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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贝勒猜得不错,我邀请了几位姑娘,同都是‘醉青楼’里著名的才女,待会儿请七贝勒好好‘指教指教’。”萨放豪另有所指,说得是上回书信中塞阳提到的“见解”
一事。
“呃——是吗?”塞阳的喉咙彷佛被骨头梗住了,没想到萨放豪居然真的邀请什么青楼名妓来了,她只不过是在信上开开他玩笑罢了,无伤大雅嘛!他竟然当真?
“正是!”萨放豪一反常态,亲热的拥住塞阳的肩,将她一路给拥上了画舫。
一踏进船里,塞阳当场吓了好大一跳,萨放豪何止请了“几位姑娘”而已,简直是一团姑娘嘛!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啊!
“四……四贝勒,你这是在做什么?请了这么多姑娘来,就只有我们哥儿俩,这岂不是有点浪费?”塞阳看着眼前这副奇观,众女斗艳,搔首弄姿的,一个个细挑的眉毛,吹弹即破的皮肤,像无数的彩蝶飞在紫湖上,飘飘然的,醺醺然的。
“七贝勒怎么说这种话呢?”萨放豪故意轻佻的撞了塞阳的腰一下,压低了声音,得意的说:“七贝勒可以自在点,这里都是我的心腹属下,不会有外人,尽管放心的荒唐吧!”
塞阳扭动着嘴角,为难的看着一片女人,“这个……姑娘委实太多点,不知从何玩起啊……”
“哈哈!七贝勒爱说笑啦!这可不像你七贝勒会说的话啊!”说完,萨放豪附在塞阳耳边轻轻念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七贝勒应该不陌生吧!”
塞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是啊!是啊!不陌生!不陌生!”
她是很想“折”啊!但不知从何折起,况且,恐怕那些姑娘们也不会同意她折。
“来,七贝勒,我为你介绍一位才女,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萨放豪自然的牵起塞阳的手,掀起珠帘,进入宽大华美的船舱。
他们入座后,一时间热闹万分,斟酒伺候的姑娘争先恐后的讨好硕亲王府和镇亲王府的贝勒爷,见面礼行个没完没了,塞阳冷眼旁观,看着这笑成一团的庸脂俗粉,心想:萨放豪这个急色鬼,亏她前些日子还把他当成老实人看,原来还暗藏着这一手,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没个例外。
“啊!七贝勒,刚才说要为你引荐一位才女,差点给忘了,瞧我,真是胡涂啊!”
萨放豪先是自责,继而笑开了眉说:“我要介绍的这位才女不是别人,正是‘晓月楼’的锦舒姑娘,她可是京城里的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会,七贝勒应当认识才对。”
说着说着,锦舒由后头转了进来,一张俏生生的脸孔淡扫娥眉,一袭银绿色的衣裳娇艳动人,她怀中抱着一只琵琶,嘴角儿带着妩柔的笑意,眼眸深情的像要滴出水来似的,无一处不撩拨人。
塞阳不禁呆了呆,这锦舒何时变得如此美了?
“怎么着,贝勒爷,您不认得我啦?”锦舒紧挨着塞阳坐下,一双明媚的狐狸眼尽向塞阳死命的放电。
“怎么会不认得,才个把月没见嘛!我怎么敢忘了你这位酒国第一大美人?”塞阳恢复了神智,笑了笑说,心里打定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就看着办吧!
“记得就好,我还以为贝勒爷这么没心肝,真狠得下心不来看我,原来是请镇亲王府的四贝勒安排了这场盛宴,您还真是有心哪!”锦舒甜甜的笑窝绽放着,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对着塞阳胡来。
“这个……嘿……嘿嘿!”塞阳含胡其词,避重就轻的喝了口酒,心里暗骂萨放豪这王八乌龟也太会替她找麻烦了吧!自从两个月前无聊上晓月楼去闲逛时,锦舒情意缠绵的提出要陪她春宵一度的事情后,她就吓得再也不敢上晓月楼去晃了,没想到萨放豪居然把这个难搞又没什么智商的“才女”给弄到这里来,这分明存心教她难看嘛!
萨放豪看着塞阳和锦舒的对话,他差点没抽筋,塞阳竟然真的认识锦舒,而且个把月前才去捧场过?这算什么?她可是个女人耶!假戏真作的太敬业了吧!居然连这种风月场所都去?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蒙骗过去的?萨放豪大大的好奇起来了。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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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一片笑语喧然,塞阳眼底闪过一抹昙花一现的诡谲光芒,然后就开始聚精会神地应付起这混乱的场面来了。
“七贝勒,我敬您一杯,请。”锦舒媚然一笑,举杯邀塞阳。
“好说!好说!这么久没去晓月楼看锦舒姑娘,你就罚我几杯吧!只要你展颜一笑,就算要千杯下肚,亦是无怨无悔。”塞阳转着眼珠子逗趣的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一仰而尽,还连喝三杯。
在旁的萨放豪则是看得目瞪口呆,塞阳的样子完全像个个中老手。
“怎么啦?四贝勒,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塞阳看着萨放豪,精神奕奕的问。
“怎么会?你太多心了,咱们喝酒吧!”萨放豪掩饰地举起酒杯,不敢与塞阳美丽的明眸相遇,然而一阵潜意识里的骚动犹是悄悄扬起,塞阳美好的唇型、清丽的脸庞无一不触动他,所谓佳人,大概就是如此,只不过他心目中的这位佳人比起别家的闺秀要来的狂放个三分,率性个五分罢了。
“七贝勒,听说您今年又拿到‘兴武门’驯马大赛的冠军了,是吗?”锦舒朝塞阳拋了个绝妙的媚眼,软声的问,一边将手靠到了塞阳的衣袖边。
“你怎么知道?”塞阳眼睛登时一亮,咧着嘴笑。
“唉哟!谁不知道呢!”锦舒讨好的语气腻人又夸张,“您告捷的消息一传回晓月楼,咱们都在盼着您什么时候会来报喜,谁如道,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贝勒爷来!”
“这么说,是我的不对啰!”塞阳笑咪咪的问,眼眸露出调皮光芒。
“锦舒可不敢这么说!”锦舒又靠近了塞阳几分,美艳与妖娆流露无道,她对塞阳的企图心在热情间毫不遮饰的展现。
“嘴上说不敢,心里却是在埋怨我吧!那么,罚我什么好呢?”塞阳轻佻的捏弄着锦舒的下巴,出其不意的朝锦舒粉颈落下一吻,几位姑娘见状,皆起哄的嬉闹了起来。
萨放豪没想到塞阳会有这种举动,难道她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位绝代美人硬装扮成男儿身,不啻是件暴殄天物的事,多少亲王、世子都尚未指婚,却容许她在此胡乱瞎来,还得寸进尺的公然调戏女人,这成何体统?
而且他作梦也没想到城里众家男儿追逐的“兴武门”驯马大赛冠军居然是落在塞阳的手上,这、这、这……他有点不是滋味。
萨放豪的脸色难看极了,差点就忘了此行的重要目的,不由自主地鞭挞起塞阳来,他也说不出是自己吃味还是怎么着。
“咳!七贝勒。”萨放豪半转过头冷哼一声,硬邦邦的说:“锦舒姑娘虽然是晓月楼的人,但我一向待她极为尊重,请七贝勒也要适可而止才好。”
“你……这是在吃我的醋吗?”塞阳泛起一丝笑意,“我不知道锦舒姑娘原来是四贝勒的人,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萨放豪七窍生烟的瞪视着塞阳,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他和这些烟花柳巷的姑娘哪里有什么交情,今天为了一逞计谋临时要仆从去找些不正经的女人来,已经教部属们“另眼相看”、大大的跌破眼镜了,还谈什么吃醋呢!他是压根没想过这回事。
“我……”萨放豪心烦意乱的正要开口,就被塞阳打断了。
“锦舒,人家四贝勒都放话了,你还不知道要表示、表示吗?”塞阳眼眸盯着萨放豪追加了一句,指令却是对锦舒下的。
锦舒喜不自胜的起身移到萨放豪身边,她得意极了,如果这事儿传回晓月楼,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羡慕死她的手腕呢!两大亲王家的贝勒爷为她争风吃醋,而且都是年少有为、俊俏潇洒的郎君,啊!她快陶醉晕毙在这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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