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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阳故意叫一大堆不同的婢仆轮流来服侍,目的就是要让众人看看堂堂安亲王府的大贝勒有多么“不同凡响”,这下子如她所料,果然非常不同啊!
“贝勒爷是嫌弃塞阳招呼不周,所以早早想走吗?”塞阳故意一副忧心忡忡的问。
“不、不、不是的!”奉隆连忙撇凊塞阳扣过来的大帽子,他急急忙忙的回答:“今天让格格如此盛情招待,心里欢心莫名,只是因为府中近日要举办大宴会,所以有许多事情得要由我去打点,下次……下次有机会再来探望格格。”
“哦?是吗?”塞阳立即愁眉开展,勾勒起一丝笑意,她笑意清朗,奉隆和她比起来,简直像只门败的公鸡。
“是的、是的,格格千万不要怀疑!”奉隆一边点头,一边加重语气地说,深怕塞阳一个不满意,又将他强留下来,那就完了,他走也走不出这个有塞阳的地狱。
“既然贝勒爷执意要离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送啦!”塞阳站了起来,婢仆们马上分开变成两排。
“不必送、不必送,格格留步,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奉隆就在仓皇失措中匆匆打道回府,而他身后的塞阳和南袭则捧着肚子和一干侍女笑翻了天。
※ ※ ※
纸包不住火,尤其是在人多口杂的情况之下,奉隆贝勒在塞阳格格闺房受挫的事儿,没几天就如火如荼的传遍全京城了,在这种情形下,当然首先被惹毛的是硕亲王。
“天啊!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顽劣不堪的女儿!”硕亲王又在自怨自艾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呢!想不到背着我居然做出这种挑拨硕亲王府和安亲王府之间友好的可怕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奉隆贝勒颜面扫地,还传得朝中大臣人人皆知,最近几天上朝,安亲王爷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我也没脸面对他,这件事闹得连皇上都已经知道啦!皇上还以为我和安亲王争权,以致不和呢!”
塞阳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望着她阿玛,一串串的训话左耳进右再出,她早已习惯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硕亲王踱来踱去,不忘严厉的指正塞阳,“看看你的样子,坐没有坐相,这像个贵族千金该有的样子吗?”
塞阳照旧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她也不回嘴,她非常孝顺地心想,反正就是这样,她阿玛喜欢教训人,就让他威风个够,念完了,就混过去了,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王爷,两个时辰了。”南袭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我知道!”硕亲王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又继续耳提面命着,“你哟!就是这副样子,让你额娘给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三个时辰过去后,硕亲王终于说教完毕,塞阳也睡醒了。
“格格……格格……起来啰!王爷说完了……”南袭尽责的拉拉塞阳的衣袖,将她的瞌睡虫赶跑。
“哦……”塞阳揉揉眼睛,对着双手还反握在背,双脚踱来踱去的王爷问:“阿玛,您说完啦?”
“嗯……”硕亲王口角有点干的回答。
塞阳马上跳起来斟茶,她笑咪咪的捧到硕亲王面前,谄媚的说:“阿玛说了那么久的话,渴了吧!先喝口水,解解渴。”
“嗯。”硕亲王接过茶杯,还算满意的喝了一口。
“茶叶很香吧!这边有玫瑰软糕,阿玛,您尝一口,这是我特地要人从江南带来的。”
塞阳殷懃的递过点心,接着笑脸盈盈地说:“阿玛继续留在这里休息吧?我和南袭先告退了,女儿惹得阿玛生气,内心实在惶恐,这下要回房里去面壁思过,下次绝不敢再犯了。”
“嗯。”硕亲王继续喝着好茶,吃着香味四溢、口感酥软的点心,忘了刚才训人的那回事了。
见状,塞阳立刻跪安,脚底抹油地拉起南袭,从从容容的离开硕亲王的训戒。
“格格!格格!等等我啊!”南袭追在塞阳后面跑着,塞阳脚程飞快,不一会就穿过长廊,往内院走去了。
“你快一点嘛!时间快来不及了。”塞阳嘴上说着,脚步没停,雷电似的飞奔在内院。
“你说什么啊?什么时间来不及了?”南袭气喘不已地问。
“兴武门办的驯马大赛呀!”塞阳神釆飞扬的说:“我已经报了名,错过比赛时间可是要自己负责的,浪费名额,是要罚钱的。”
“驯——马——大——赛——”南袭紧急煞车,一张花容吓得惨白,“格格要去参加那个都是粗鄙人氏参加的驯马大赛?!”
“是啊!有什么不对?”塞阳答得理所当然,“我技术这么好,不去参加,岂不可惜?”
“可是……可是格格刚才不是说,要回房去面壁思过吗?”南袭又快被弄疯了。
“让我阿玛高兴高兴嘛!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听太过刺激的消息。”塞阳嘻嘻一笑。
南袭还是觉得不妥,“可是……格格,那个驯马大赛,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参加的吗?你是道道地地的千金小姐……”
塞阳嫣然一笑,“所以我现在才要争取时间,赶紧回房变成男人啊!笨呀!”
推门而入,塞阳眉开眼笑,她有把握,这次驯马大赛,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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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阳格格戏弄奉隆贝勒的风波经过了一个月,总算渐渐平息下来了,安亲王府和硕亲王府也恢复了交往,闯了祸的塞阳格格虽在名义上被罚禁足,但是有南袭这个忠心侍女的助纣为虐,处处帮她掩饰,她照样能横行无阻的潇洒上街,好不快活哉!
这天风和日丽、天清气爽,塞阳格格刚领了“兴武门”驯马大赛的冠军锦旗回府,她不敢让马夫知道马曾被偷出去过,便自己悄悄的将马儿牵到马厩将马拴好,才要回房去向南袭炫耀这面打败全京城公子哥儿的优异锦旗时,远远的就看见她的五阿哥托纳贝勒在射箭,塞阳心里一喜,开心的朝射箭场走去。
“托纳!”她花差花差的朝托纳招招手。
“你怎么溜出来了?”托纳上下打量着塞阳,不禁扬嘴一笑,“阿玛不是将你禁足吗?穿成这样,又上哪玩去啦?”
“没什么,出去透透气嘛!”塞阳无所谓的耸耸肩、撇撇唇,“你也知道阿玛那个死脑筋,总是爱教训人,真受不了!”
“阿玛也是为了你好啊!”托纳拿塞阳没办法的摇了摇头,接口道:“你再不收敛、收敛玩心,总有一天会闯出大祸来,到时候,恐怕连阿玛也没办法保你……”
“你别唠叨了啦!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行吗?”塞阳笑颜逐开的打断托纳的话,接着看了看托纳身边的男子,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撞了撞托纳的手臂俏声的说:“介绍介绍你的朋友吧!”
“真是的,没有一点……”
托纳话还没说完,随即教塞阳给打断了,“咳!你快点介绍嘛!否则就失礼了。”
她凊了凊喉咙,一本正经的说。
塞阳如道托纳脱口而出的话一定是“没有一点格格的样子”,虽是老套且习以为常,但却会教她丢脸之至,她怎么可以让一个初见面的外人看笑话呢!
“好啦!好啦!别催了。”托纳笑了笑的说:“这位是镇亲王府的四贝勒,萨放豪,这位是……”
“我是硕亲王府的七贝勒,塞阳,真是幸会!”塞阳抢先一步自我介绍,把托纳搞得莫名其妙,硕亲王府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个“七贝勒”?
“原来是塞阳贝勒,久仰了。”萨放豪微一颔首,彬彬有礼的说。
塞阳和托纳对看了一眼,两个人老实不客气的笑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的人,萨放豪居然说“久仰”?
“有什么不对吗?”萨放豪奇怪的看着他们“兄弟”俩。
“没有、没有!”托纳摇了摇头,又摇了摇手,这才笑意甫定的说:“四贝勒,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塞阳也是射箭高手。就让她代替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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