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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痕(94)
作者:故得 阅读记录
刚朝里扫去一眼,袋子就被关书桐劈手夺去, 他眼疾手快地勾住,袋子被扯开, 内里lubricant、condom和卫生湿巾,一应俱全。
“松手。”关书桐命令他, 一张瓷白小脸此时涨得通红,说不清是羞的, 还是喝多了。
OK,谈斯雨松手。
关书桐给袋子打一个死结,越过他往洗手间方向走,腰间忽然一紧,谈斯雨小臂勾着她摁到墙上。
她微愣,抵着他肩膀想逃。他不让,双手掐住她腰胯。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力道越沉,手背青筋偾张,指骨清瘦修长。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关书桐呼吸着,额头后背依稀冒出一层薄汗,嗔他:“松手!”
这次,谈斯雨没听她的话,双手空不出来,低头抵着她的额,要她集中注意力听他说话,“你真不想睡?”
话题还停留在几分钟前。
关书桐呼吸一滞,懊恼地蹙起眉头。
真是的,没事惹他干嘛。
“睡!”她慌张改口,“我好困,我们现在就洗洗睡吧。”
“这么急?”他听笑了,“也是,趁着年轻身体好,就得多睡觉。”
“啊?”关书桐蒙了一下。
他随口一句话,她大脑急速运转,从各个角度分析了一遍,横竖都觉得他像在跟她聊骚。
可他话锋一转:“不然,等老了,这痛那痛的,身体激素减少,想睡都难。”
“啊……对,”关书桐指了指床,“那你早点睡,我先把这部片子看完。”
“看样子,你也不是那么困。”谈斯雨说,“距离结束大概还有一个钟……”
不长不短,事前事后包括在内,刚好够一次。
关书桐全部神经都绷紧,脑子乱得像浆糊,一边是影片的煽.情片段,一边是他近在咫尺的雄性身躯。
一呼一吸都滚着烫。
“你……今晚真不走?”她问得小心翼翼。
谈斯雨:“不走,留下来陪你。”
她渐渐蜷起手指,把那袋东西抓得很紧。
“害怕?”他一语道破。
关书桐眼神飘忽,艰难挤出一个走调的“嗯”。
然后,果不其然,得到他一声戏谑的轻笑:“睡斋的你也怕?”
“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乱来?”
“以前,你不是还很自信,说我不敢乱来么?”
她一噎,“是你说的,保持警惕,不要轻信任何人。”
“确实。”他双手在她胯骨轻揉两下,她怕痒地躲,他低声笑,放开她,“我保证,今晚只是想陪你,什么都没打算做。”
欺在她身前的颀长身影挪开,关书桐轻喘一口气,看着谈斯雨回到沙发坐着。
“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我等衣服烘干。”他说。
“你穿那身衣服睡?”
“起码得穿内.裤吧?”
“……”关书桐把那袋东西胡乱塞进床头柜里,走过去,挨到沙发扶手上坐,裙摆从抬起的那条腿往下滑,露一片莹润雪白的肌肤。
问:“为什么突然想到陪我过夜?”
余光内都是她的长腿,谈斯雨喉结滚了下,倾身,肘部抵着膝盖,拿过桌上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一口,缓缓体内的燥热。
“因为那晚没陪你。”
因为在她最伤心落魄、不知所措的那晚,他不仅没陪她,甚至还在她伤口撒了一把盐。
“你下播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安慰你,说,想哭就哭吧。”谈斯雨拧回瓶盖,把剩下大半瓶水搁回茶几,“但转念一想,逗你笑,比哄你哭重要。”
关书桐听着,头低着。
那点情绪,也就在追忆过去时,翻涌了一下。被他带着玩闹一晚,现在基本缓过来了。
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那点情绪隐隐有发作的迹象,眼眶忽然酸涩,起了水雾。
“就陪一晚啊?”她用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踢他小腿,“没点诚意。”
“那我天天陪你过夜?”
“你那是占我便宜!”她娇嗔。
他笑得有点痞:“这样,就当我跟你合租,房租水电各付一半?”
她房子住一个人都嫌小了,还再塞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来?
关书桐翻一白眼,“怎么不说让我搬到东山郡,跟你住一块儿?”
“那样跟你挤不了一张床。”
“……”服了他了,关书桐搓着手指头示意他,“这才叫诚意,懂?”
“懂。”谈斯雨非常上道,去拿了钱包,掏出一张卡给她,“我副卡。”
关书桐接过,正反面打量一遍,挑眉,“怎么会想到要办副卡?”
“因为我不常用现金,只从钱包掏出个几百块给女友,显得太抠门。”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所以这是给你女友的?”关书桐捏着那张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淡然:“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别的卡。”
“……”关书桐要笑不笑地提起唇角,“你怎么不说给支票呢?”
“也能开,”谈斯雨相当好说话,“不过现在太晚,得明天再让人送来。”
“……”吵不过他,关书桐收起副卡,“我想先睡了,等下,你睡前记得把桌上东西收一收。”
说完,她起身,上完厕所,再到床上,盖好被子,酝酿睡意。
谈斯雨调低了影片音量。
忙活一天,四肢百骸都透着倦怠,眼皮也沉重,但她一闭眼,却觉得神经格外亢奋,大脑清醒得要命。
能听到影片不时飘来的缠绵曲调,和男女主一声声愈发急促的喘。
关书桐扯起被子捂住耳朵,嫌热,又给拨开。
翻身,躺平,在光影不断变化的昏暗卧房里,烦躁难耐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
真不知道他怎么能熬得住,坚持看下去。
难道……不会有感觉么?
还是说,他真的更喜欢李丽珍?
“谈斯雨。”她轻声叫他。
他听到了,“嗯?”
“李丽珍的小孩比我们都大。”
“所以?”
没有所以。
关书桐阖眼,翻个身,继续睡。
睡到半梦半醒,感觉到身下的床垫轻轻晃动,身旁多了一抹重量和体温。
“谈斯雨?”她梦呓似的。
“嗯。”谈斯雨应声。
随即,她便感觉后背贴上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他指尖沿着她胳膊,摸到她的手,再一根一根勾住她的指,直至十指相扣。
关书桐迷迷瞪瞪的,“干嘛?”
“不干嘛,”他亲吻她耳根,长臂揽了揽,将她抱了个满怀,“晚安。”
*
今早一到学校,气氛明显不一样。
因为赵庆恩的事,赵家本就处在风口浪尖,昨晚又有关书桐的推波助澜,一时间,关、赵两家的事成了这一话题的新热点。
痛骂赵庆恩不是人的,吐槽赵家吃绝户的嘴脸太难看的,还有……心疼同情她的。
一早,陈怡佳专程跑到1班,抱着关书桐“呜呜哇哇”嚎了一把,痛心疾首: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还当不当我们是朋友?呜呜呜,那个天杀的死扑街,这真是太可怕了……”
“还有,就算你决定离家出走,也不是非得跟我们绝交不可的呀,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助的……”
本应是她安慰她这个当事人才对,没料到,最后反倒是关书桐安慰了她许久。
临近上课,陈怡佳才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离开。
关书桐松一口气,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准备上下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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