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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倒的hero(10)



听到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不禁笑了出来,「想什么啊?难道我在你心中,只是帮你煮饭和暖床的女人啊?」

「不然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以后你叫我Cheese,我就帮你煮饭;叫我Kiss的时候,我就……」

「好了啦!都当爸爸的人了。」不过她还有话要说,「其实,我的中文名字还有别的意思哦!」

「什么意思?」

「我爸爸是个修车的,他把我起名叫罗思绮,意思就是……」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screwdriver。」

「哇……」讶异到了极点,这么man的词竟然是这个甜蜜小女人的中文名字,还真……其实照老婆的个性来看,还蛮配的。

「你给我乖乖回来,如果不听话,我这双screwdriver就把你给拆了,听到了没?」

「是,长官!」

从身后抱着她,两人享受这分离前最后的温存,他甚至轻轻抚摸她略微凸起的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他们第二个孩子。

他当然要回来,决不能将她独自留下。

「罗思绮?其实你的中文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不过你的中文太烂了。」凝望着他,「你回来,平安回来,我再教你。」

「好,我要学。」他笑着,「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come back safe and sound……

她突然梦见安德鲁在出发前一晚,两人之间的谈话,又是一段甜蜜,只是甜蜜记忆太多,不是每段都记得,就是记得也说不清。

尤其老公回来后,她大可不用花时间去品尝记忆;活生生的人就在这里,她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可以尽情表示她的爱意。

只是艾伦太太的话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丝痕迹。

那天过后,老公又回去营区上班,家里恢复到只剩自己与孩子的状态,但她也习惯了,做自己该做的事,当老公不在时,她除了是母亲,更是一个父亲。

只是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想到艾伦太太说的话。这几天,她过去找老太太跟她谈过——艾伦太太的先生是越战老兵,当年从战场回来后,听说有一段时间,精神与情绪都不太正常。

不过状况不太严重,经过家人的陪伴,过了半年多就恢复了。所以艾伦太太才会提醒她,多注意一下安德鲁。

老太太说,安德鲁那孩子从小对自己的要求就高,不论是课业,还是体能,而他也确实是个杰出、出色的军人,但这种人陷入低潮,想不开的时候,会比老太太的先生更难恢复。

过几天,老公回来了,住了两天,期间她陪他聊天、谈心,但是老公不太愿意说说战场上发生什么事,只说没事,只说要她不要担心。

然后他就回营区了,再回家时又过了一个星期,而且隔一周后他再回来,表情更凝重,情绪似乎更糟。

看着床头时钟,时间是凌晨一点半,罗思绮坐在床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浮动,毕竟不是做恶梦。

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肚子又大了一些,想起孩子,她只有幸福的笑容,但是看向身旁,发现空无一人,连同近日来的忧心,让她瞬间皱紧眉头。

她下了床,小心翼翼,脚步放慢,怕自己动作太大,伤了胎儿。

怀孕第三次,她很懂得该怎么照顾自己,况且这个社区里,每个邻居太太天天看到她,都充满关怀的提醒她。

出了房门想去找老公,却不太知道老公在哪里。他们住的房子是幢独栋房屋,有两层楼,也有地下室;他们睡在一楼,孩子睡在二楼。

一楼除了主卧房,还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书房,另一间是置物房。可是她不确定安德鲁是在这两间房间里,还是跑到外头去了。

但是当她走到置物房时,看到房门下方空隙隐约冒出了光线,听见房内有人。更让她惊讶的是,九岁的大儿子竟然站在房外。

「Willi,」喊着儿子的小名,尽量放低声音,「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呢?」

「妈咪,我口渴,想到厨房喝水,可是……」指了指房间,「里面好像有人,还有声音。」

看向那间房,罗思绮心里突然有数。她安慰儿子,「孩子,快去睡,妈妈进去看一下。」

「不行,如果是小偷怎么办?」

「不是小偷,是爹地。」

「爹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赶快去睡,不然明天上课就没精神了。」

「哦!」突然看向妈妈的肚子,「妈咪什么时候要生baby?」

「怎么了?」

「我想当哥哥。」

「你已经是哥哥了?」

「不够嘛!我想当很多弟弟、妹妹的哥哥。」

失笑,「妈咪是没问题啦!但爹地会累死喔!」

「爹地这么没用喔!」

「你喔!快去睡了。」

「妈咪晚安!」小威赶紧上楼睡觉,确定房内是爹地后,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爹地不在的这两年多,虽然他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但是他总当自己是大人了,要帮爹地照顾家里、保护妈咪,还有刚出生的妹妹。

现在爹地回来了,他可以继续当他的儿子就好,可以跟爹地玩,可以跟妈咪撒娇,就跟妹妹一样。

看着儿子走向楼梯的背影,罗思绮的忧心又回来了,她看了看房门,又盯着门上的喇叭锁,伸出手想把门打开,心跳却在瞬间加速。

里面是谁,她其实也不确定;是安德鲁,还是小偷?

如果是小偷,不是老公,似乎也很好……

奇怪?她为什么以为打开这道门就会揭开什么秘密?她似乎承受不住的秘密……

但罗思绮还是鼓足勇气,将门打开。门才半开,立刻可以听见玻璃瓶碰撞的声音,等她完全将门打开,顺便就着门旁墙上的开关将电灯全打开,房内的景象全部映入眼帘。

果然是老公……

安德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酒,瓶内的酒只剩一半,手中的杯子里还有满满一杯;再看向老公的脸,红通通的,显然已经喝了有一段时间,醉意以非一点可以形容。

看见她走进来,安德鲁真的吓到了,两颊虽然通红,但是眼睛里一片清亮,显然吓醒了一大半。原本用左手握着酒杯也赶紧放下,换成右手,将左手藏到桌子下方,似乎就是怕老婆看到。

这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左手藏得很好,不曾让老婆发现,发现那无情的战事在他身上留下的残酷痕迹。

「老公,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老婆的脸,老婆的担心全写在脸上;再看向她的孕肚,一个人这么辛苦孕育着他们的子女。而他……他什么都没做好,只会让老婆担心,他真是没用,为什么从战场回来后,他就变成这样?

容易灰心,容易丧失目标,甚至自制力不足,在家里,在工作场所,他都这样……他怎会变成这样?「我……」

罗思绮走上前,近距离看着他,因此也可以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她皱眉,所有的担忧溢于言表,却按下不说,不想再让老公心里有压力。「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我……我……」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啊!」声音很温柔,「我是你老婆,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分享,不要放在心里,好不好,安?」

手里握着酒杯,隐隐发抖,内心满满的痛楚,似乎都要宣泄而出。他很想跟她说,却觉得说也说不清,更怕自己说了,会换来妻子不谅解的眼光。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不敢告诉我吧?」她说笑,希望让场面尽量和缓一点。

不过安德鲁倒是皱紧眉头,大声否认,一副一点误解也不能有的样子。「我没有,我不可能爱上别人。」

「既然这样,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

「亲爱的,」拉把椅子过来,就这样坐在丈夫对面,「这几个月来你都是这样,心情不好,变得比出发前更不爱笑了。我知道你压力一定很大,从战场回来,一定遇到很多恐怖的事情,可是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说出来,多一个人帮你承担,这不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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