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安太医给慕容悠包扎好后诊脉,确认只有腿受了伤,其他无碍后便诚惶诚恐地退下了。

边走他还边想着,皇上这焦急劲儿又是怎么回事?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有太上皇病情不乐观时,皇上才会出现这种神情。

可见,皇后受到皇帝冷落的传闻不能信啊……

安太医离开后,慕容悠看着迟迟不走还屏退了左右的宇文琰,心里好生奇怪。

他不再回去聚霞宫了吗?玉妃一定还在等他吧?“皇上,臣妾没事了,您快去聚霞宫吧。”

宇文琰目光一黯。“你就这么希望朕去聚霞宫?”

“也不是。”他那句话让她摸不着头绪,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既然皇上是从聚霞宫过来的,自然要回聚霞宫,玉妃肯定眼巴巴的在等皇上。”

这跟她希不希望有何干系?如果她希望他去,他就会去吗?她不希望他去,他就不会去吗?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会乐意让人控制的。

宇文琰却在床边坐了下来,吓了慕容悠一跳。

想起那小册子,她整个人都防备了起来,她瞪视着他,他却道:“朕已派人去聚霞宫传话了,今晚不会再过去了。”

万事怕脑补,小册子里最猥琐的一幅画乍现脑海,慕容悠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忙道:“那,夜已很深很深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快回去啸龙宫歇息吧,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琰目光沉了沉。“谁说朕要走?”

慕容悠眯着眼睛看着他。

不走?不走是何意?

要怎么把皇帝弄走,她顿时有点犯难,跟着瞥见自己的伤残,脑子里灵光一闪,忙作小意状,“臣妾腿脚不方便……皇上还是去别的姊妹那儿歇息为妥,让其他姊妹伺候您……”

“朕不需要人伺候。”宇文琰眼眸中幽光流转。“你睡吧,朕看着你。”

室内只余烛影轻摇,似在催促着两人就寝,但慕容悠想睡却睡不得,她僵硬的看着宇文琰。

他说,看着她?

看着她干么?

为何要看着她?

她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这一夜又是摔倒又是包扎的,实在折腾得累了,她真的困极了。

“朕什么都不会做,只是看着你睡。”他的眸光带了些迷离。

慕容悠一时有些回不了神。

君无戏言……是吧?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又赶他不走,只能姑且信他了。

杏黄色的床帐放了下来,她躺下了,他也上了床,红色的烛光在帐外摇曳,慕容悠的心跳却开始不受控制。

宇文琰确实什么都没做,也确实只有看着她,但她就不同了,不但被他看得睡不着,耳朵还莫名其妙的痒了起来。

不用想,在皇帝面前伸手掏耳垢肯定是大不敬,而说实在的,被一个美男如此看着,她也实在做不出来掏耳垢之事。

可耳朵痒啊,实在忍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在他面前扭身子也不好吧。

终于,她下唇一咬,硬着头皮开口了,“呃,皇上,能不能传春景进来?臣妾耳朵痒……”

“耳朵痒?”这可稀奇了,从来没有哪个嫔妃敢在他面前说耳朵痒,她是第一人。

他是传了春景进来,不过是让春景把耳勺放下就出去了。

慕容悠瞬间一呆,她为难的看着银质耳勺。“呃,皇上,臣妾自个儿构不到。”

事实上她过去用的都是木耳勺,宫里这银质耳勺她用不惯,用起来怕怕的,像会把耳道刮伤似的。

宇文琰却像是就等她这一句,眸中笑意点点。“朕来帮你。”

自小,她爹给她挖耳垢,她娘给她挖耳垢,可没有陌生男子给她挖过耳垢,眼前这位虽是她的夫君,但就跟陌生男子没两样啊。

“不用劳驾皇上了,臣妾不痒了。”

他正色无比的看着她。“皇后,你这是在欺君吗?”

慕容悠瞪大了眼,欺君?这么严重?

“好吧,那有劳皇上了。”

她侧躺着,宇文琰坐了起来开始为她掏耳朵,眸中是温柔又深幽的火焰。

慕容悠一开始觉得十分紧张,但他力道刚好,一下一下的,她很快就放松了,还舒服的闭起了眼。

直到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宇文琰才停了手,顿时感觉到弯了太久的腰有些儿酸疼。

他竟然有给女人挖耳朵的一天?

将耳勺等事物收拾妥当丢出帐外,此时万籁俱寂。

他放轻了手脚顺势侧躺在她身后,先是倾身在她发上轻轻吻着,跟着嘴唇游移在她脖颈间细细的吻着,忍不住就烙了几个印子,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搂住她的双手也不由得往她胸前两团柔软寻去,怕扰了她好眠,他还“贴心”的先在她的安眠穴按了下,让她更沉睡,好方便自己行事。

就算她无意识也好,他想要与她更亲密,只要他对她做些什么,她身上必定会留下些痕迹,她醒来之后想要否认也否认不了,他,就是要抹去封擎在她心上、身上的痕迹!

慕容悠的心跳越来越快。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她装睡是希望他能离去,不想他非但没有走还在她身后躺了下来,当时她以为继续装睡就没事了,谁知他竟然开始对她“轻怜蜜爱”……为何她会想到这个词儿?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品,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似乎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就那么细细的折磨她……不,应该说是折磨他自个儿才对。

他甚至还按了她的安眠穴,殊不知她的安眠穴异于常人,她爹说的,她的安眠穴特别顽强,就算按个一百下也未必会睡着。

奇异的是,她对他的抚摸并不觉得讨厌,当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轻轻摩挲时,她甚至舒服得想呻吟,当他的双手在她胸前留连忘返时,她更是舒服得舌尖直打颤,当他含着她的耳垂轻咬慢舔时,她的心仿佛快跳出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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