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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门外的人答,颇有笑意。
闻言,卫天颐扯了扯嘴角,眯细黑眼瞳,他替桌上的甯甯扣好衣扣,将她抱下桌。
“进来吧。”卫天颐略微扬声,神态闲散。
一个极俊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双腿修长,神采奕奕,一身笔挺的西装,看起来高贵无比,却隐隐有着另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似乎来早了。”话是对来人说的,他的余光却定格在甯甯的脸部表情上。
“早来总比迟到好,你说是吗?”见到室内有其余人在,方雅浦客气地颔首微笑,“早安,小姐。”
好高雅俊美的人呀!甯甯受宠若惊,“早……早……”眼前的两名男子同样出色,不分轩轾。
一抹啼笑皆非的意味渐渐在卫天颐眼瞳中形成,他盯着对方雅浦外形乍然惊艳的甯甯,“你没有话要说?”她要找的人就在她对面。
“哦,我——我——”人家在下逐客令喽,甯甯慌忙拎起水桶开溜,“我该出去了。”真丢脸呀,一个美男子就把她给迷晕了,更何况是在卫天颐面前?
“再见。”方雅浦彬彬有礼地追加一句。
“再见!”甯甯慌忙中回了句,她不敢再多看卫天颐一眼,很快地跑出了偌大的书房。
“很可爱的女生。”方雅浦微笑,眼光还盯着甯甯离去的门板。
卫天颐扫了方雅浦一眼,“你不知道她是谁?”
而甯甯先前已清楚地传达了一个讯息——她在找方雅浦,并且非方雅浦不可。然当事人显然不知道。
“哦?我该知道她是谁吗?”方雅浦的兴趣来了,而且是高度兴趣,“你的新欢?
桑卡嘉失宠了?“
他一直就觉得桑卡嘉不适合黑子,他太冷酷、漠然,她则太善妒、热情,这样的组合注定有人要伤心。
“今天的重点好像不是儿女私情。”卫天颐哼了哼。
他不否认刚才那个问题仍盘桓不去,有什么事是雅浦这小子办得到,而他办不到的?
“这确实比儿女私情棘手多了。”方雅浦由提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最近一个月内,十方烈焰分别受到的狙击清形。”
卫天颐翻了翻,撇唇,“看来永受到的关爱最多。”
在埃及的辜水奇在一个月内已经连续受到超过二十次的袭击,对方下手很重,似乎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可能是因为义父和奏儿都与他在一起的缘故。”方雅浦微微一笑,“那帮人一定以为第一份制造武器的资料藏在义父身边,所以这么急着对水下手。”
“不成大业。”他那股冷傲狂妄更深了,眼中严苛骤生,“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试图自断生路。”
把玩着桌上纸镇,方雅浦闲适而自得地笑了,“喂,你和潜,一个冷硬,一个火爆,明明就都很关心义父的安危,却都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义父若被动了,你们——”
“不会有那一天。”
口气硬得很。
闻言,方雅浦眼睛一亮,立即拿出行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潜吗?是我,他说了,没错,一模一样,嗯,再联络,别忘了我的赌金。
方雅浦很快地结束通话,卫无顾则双眉棋扬,不置可否地盯着他,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没什么,只是和潜打了个赌。”方雅浦的尔雅微笑看起来很高贵,但也很欠揍,“你知道的,你那句‘不会有那么一天’——”地耸了耸肩。
卫天颐的眉扬得更高了,这两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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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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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无论你赌的是百家乐。梭哈。二十一点、吃角子老虎、骰子、轮盘……最后赢得永远都不是你,而是赌场。
“卫先生,那个黑头发的东方人,每一把出手都不少于十万美金。”石镇接了个键,将画面定格,“这人不像普通赌客。”
这是“黑子大饭店”位于十楼的办公室,拥有世界级精密的监视仪器,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张赌台,平时由石镇负责统筹,他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年轻,但都很值得信赖。
“嗯,不像普通赌客,是个有钱赌客。”卫天顾闲散地抽口烟,对那名乐方人无舍兴趣。
“卫先生!”石镇没好气,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任谁也看得出那名东方人有所企图。
一旁的尚龙笑了,“石镇,喝口茶吧。”他好心地递了杯茶给石镇。
此次回来,蒋霖仍留在澳门坐镇,卫天颐只带了尚龙,至于他那位美丽又能干的女秘书曾呈赫,当然也因钟潜对她的感冒,而被排除在名单之外噗。
内线铃声响起,是外头石镇的助理,石镇随手按室内扩音器。
“卫先生,桑小姐想要见您。”助理的声音场在空气中。
卫天颐挑起眉毛,动了动颈子,“我在这里吗?”
尚龙与石镇同时忍住笑意,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回答:“不,不在,您不在这里。”
“我知道了,卫先生。”助理也非常识趣,他知道该怎么应付卫先生不想见的人。
“卫先生,方先生一早已离开赌场。”尚龙报告。
“知道他耐不住寂寞?”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吸饮一口伏特加,大型监视器仍在各个角落运扫着,摹地,卫天颐眼光微闪,那是——画面中,甯甯与一名同样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孩非常亲呢,两人嘻嘻哈哈,那男孩还喂她吃了口炒面。他谴责地眯了眯眼,起身。
老天,古宝瑜刚才没事喂那么大一口炒面给她吃干么?差点没噎死她!
“找点水喝……找点水喝……”甯甯手里端着托盘,念念有辞往茶水间走去。
这两天男爵都没有再出现,当然,自从上回和殿下通过话之后,之后她也无法与殿下取得联络,她的表中仪器似乎是损坏了,只能单方联络,除非殿下主动找她,否则她也只有坐以待毙。
男爵该不会已经找到古坠回英国去了吧?哇!这太可怕了,她的进度显然落后太多,连方雅浦长什么样都没搞清楚哩。
殿下,真的不是甯甯有意叛旨,而是这里的人真的太多了,就算想找,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呀,更何况也什么资料都没有,起码也该给她一张照片瞧瞧吧,要不然纵使想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霜,这……
莫地,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拉进茶水间。
“谁?”惊呼一声,甯甯随即跌到一具温暖宽厚的胸膛里去。
“是我。”
热气袭上她的耳,小小的茶水间里,除了饮水机外,两个成年人的侵入已使它显得拥挤。
甯甯扬扬睫毛,一双闲散但又极不悦的利目跃入她的眼,“卫……卫先生!”他的力气好大,抓得她的肩膀好痛呀。
他轻哼一声,“不许这么叫我。”他相信她对那个喂她吃面的浑小子不会这么生疏客套。
“咦?”瞪圆眼睛,迷茫的神情顿时浮上,不叫他卫先生要叫他什么?大家不都是这么尊称他的吗?
“罗甯甯,你工作很不专心。”他冷冷地、悍霸地把她拥在胸前,手掌毫不客气伸到腰际搂着,“刚才喂你吃面的人叫什么名字?”胆大包天的人“
“古宝瑜,小宝呀。”甯甯答得心无城府。
“饭店的员工?”卫天颐问得不关痛痒。
“嗯!”肯定的一个点头,“他也是服务生,平时很照顾你,上回打扫您书房的轻松工作是他让给我的。”
他轻扫她一眼,“这么会擅作主张?”咦?这是什么意思?甯甯提了口气,本能地扬眉。不会吧?她好像“有点”连累了古宝瑜……不对,看眼前这个大男人不悦的神态,是很大一点才对。
“卫先生,他工作很认真,真的!他很认真,他只是好心喂我吃了一口面而已,因为我刚好有点饿……”惨了,听说这人很专制,会听她解释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