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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专注于雅典娜的穆铮啼笑皆非的扫了身边的真四一眼,他骗人,那匹名叫“星光四射”的冠军马根本不是他接生的,接生“星光四射”的是英格兰当地一位经验丰富的兽师,为什么她会知道呢?因为那位兽医正巧和她是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是吗?那么就麻烦你了。”理沙的语气更冷、俏脸绷得更紧了。
“好说。”真四微扯嘴角,直接将手伸入雅典娜的阴道,皱起英挺的浓眉。“胎盘还没有断裂。”
“她很倔强。”穆铮苦笑。“刚刚我试着想判断小马的位置,但是她用力把我的手推出阴道外,我怕时间拖久了会对母马不利。”
“那么我们只好对她残忍一点了。”真四收起玩笑的神情,他拿出一枝尖锐的工具,刺向雅典娜突起的胎盘。
除了绳索之外,这枝造型修长圆润,塔顶微尖的银器也是他对付敌人的武器之一,向来不离他身。
“住手!”理沙失声的蒙住脸,这个姓东方的蒙古大夫在做什么?他会弄死雅典娜!
胎盘撕裂了,胎盘里的汁液顿时到处乱喷,可是说也奇怪,小马的鼻子冒出来了,穆铮立即拉住小马,让小马顺利落地。
“理沙,睁开眼睛看看,小马生出来了!”穆铮很快的替小马检查了一下,虽然生产的过程出了点小差错,但它一点问题都没有,是只健康的小母马。
“真的?”理沙缓缓松开蒙住脸颊的手,当她看到小马落地的那一刹那,不由得笑容满面。“天哪,真的生出来了,好可爱呀!”
“原来马是这样生产的。”慎儿满意地从头到尾盯着,一点惧意也没有。
“穆老师,小马叫什么名字好呢?”理沙亲呢地靠过去,也不怕脏就蹲下帮着穆铮一起扶小马站起来。
“你说呢?”穆铮忙着想让小马的肌肉获得协调感,而取名字通常都是理沙比较热中的一件事。
“叫她嫦娥如何?”真四调侃地接句。
“嫦娥?”理沙皱起眉心,这是什么怪名字?
穆铮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他又在耍理沙了,无伤大雅的戏弄女孩子似乎一直是他不变乐趣,就像当年他对她一样……
“宫藤小姐,雅典娜是希腊神话的女神,嫦娥则是我们古中国的女神,都一样拥有无尚的崇高地位。”慎儿好心地进一步解释。
“是吗?那么就叫她嫦娥好了。”理沙的不解转为欣喜,立即赞同了这个至高无上的好名字!
“穆老师,我来介绍,这两位是来牧场作客的东方真四先生和他的儿子东方慎小朋友。”理沙笑盈盈地说。
看见小马顺利产出,她的心情倏然转好,再加上真四对雅典娜的生产也略有功劳,又帮她想出了个可媲美雅典娜的好名字,因此她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态度也好了起来。
母马已经顺利在哺乳了,穆铮得空站起来,她微微一笑,混有泥土的脏手随兴的在牛仔裤上擦了擦。“两位,幸会,我是穆铮,理沙的家庭教师。”
真四半眯起眼打量着她,她比理沙还要高出半个头,无染无烫的黑色长发利落的束在脑后,身段修长窈窕,简单的粗布衬衫与直筒牛仔裤包裹着她掩藏不住的好身材。
“家教?”真四挪揄地看着她。“我不知道现在家教的范围这么广,还要帮马接生。”
“穆老师不是普通的家教。”理沙骄傲地说:“穆老师什么都教我,举凡射箭、骑马、各种球类、水上运动或是溜冰、滑雪、赛车、诗词歌赋,穆老师都很精通!”
“好博学多才。”真四挑挑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慎儿在心中笑着摇头,又来了,这是他父亲的老毛病,看见喜欢的女子从来不肯坦率承认,反而以为挖苦对方是种拉近距离的方法。
理沙傲然地扬起美丽的唇角。“当然!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穆老师更优秀的老师了。”
她显然浑然未觉真四的讥诮,一心淫浸在她自己的崇拜里,而慎儿微微笑得很含蓄,看来这位宫藤理沙小姐空有一副发育良好的诱人外貌,但是脑袋还十分天真烂漫、不解世事呀。
金黄牧场除了地大辽阔之外,主屋绝美的古典设计还曾多次被建筑杂志采访,仿平安时代贵族房舍建造的房舍,回廊环绕着中庭花园,简朴、原始的美,简单中见博大气势。
舒适的客房中,慎儿有条不紊地在整理父子两人的行李,这种工作向来都是落在他这个儿子身上,因为他父亲根本不懂何谓“整理”,他们在东方家居住的桐雀阁要不是有他打理,早就成废墟一座。
“这绿茶还不错,这种怪饼也不错,慎儿,尝一块吧。”真四率性地半倚坐在大窗前的原木桌上,不由分说,拿起盘中的糕饼丢给慎儿。
“父亲大人,这叫樱饼。”慎儿准确无误地接住糕饼。“糯米包着红豆沙,再用樱叶卷起来,樱叶也可食用。”
真四挑挑眉。“你什么时候变成小日本鬼子了?”
未来北海道之前,除了此行的目的让他觉得诡异之外,慎儿的同行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母亲坚持让慎儿趁着夏季到海外走一走,他也就没什么理由反对,毕竟这不算坏事。
慎儿微微一笑。“回父亲大人的话,我一直在自修日本文化和日文。”
其实他对各国文化和语言都极有兴趣及天赋,一直潜心进修的日文正好在此行可以派上用场。
“傻小子,学那么多也没用。”真四不痛不痒的说:“反正以后你长大了,不是在你三伯的东方财阀工作,就是在你二伯的东方盟跟着大家砍杀,那些地方都派不上你学的这些东西,你算是白费工夫了。”
通常有这种一心向学又自修自爱的儿子应该会安慰到死也瞑目,但这就是东方真四和一般父亲不一样的地方,即使是对亲生子,他也吊儿郎当的把儿子当朋友。
事实上真四一直不像个为人父者,慎儿自小聪明、敏锐又懂事,他几乎没为这个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儿子操过心,反而是慎儿自四岁起便会照顾人,当然也包括照顾他这个脾气不好又粗线条,兼有时对喜欢的东西有点别扭的父亲。
“慎儿谨记父亲的教悔。”反正他不会把他父亲的口无遮拦放在心上,他还是会继续学他感兴趣的东西。
本来吃得高兴,瞬间真四却皱起了眉毛。
不像他,也不像他的前妻,总而言之,就像大家说的,慎儿像咏三,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惹火他,这真是个讨厌的见鬼事实。
“父亲,您晚上要穿哪套服装应宴?”慎儿吃完了樱饼,用湿纸巾擦过手后又继续整理衣物。
晚上宫藤家的主人宴请他们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除了丰富的道地料理之外,还要顺道介绍宫藤家的所有成员给他们认识,算是相当隆重的晚宴。
“穿哪套衣服?”真四看了看自己,他扯扯贴身的棉质红色背心。“难道我现在很随便吗?”
“有一点。”慎儿微微弯起嘴角,稍露笑意。
真四撇撇唇,这小子还真诚实,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这样很性格、很有肌肉美哩。
“那你要穿什么?”做父亲的挑衅反问。
“回父亲的话,我准备穿这套黑色小礼服应宴。”慎儿把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装自行李箱中取出,郑而重之的挂起。
“喂,你这样会不会太隆重了一点?”真四大皱其眉,有点想反对。
儿子穿礼服,如果他穿得太随便,看起来会像个伺候小少爷的没用跟班,去他的,他可不想在那个十项全能的穆老师面前看起来很蠢……
“父亲,来者是客,隆重表示对主人的尊重。”慎儿动之以情的加上一句。
“这样啊——”真四假意考虑了三秒钟,勉为其难的说:“那……随便帮我准备一套西装吧,不过你最好别让我中暑,否则找你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