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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痕(75)
作者:故得 阅读记录
虽然确实有被他的美色蛊惑到,但她不太想让他爽,回:“我无所谓。”
“不懂欣赏的人,可太没福气了。”谈斯雨漫不经意地笑着,拎起干净的衬衫,一条胳膊穿过衣袖,上半身向她那侧偏转,“药箱在哪儿?你去换衣服吧,我自己处理。”
他自己惹的祸,本来就该他自己处理。
关书桐指了个位置给他,就匆匆走进洗手间洗漱换衣服了。
弄好了再出洗手间,谈斯雨还没走。
他衣服已经穿好了,可看着还是有些单薄,室内开着空调制热还好,放到室外估计扛不住——关书桐不由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连天气预报都没看,一回国,就匆匆忙忙往她这儿赶了。
他坐在她书桌旁,对着一面镜子,用碘伏棉签消毒脸上的血痕,蹙着眉,抿着唇,表情凝重。
不会是怕疼吧?
关书桐莫名想笑,哼出的一声气音搅乱了空气。
他察觉到了,扭头朝她看来。
“要不我帮你?”忽然间,她蹦出这么一句。
谈斯雨放下棉签,拿过另一张椅子,摆在旁边。
关书桐过去坐,两人面对面,她把椅子拉近点,膝盖不小心擦碰他膝盖。
似乎有点暧昧了。
关书桐把腿别进他腿内.侧,发现这样会跟他腿夹着腿,似乎也不妥,她干脆把另一条腿也别在他腿内,好在他没多事,乖乖岔着两条腿坐。
她折断一只碘伏棉签,等深棕液.体浸.透前端的棉花了,倾身向前,想涂抹在他伤口上。
两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主要是他不会识相地把脸送过来。
关书桐没什么耐性地伸手勾住他脖子,用拇指在他下颌一顶,谈斯雨被迫抬起脸来。
“乖一点。”她命令。
“嗯。”他应着,漆黑灿亮的眼眸近距离凝睇她,破了皮的薄唇轻轻抿着,伤口是较深的绛色,但他的唇是淡红色。
关书桐看着,莫名记起他们在港城的那一晚,记起那个若即若离的吻,呼吸一凝,心跳好像有点乱了。
她撇开视线,专注帮他消毒。
“关书桐。”谈斯雨开了话头,“别跟我说,你们相处了这么一阵,你至今仍不清楚他在做些什么。”
他在说仇野的事。
关书桐:“他从不跟我说那些。”
“但不代表,你真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他没错过她把东西交出去后的表情,从紧绷,到松懈,像是丢出一个烫手山芋。
捏着棉签的手微抖,她有点走神了,听到谈斯雨轻“嘶”的倒吸气声,她回神。
谈斯雨好笑又好气地说:“想谋杀亲夫啊?”
“我单身。”她强调。
“大多强调自己单身的,大概率是在向对方释放‘你可以追我’的讯息。”
“……”什么歪理邪说。
“我大概知道吧。”帮他处理完下颌到脖颈的那一小道伤口,关书桐丢掉棉签,找药帮他涂抹。
谈斯雨没吭声,就看着她,等她说。
“他所谓的代购……其实……”她舔着干燥的唇,明明不是她干的事儿,要她说出来,竟也觉得难以启齿,“是走私。”
无论是那本“语文必修三”,还是……那个纸包里的东西。
“他让你保管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吧?”
“……”她轻轻点了下头。
“是黄金。”即便不曾接触过那个纸包,他一语中的,“看样子,五百克应该有了。”
她是否该夸他火眼金睛?
关书桐转过身去,帮他上药。
他挺安静。
那时候,她是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会举报他吗?”关书桐问。
“他有他的命和运。”
谈斯雨不打算插手,毕竟,当初他插手干预的结果,并不理想。
不是谁的人生都能得贵人相助的,当初是他高看了自己,也高估了他。
“不是我是否举报他的问题,而是他是否有觉悟,看清并放过自己的命运。”
第47章 晋江文学城
今天注定要迟到了。
两人乘车去学校的路上, 关书桐出声:“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成绩吧?既然成绩挺理想的,那也用不着我再给你补习了。”
她在“补习”二字加了重音。
不等他回话,关书桐朝他伸手, “钥匙还我。”
“不还呢?”
“告你入室抢劫。”
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荒唐事, 谈斯雨只得乖乖从兜里摸出钥匙, 拍回她手上, 两人掌心与掌心相贴, 他是热的, 而她手指偏冷,“你对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
“我要真那么冷血无情, 才不管你们打成什么样呢。”关书桐低头把钥匙收好。
谈斯雨胳膊肘搭在车窗边, 支着头,时差还没倒过来, 犯困,另只手捏着手机, 抵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正琢磨要不要请假一天打道回府的时候, 冷不丁打一个喷嚏。
不知道哪个家伙在骂他。
关书桐机警地瞟他一眼。
谈斯雨懒恹恹地看回去。
“感冒了?”她一副“嗱, 我就知”的先知样,嘴唇一动, 仿佛下一秒又要说他“活该”了。
“不是。”说罢,他闭眼, 拒绝被她说教。
她不依不饶:“反正都迟到了,要不你回家加件衣服?”
“……”好巧, 他正有此意。
然,耳边听到点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他左眼悄然眯开一条缝,余光瞥过去, 关书桐正解着缠在脖颈上的cashmere围巾,碳灰拼浅灰色的款,看得出她对自家品牌是相当认可的,围巾印的是她家牌子“GOING”的logo花色。
“喏。”关书桐把围巾丢他身上,“就当还你上次借我衬衫的人情。”
他当没听见,继续闭目小憩。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关书桐等了一阵,见他没反应,她抽回随意盖在他肩身的围巾,搁在她腿上,一边慢条斯理地折叠,一边放软了声线问他:
“我说真的,你这样小心感冒。”
“关心我?”他懒洋洋开口。
冷不丁被戳穿,关书桐耳根一热,捏紧了手里的围巾,“你要不要戴围巾?”
“你这样问……”明知女孩子普遍更怕冷,他一个男生怎么好意思要她围巾?
正想着,肩袖突然被一股力猛地扯过去,他睁眼,关书桐只抬眸和他对视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帘,卷翘长睫的影子落在眼底,叫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大概是嫌他不够配合,她抿唇,忽然腾起上身,双手拉扯着围巾,直接打他后颈往前一绕,再一拽。
突如其来的一下,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脖子被带着往她那儿拖,而他的身体却还没跟上节奏。
轻微的窒息感传来,他下意识拉开颈间的围巾,“这会儿勒死我,你也不怕陈叔报警。”
陈叔指的是他家司机。
耳根的热意轰轰烈烈地烧到她面颊,关书桐瞄一眼主驾。
陈叔是相当成熟的一名司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不曾往他们这儿看过一眼。
“谁叫你不听话。”
关书桐训他,再调回视线,谈斯雨不知何时竟靠得那么近,两张面孔相隔不超过十公分,她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见她愣住,他眨了下眼。
像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既是在形容他的睫毛,也是在形容她心底的那一瞬触动。
关书桐往后拉开点距离,帮他戴好围巾,再适当调整一下松紧和logo的角度。
她指尖在围巾和他脖颈之间若即若离地擦碰而过,有点痒,有点微妙,他喉结滚动着,许是车内暖气燥热,叫人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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