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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候风(73)
作者:四去 阅读记录
姜筱靠在她手臂上,“小清姐,我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又没帮上什么忙,你还道歉干什么?”
“我看我真的要不然下个综艺做恋综怎么样,我看我还挺有能力的。”张宇宴的话成功逗笑了屋子里的六个人,这场饭局也终于热络起来,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起来。
“那个电影不行,当初还说要上国外院线,结果呢,国内票房还没过亿,亏得个血本无归。”
“不去了,我就不能安心养个老吗?我什么年纪了,还来得起这种动作戏啊?”
“你们这个公关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能拖着。”
“我说什么来着,我当时就觉得她俩不对劲!”
沈辞川出去接了个长时间的电话,等他再回来,宋清早就倒在姜筱怀里意识不清。
姜筱忙着撇清关系,“川哥我们可没灌她啊,刚刚我们在玩牌,小清姐把导演带来的白酒当清酒喝。”
宋清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沈辞川,只看到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头,干脆继续睡了过去。
再有些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沈辞川在仔细地给她擦手。
“醒了?喝点解酒的吧。”沈辞川把毛巾搭在盆沿,从外头端了杯子进来。
宋清坐起身来,觉得手里的东西苦极了,带着生姜的辛辣,几乎是五官乱飞地喝到底。
身上早被换上了睡衣,她装作不知,“谁给我换的衣服?”
沈辞川长叹口气,“有人辛苦地煮了醒酒汤,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身子又是卸妆,可惜别人都看不到。”
宋清佯装惊讶,“你这叫流氓!”
沈辞川却靠过来,很快地吻住她,“这才叫流氓。”
宋清挽上沈辞川的脖子,蹭他的鼻尖,“今天有什么好事,怎么一直笑?”
“是有那么一件,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现在说什么?”她喝了酒而热起来的手在沈辞川后背上划来划去。
沈辞川往前靠一些,她就故意往后靠一些,直到整个人又躺回枕头上,沈辞川左脚踩灭了落地灯,吧嗒一声,屋子里就什么都看不见。
他今晚确实听到些好消息,但那没什么重要,沈辞川用力吻着怀里的人,舌尖都沾了些苦涩解酒汤的味道。
宋清向来不喜欢开灯,在黑暗里去找沈辞川的视线,明知看不见。
沈辞川又将自己刚才一粒粒扣好的扣子一粒粒解开,摸到她周身滚烫的温度。
宋清头依旧晕着,又带着些兴奋,蹭到沈辞川耳边不停叫他的名字,沈辞川也乐此不疲地一声一声回着她。
她觉得自己又上了头,偏头去迎合沈辞川的吻,几次下来觉得身体有些脱力,整个人扑到被子里,“你不是感冒了吗?”
沈辞川只是笑,从背后贴上来吻她的耳垂,继续着身下的动作。
四月挨到底,陈亦之迟迟不说要进组的事,宋清大概猜出来七八分,只想问个最后的答案,“怎么还不进组,拖了一个礼拜了?”
陈亦之不敢看她,别别扭扭地假装看手机,“你不是约了我姐做脸吗?什么时候去,我让车子送你去吧。”
“说实话吧,是不是被拒了。”
常玉看陈亦之欲言又止,也不想再兜圈子,总之这件事也瞒不下去,“那边临时换人了。”
宋清其实能想到,下部剧她要演的是个大学生,勉强还要装装嫩才能符合角色,更别说一下子有了离婚的绯闻。
“知道了,那这个档期我该干嘛?”
陈亦之瞧宋清并没有生气的神情,才顺着话头接了下去,“放心吧,找我们的大有人在,只是短时间内补不上电视剧的档期,但是其他之前排不开的活动现在可以接上。”
宋清点头,没什么话可说,自己开车去了美容院。
第64章 盼儿
陈亦言的上一条消息在二十分钟之前,告诉宋清她已经到了美容院楼下。
但尽管宋清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屋子里也没有人。
她在夏遥进来之前驾轻就熟地冲了个澡换上睡袍,陈亦言这才姗姗来迟。
新季度的限量名牌包手上拎着一只,臂上还挎着个同品牌的购物袋,宋清以为她的迟到是被路过的橱窗绊住了脚。
“不好意思,刚刚看热闹去了。”
陈亦言把那黑色的购物袋放到宋清面前,坐在凳上换鞋,“之前你生日的时候我还在国外,可别嫌我送迟了哈。”
宋清道了谢,把袋子放到一边,“看什么热闹去了?”
“莫谦她老婆,你可能不认识,在前台非说别人多扣了她的卡。我说他们公司乱成那样,她可真有闲心为了这几万块钱在这闹成这样。”
原来刚刚的一阵喧闹事出有因,宋清转了个身又躺了下去,“谦广怎么了?”
“我弟没跟你说啊,谦广税务出了问题,正在查呢。”
等到陈亦言也洗好了澡,宋清才发了消息让夏遥进来。
陈亦言跟夏遥要比宋清还要熟悉,毕竟一开始也是陈亦言将夏遥介绍给的宋清。
不过今天陈亦言始终没在夏遥在的时候说什么话,等她们的项目做的差不多,夏遥刚关了门出去,陈亦言就一脚踢开被子坐起来,“我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
宋清面膜仍敷在脸上,点了点头等着她讲,“嗯?”
“你之前拜托我的事,大概有点眉目了,之前的打拐基因库一直没动静,但是在刑事犯罪的基因库里比对上了一个男性,24岁,我想不出意外应该是余畅的弟弟。”
宋清整个人都有些发木。
这些天陪着秦姨把余畅的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该烧的衣服烧掉了,该捐的东西也都打包捐了出去。
骨灰已经找了块风水宝地下葬,法事也做了好几场。
可是这时候,陈亦言却说她的家人也许找到了。
陈亦言见宋清瞪着两个眼睛发愣,叹了口气,“我已经让朋友去联系了,如果真的是她弟弟的话,联系到他们妈妈就容易多了,跟余畅生前的DNA对比就可以了。”
见到那个女人是十天之后,宋清刚从临省参加了活动回来。
秦姨和小兰跟着警察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再次比对了余畅在世时录入的基因库DNA,确认那个正在服刑的男人是余畅的亲弟弟。
而站在宋清面前的这个人,是余畅的亲生母亲。
她叫洪梅。
若是小兰不告诉她年纪,宋清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拘谨的女人不过才45岁。
颜色鲜亮的玫红色单衣,领口的烫钻掉了不少,于是排列不再整齐,不合适的黑色长裤坠坠地趴在脚面上,只剩一截拖鞋露在外面。
也许因过度劳动而肿胀又粗糙的手指头上,有只颜色暗淡的金戒指,上头掺了红绳。
秦姨给刚回来的几个人倒了水,招呼着洪梅坐下,“你坐,她是宋清,是小畅生前最好的朋友。”
洪梅不敢直视宋清,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去,只低声应着秦姨的话又坐下。
宋清其实有很多问题想替余畅问。
想问她为什么当初离家出走只带走最小的儿子。
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想过要去找找自己的亲生女儿。
想问她知不知道余畅最后走得很痛苦。
可是宋清最终都没有问出口,她只是问来这里远不远。
洪梅说不远,13个小时的硬座就到了。
她问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余畅的弟弟为什么在坐牢。
洪梅说挺好的,余伟杰坐牢是个意外。
她问想不想看余畅这些年的照片。
洪梅说好,她在来的路上才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明星。
最后在那些余畅剩下来的东西里,秦姨哭,洪梅哭,宋清却哭不出来。
沈辞川收工回来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在外头客房的洗手间洗漱完摸进被窝的时候才发现宋清根本就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