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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君傲磊尝到了今生今世最深刻的痛苦与欢愉。
他不假思索地脱下保暖的外套裹住她,抱她上马急驰回小木屋里。
君傲磊将她放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强迫性地喂她喝下一些高浓度的烈酒,并拿出所有的被毯紧紧地裹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凤绫、凤绫、凤绫……”他一直呼唤着她,直到声音沙哑,也不曾停止。
但是,凤绫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凌晨两点,凤绫发起高烧。
君傲磊开始打电话找医生,并一步也不敢离开她。
东方的天空,微微浮现了曙光,医生来过后又离开了,然而,凤绫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由于彻夜无眠,使得君傲磊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此刻的他,不再是股市里叱吒风云的“冷帝”,只是一个为了心爱女人而忧虑、害怕的男子。
脑袋好重、好昏沉……
她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一个无底洞,没有人能够拉她一把。
好冷!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冷?
好热!为什么这么热?那团热源是什么?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如同负伤的野兽,令人闻之鼻酸。
是谁?是谁在叫她?
倏地,眼前的景象变了。
她的面前出现”条绵延无尽的道路,而她的身后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追赶着她。
“我要把你关起来,因为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那人说道。
不!不要她不要被关起来!
她开始拔足狂奔,但是,不管她跑得多快,那个身影就是紧跟在后,丝毫不曾松懈。
走开!走开啊!
她想呐喊,却喊不出声音来。
她的胸口好难过,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为什么那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凤绫,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来……”
如同恶魔的呢喃,令凤绫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不回去!绝不回去!
她知道,只要被那追赶她的人抓到,她就会像小鸟一样被关进笼子里,插翅难飞,永远地失去自由…
可是,她的脚好酸,她就快要跑不动了,为什么追赶她的人,却丝毫不曾放慢速度?
天啊!他就快要抓到她了—
“你逃不了,我抓到你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听见那得意的笑声,凤绫终于无力的软倒在那个人的臂弯之中。
那个人用绳索一圈一圈地捆牢了她,从双手到双脚,连行动的自由都不肯给她。
好紧、好痛、好难过……
她不能呼吸了啊!
凤绫终于崩溃了……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像孩子般哭叫着、挣扎着。
拜托!救救她吧!谁来救救她啊……
“凤绫,醒醒!那是梦!你在作噩梦!”君傲磊抱紧了怀中哭闹不休的凤绫,心急如焚的唤着她。
作梦?那是梦吗?
为什么那个梦这么真实?
是不是只要她睁开眼睛,噩梦就会结束了?
凤绫挣扎地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中,她看见眼前有一团十分靠近她的黑影。
她拚南地眨着眼睛,明亮的火光中,她看见那个人的容貌,然后意识到那个禁锢她自由的地方,就是他的怀抱,而他的双臂,正是捆绑她的绳索。
君傲磊……
终究,她还是逃不开他呵!
她疲倦得连动一下都不能,跑了那么久,她已经没有力气从他的怀抱中脱逃了。
“凤绫,你终于醒了。”他声音沙哑地唤着她,那声音是饱受折磨的嘶哑,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问道:“你睡了一天,觉得好点了吗?”
他一定不是君傲磊,而是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因为,君傲磊不可能会有这么痛苦、憔悴的表情,也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可是,她心中又无比清楚的知道——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君傲磊,这样极端、冷酷、无情的男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一整天滴水未进,令她的喉咙有些灼热、疼痛。
君傲磊端了一晚热汤凑到她的唇边。“喝下去,你会觉得好一点。”
喝了些热汤之后,她总算稍稍恢复一些元气。
她回视着君傲磊的眸子,“请你扶我坐起来。”
君傲磊松开她,扶她靠在垫高的枕头”。
凤绫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我有一些话必须要对你说。”
他有些惊讶,他以为她会激动的和他理论,但是她没有,她反而沉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教他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君傲磊微蹙起眉,不太喜欢这种失控,令他无法掌握的感觉。
“你现在需要静养,有什么话等你康复了以后再说。”
凤绫摇摇头。
“我一刻也无法等,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一定是并吞“兰斯洛”的事情吧?
君傲磊几乎可以预料,她一定会要求他停止供香的计划,所以,他主动说:“我答应你不再为难兰斯洛。”
他无法再度承受昨晚所经历的痛苦,只要别再尝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她松了一口气般地扬起毫无血色的唇瓣。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这样吓我!”他坚持要听见她的保证。
“好。”她顺从得反常。
君傲磊却极为眷恋她这样的柔顺,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想要亲吻她,但凤绫却突兀地开口。
“君傲磊,我想离开这里。”
君傲磊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等你的身体好一点,我就带你回台湾”他允诺着,压抑着心中想一亲芳泽的欲望,轻手轻脚的扶着她躺下,“你再躺一下!等会儿我会弄点吃的过来。”
君傲磊为她拉高的被子,转身朝门口走去。
“君傲磊。”她突然唤住了他。
他转过身来,询问地扬起剑眉。
她无力地朝他笑了笑。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来,谢谢你的照顾。”
“我会永远照顾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说完,他顺手带上了门。
凤绫合上了双眼,唇边逸出一抹嘲笑。
敏锐如君傲磊,竟没有听出她的语气中,有着告别的意味。
从法国返回台湾的两个星期后,凤绫离开了君家。
她离开的前一天,还特地叮嘱管家记得要帮她买些水仙的球根,她想要在后院里种些花,也对赵妈说,她明天想吃她最拿手的义大利面。
但是,她却趁着君傲磊到公司去时离开了。
事前没有任何征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的东西全都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只带走了一些钱,一件外套,还有护照。临行前,她的神情如同往常,让大家以为她只是要去附近走走,很快就会回来。
傍晚,君傲磊回来用餐时,因为始终等不到凤绫回来,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她人呢?”君傲磊阴骛的语气让大家全像惊弓之鸟般的不敢出声。
“快去找!”他怒吼着。
“是!少爷。”
所有的人都去找了,甚至动用了某种特权去调查机场的订位资料,但却完全没有下落,她甚至不曾知会过凤绮,她离开的事情,连凤绮也毫不知情。
君傲磊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凤绫一定预谋了非常久,他相信她早已离开了台湾,查不到她的订位资料则是因为——她用的机票一定是别人的退票,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电脑纪录。
一天过去了,音讯全无。
一星期过去了,仍是毫无头绪。
第十天,戴维斯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君家。
“有了、有了!有消息了!”
君傲磊一把揪住他的上衣!
“她在哪里?”
“啊?我!我不知道……”
君傲磊额上的青筋立即浮现。“你不是说你有她的消息吗?”他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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