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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伦!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费嘉丽喜出望外,快步迎上前去,「我听毓齐说,我们走后没多久你就离开了,你去了哪里怎么不说一声?我担心得要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打个电话回来的。」她更加内疚。
「没关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呃,皓熙?」费嘉丽这才发现,随后踏进门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她惊疑不定的目光一下望着乐伦,一下望着皓熙,「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是啊!」江皓熙走到范乐伦身边,揽住她的肩,神情愉快地回答:「我和乐伦整个下午都在一起。」
此言一出,费嘉丽与江溥俊不由惊讶地对看一眼。儿子充满占有的举动已说明了一切,难道说,他们……
看出父母亲的疑惑,江皓熙点了点头,「爸、妈,没错,正如你们所想的,我和乐伦已经在交往了。」
啊!他们真的交往了!江氏夫妇又惊又喜。
「所以从今以后别再费心帮她安排什么相亲了,她是我的。」说着,皓熙再度搂紧满面羞意的乐伦。
「你尽管放心吧,不会有人跟你抢了!」费嘉丽笑意盈盈。
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啊!想当初,皓熙与乐伦分手后,有段时间他阴沉得吓人,但等他大学毕业后,他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交,让她以为儿子已走出情殇;谁知道,他一听见乐伦回国的消息,脸色又不对了!不仅如此,在乐伦刚住下来时,他还动辄与她唇枪舌剑,让她足足担心了好一阵子。哪里知道,一个峰回路转,两人居然又在一起了!
看样子,她那宝贝儿子,注定是栽在范乐伦的手里!
想到这儿,费嘉丽更是笑不可抑。
「时间不早了,我送乐伦回房,爸妈也早点睡,晚安!」
道完晚安,江皓熙大大方方地握着范乐伦的手离开客厅。
「伯父、伯母晚安!」范乐伦只来得及说出这句,就被江皓熙拉上楼。
打开房门,范乐伦走进卧房,江皓熙很自然的要跟进去,却被她挡在门外。
「送到这里就好了,你回房吧!晚安。」
江皓熙好笑的望着她,「你不让我进去?」
「你不能进来。」范乐伦赧红了玉颜。
「为什么不行?」
「要是让你爸妈知道……」光想到那种景况,范乐伦就觉得无地自容,她忙不迭的摇头,「不行!总之你不能进来。」
见她白皙的脸颊透着羞涩的粉红,使得江皓熙直想将她拖进怀中大吻特吻,但是他极力忍住。
「亲爱的,我爸妈是过来人,而且他们是很开明的父母,所有情侣会发生的事他们都经历过,而且一清二楚,我相信进房间这种小事,他们是绝不会大惊小怪的。」
「他们不介意,但我会介意,」范乐伦垂眸,「我不希望他们觉得我一点作客之道也没有。」
江皓熙不由笑着摇摇头,亲昵地揑了揑她的手,「作客?我敢说从明天开始,你在我爸妈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从『客人』晋升为『一家人』了!」
范乐伦的脸蛋又是一红。「你别胡说……」
「我才没胡说。」江皓熙从没见过她这么可爱的样子,他不由发出一记申吟,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重重地吻住那张诱人的红唇。
「皓熙!」范乐伦心脏差点跳出来!她吓坏了,七手八脚地揪着他的衣角想将他推开,但他就是文风不动。
老天!他的爸妈就在楼下,他居然还敢这样乱来!
「让我吻你,」他的唇贴着她,一秒也不愿放过,「我起码有两个小时没吻你了……」
他的声音低醇得有如美酒,轻易使人醉在其中,范乐伦差点在他醉人的呢哝中迷失,但下一秒她又恢复理智。
「还是不行!快放开我,你爸妈随时会上楼来的。」
江皓熙懊恼地叹了口气,在她的唇上恋恋不舍地又啄吻了下才退开。
「你不会这么残忍,只要是在家的时候,都不准我碰你吧?」
「我是这么想的。」范乐伦老实回答。
江皓熙差点跳起来。「天啊!只能看而不能碰,你是想憋死我吗?」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范乐伦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江皓熙哀怨地看了她好半响,终于重重地吐出—口气,「好吧、好吧!就算是会憋死我也认了,谁教我那么爱你!」
他悲壮的模样,让她不由笑了出来。
「我会补偿你的。」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我绝不会让你赖掉的!」他故作凶狠的说完,扣住她的秀颈拉向自己,报复似的又吻了她一下,然后放柔了声音,「你今天累坏了,快去睡吧!晚安。」
「晚安。」
轻轻地关上房门,范乐伦将背脊贴在门上,心脏仍因江皓熙方才的那一吻而狂跳着。直到此刻,她才终于体认了一个事实——
他们又在一起了。
就仿佛是分别许久的两个半圆,如今再度相会,依旧是如此的契合。
一缕久违的甜蜜滋味在心底发酵,然后,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范乐伦的唇畔漾开,久久不散。
转眼间,时序进入了暮秋。
算了算,范乐伦已在江氏医院工作满三个月。
她的工作非常忙碌,职能治疗师的职责不单单是包括职能治疗的部分,也包括了物理治疗与听语治疗。
江氏医院的复健科,除了三位主治大夫以外,还有五名职能治疗师,但是因为职业伤害与疾病而需要复健的病患太多,在还未增加治疗师人数之前,现有的治疗师只得平均分担沉重的工作量。
当范乐伦结束一名病患的疗程后,一名护士进来唤她,「乐伦,江副院长在诊间外找你。」
皓熙?他怎么会有空过来?他不是正为基因遗传工程研究中心的兴建,忙得不可开交吗?
「好,我马上过去。」她关上电疗仪器TractTion,走出诊间。
诊间外,一名高大的男子面向窗子,负手而立,他的医师袍在太阳的照射下雪白得发亮,衣服的褶线整齐,看得出经过悉心熨烫过。
「皓——」范乐伦才开口,对方已旋过身来。
那是一张与江皓熙极为相似的面容,但却不是皓熙。
范乐伦认得他,他是皓熙的哥哥,江家的长子——江昀熙。
江昀熙慢慢地开口:「抱歉,我不是皓熙,我是江昀熙。」
发现找她的是他,范乐伦感到有些意外。
她知道江昀熙也在自家开设的医院担任副院长一职,与负责对外的江皓熙不同,他主要负责院内事务。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江昀熙会来找她?
还记得大学联考前,她暂住在江家一个多月里,见到江昀熙的次数寥寥可数。当时他已是医学系大五的学生,忙得终日不见人影,偶然在主屋遇见,也仅是客套的点个头,当时他的脸上甚至没有笑意。
她曾问过父亲,江昀熙是不是不欢迎她暂住江家?但父亲却笑说,江昀熙和江皓熙不一样,拿动物来打比喻,若说皓熙是只热情洋溢的黄金猎犬,那么江昀熙就是只孤傲而离群索居的暹逻猫,与谁都不亲的。
范乐伦想不通,是什么理由,让难以亲近的江昀熙亲自到复健科找她?
「副院长,请问有什么事吗?」乐伦问。
「十分钟前,我接到宗老的越洋电话。」
宗承祖,纵横台湾商界五十年的传奇人物,今年高龄八十,因为他在商界的庞大影响力与年高望重,旁人总敬称他一声「宗老」。这位商界巨人深受中风而导致的行动不便所苦,于两年前移居美国波士顿养老。在这两年之间,担任宗承祖随行治疗师的,就是范乐伦。
「宗老他打电话来?他还好吗?」范乐伦最挂念的,就是他的身体状况。
「据他本人表示,自从你辞去他私人治疗师的职务之后,他的复健情况就一直停滞不前,言下之意,他似乎不是很满意接替你的那位治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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