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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起飞(11)



耶——

灿宁在心中欢呼,灵灵是干女儿。

她心中的假想情敌只是钟澈的干女儿。

算不上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浪漫活动,但已经够了,她知道的事足以化为无穷的动力。

高兴过头,怎么样都睡不着,晚上她拿着枕头去敲安妮的房门。

安妮笑,也没多说什么。她们认识好几年了,总是这样,灿宁伤心快乐时找她,她伤心快乐时找灿宁,有时候说一整晚,有时候哭一整夜,或是讽刺对方,或是嘲笑自己,两人心中收藏的不只是自己的心事,还有对方的故事。

两人并枕,听完灿宁说的事情,安妮取笑,“江灿宁,你越来越没出息了。”

“早知道你会笑。”

“不好意思,小女子我是自尊至上,看到有人为了恋爱而抛弃自尊实在忍不祝”她辩解,“我没有抛弃自尊。”

“哎喔,现在是你先喜欢人家,抛弃自尊都不见得能得到爱情,何况是坚守自尊。”安妮笑说,“多努力吧,以前子盂学长对你这么好,你都没感觉,由此可见,爱情不由人,要多努力。”

灿宁虽觉得她提到子孟学长的事有点怪,不过,那都算了,安妮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现在要加油的目标不是过去。

虽然钟澈对自己还不是太在意,虽然他还不愿让自己靠得太近,虽然她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可她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希望上天能偶尔给她一些鼓励跟动力。

像今天一样。

临睡前,灿宁暗自祈祷。

星期一,灿宁心情极好,穿了一件红衣雪衣材质的长外套。

嘉升看了就笑,“中奖啦?”

她笑嘻嘻的,“没有。”

比中奖还好。

“好刺眼。”

她微微一笑,知道嘉升的语气中有欣赏的成分。

她今天的计划之一是跟钟澈一起去参加他干女儿灵灵的生日——她单方面想的。

不管什么活动,她都想跟他在一起,当然,前提是钟澈愿意让她去才行。

钟澈来了,看了她一眼,表情有点奇怪,不太高兴的样子。

办公室人少,唐晓藤也还没来,灿宁隔着两张桌子问他,“你怎么了?”

钟澈头也不抬,“没事。”

语气之冷,让灿宁噤声。

不管是谁,只要是心情不好,通常不会希望别人一再打扰,况且她很有自知之明,他们之间还没有熟到可以大大方方过去说:“有事告诉我啊,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他表现出不要人打扰的样子,那就是不要人打扰了。

就算他们比普通朋友好一点,但她在他心中还不够特别。

中午休息时间到了,资玮先离开,嘉升做了一个要不要一起出去午餐的手势,灿宁看了看钟澈,他还是一副带刺的姿态,她转身拿了外套,跟嘉升一起走出飞航的玻璃门。

十二月了,天气转冷,一道又一道的冷风吹过,灿宁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很快的第二个、第三个接着响起。

嘉升皱眉,“你穿得太少了。”

“没事。”她吸吸鼻子,“在空调的房间待久了就会这样。”

天气太冷,嘉升提议去吃小火锅,灿宁欣然同意。

也许是看出她的小小沮丧,嘉升净说一些网络笑话逗她高兴,她听了笑得东倒西歪,可是一旦笑过,早上的挫败又向她袭来。

是她努力得还不够吗?

还是他真的离她太远?

“等一下回去的时候,先去一下便利商店好不好?”灿宁要求,“我想买三明治。”

“给钟澈?”

“嗯。”

他定定地看着她,“灿宁,钟澈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你?”

“这还用问。”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因为他很温柔埃”嘉升像是听到了什么怪话似的,“我没听错吧?”

“嗯。”灿宁的唇角逸出一抹笑,“没人发现吗?他虽然看起来很流氓,可是却有一颗很柔软的心。”

论外表,嘉升比他好看太多,论背景,七楼外贸公司那个对她数度示好的年轻经理也比他强,他跟风度翩翩之类的形容词沾不上边,看起来一副很坏的样子,交通工具是辆改装摩托车,可是这些都不要紧,因为她是最直接感受到他温暖心的人。

嘉升自嘲似的笑笑,“我想,我们也许有代沟了。”

“我就知道你会觉得奇怪。”

“我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把你吓得半死。”

灿宁笑,她当然不会忘记。

钟澈扮坏人耍她,自己还出手自卫,而他为了怕拿在手上的烟会烫伤她,没挡,白白挨了一下,后来,她把一笔十一点要用的资料忘在家,是他在盛暑的烈日下载着她在车阵中狂奔补救错误。

甚者,可以追溯到更早,那个皮夹被扒的面试日,他们在黄槐树旁边的窗边共桌用餐,他让她不致陷入窘境——虽然他们已不记得彼此的长相,可是她却从那把打着中国结的伞认出来是他,而且,唐姐也证实了,钟澈之前的确是留着金色的中长发,带团到埃及的前一天才剪掉的。

很多很多,若真要说,非要一整个下午才行。

嘉升是个有风度的人,可是她不认为他有时间听她说这些女生心中的奇特想法与感觉。

于是,她只是简单的回答,“就是喜欢了嘛。”

嘉升笑笑,“你真坦白。”

“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希望我有你一半的勇气。”

咦?这,他的意思是——

“嘉升!”她好想知道他喜欢谁。

看着她专心注视的脸,他不由得一阵好笑,“别追根究底。”

虽然有点扼腕,她还是点头了。

回公司的路上,他突然问:“想不想听故事?”

“嗯。”

“听过就算,我不想被人认为多话。”

灿宁点头。

“昨天参加同学会,有个同学是登山社的,我们聊起,他说有个学长在升大四那年休学跑去爬艾佛勒斯峰,然后,他跟我说了这个学长的名字,是钟澈。”

“我知道这件事。”唐姐跟她说过了,“好像是跟一群美国登山家。”

“他不是一个人从台湾出发的。”

她一怔,唐姐明明跟她说是“钟澈自己一个人”啊!

“六个美国人,钟澈,还有一个姓曾的学长,一行八人全数攻顶成功,可是才离开顶峰不到一小时,那个姓曾的学长就因为滑倒而受伤,严重骨折。”嘉升顿了顿,“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

灿宁默然。

她知道攀登世界高峰时,一旦有人受伤,大家必须将伤者留在原地任其自生自灭,不许抢救。

这是高山守则,所有的人都必须遵守。

如果在连一个健康的人都难以生存的环境下试图运伤者同行,只会连累所有的人一起陪葬。

“很多征服过高山大川的人,都有失去队友的创痛,钟澈是其中一个,他们一起挑战过海峡急流,感情很好,但他在那次挑战中失去最好的朋友。”嘉升顿了顿,“更糟的是当他从外国回来时,好友的女儿已经出生三、四个月了——那个学长的女朋友在他们出外前已怀孕,为了怕男友分心,所以没说,那个女孩子原本是等着一家团圆的,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天人永隔。”

灿宁脑海一闪,猛然想起,钟澈那个六岁的干女儿灵灵——一定是那个学长的孩子!

今天是小女孩的生日,可是却没有父亲为她唱生日快乐歌。

虽然人无法对抗面对自然考验的生存选择,可是他仍会不好受……对灵灵的内疚,还有,对好友的思念。

小女孩已经六岁了,也就是说,这六年来,钟澈都在承受这样的自我煎熬。

灿宁眼眶一湿,突然落下泪来。

第六章

随着圣诞节将至,整个城市渐渐有了欢乐气氛。

商店门口摆上了结上小礼物的圣诞树,天花板悬起了金色铃铛,玻璃喷着麋鹿及圣诞老公公的图案,行道捌上是一盏一盏的彩色灯泡,走到哪都可以听见圣诞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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