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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小脸,轻轻的在他下巴啄吻了下。
「爱你喔!」她对着睡着的凌岳小声的说道,然后格格地低笑出声。
唉!怎么办?她觉得好幸福,她想,她是真的爱上凌岳了。
窗帘翻飞,调皮的日光偷偷窜入,跑上了床,在一副男性身躯上流动。
光线刺眼,弄醒了凌岳,他不适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窗边的花蕊,她正焦急的重新拉拢窗帘,不让阳光扰了凌岳的睡眠。
谁知道,在那一刻,胸中有股压抑不住的情绪,泛滥得无边无际。
「小蕊。」他开口唤她。
花蕊回头,抱歉地笑道:「吵醒你啦?」
他侧身支着额,眼神慵懒,拍了拍床铺。「过来。」
花蕊毫无戒心地走过去,猛然被他拉入怀里。
「啊!」她低呼一声,凌岳翻了个身,轻易地将她压在身下,她感觉到他巨大的悸动,正抵住她最柔弱的一处。
凌岳亲密地吻着他,与她柔软的四肢交缠,他挑逗她,近乎野蛮地索取她的温柔,最后掀开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底裤埋入她的体内,借着与她做爱忘却心中的抑郁。
激情过后,他崩溃的倒在她的颈窝处。
「凌岳?」她低唤他,纤指抚摸着他汗湿的半长发。
凌岳轻哼一声,表示听见。
「你的尾戒怎么不见了?」她突然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小指。
「掉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彷佛掉的是颗扣子。
「好可惜,那尾戒很好看,很适合你……」她试图和他闲聊,但他似乎鼓不起兴致。
她望着他,眼神透着关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瓶颈了?作曲不太顺利是吗?」
刚才凌岳像狂风暴雨似的爱她,让她有些害怕。
凌岳离开她的身子,背过身侧躺,声音冷淡。「没什么,妳不用担心。」
他从不和女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更别说是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困境。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你在烦恼什么。」花蕊靠近他,从背后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你从不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快乐、为什么烦恼。我觉得男女朋友不该只是相爱就好,遇见了问题,两个人应该一起克服,互相鼓励、互相帮助……」
「我不想玩小孩子的互助游戏。」声音更冷。
「这不是什么互助游戏,是关心。」花蕊好声好气的劝道:「有了困难,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独自苦恼好吧?」
她的贴心,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压力。
「工作上的事妳不懂,我自己会设法解决。」凌岳完全不领情。
这么说,果然是工作上的问题了?
「岳,或许我不是很懂作曲,可是我有个好朋友也是作曲家,我去请她来,也许她能给你一些意见--」
她话还没说完,凌岳已经翻身坐起,抓起地上的裤子套上。
他背对她的姿态好冷漠,虽然两人不过相距一臂之遥,可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着一道冰墙。
刚才的缠绵好象不存在,旖旎的气氛因为她的一再过问而灰飞烟灭。
花蕊咬住下唇,感到有些受伤。
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为什么他不理她?
凌岳抖开衬衫穿上,草草扣上几颗扣子就往门口走去。
「凌岳?」她慌了,忙跳下床追过去。「你生气了?」
他没有回答她,甚至连脚步也没停。他人高腿长,一下子便穿过大厅,大手已搭在大门的门把上。
「凌岳!」在他要开门的前一刻,她放声喊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里饱含着恐惧,像是个就要被拋下的孩子,凌岳无法置之不理。
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压抑地低语。「我喜欢妳,但是我不喜欢妳过问太多妳不需要知道的事。」
「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爱你,当我知道你有烦恼,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痛苦,像个哑巴似的保持沉默,不闻不问吗?我做不到啊!」
花蕊走近他,小手握住他的掌心,拚命地想将自己的关怀透过手心传达到他的心中。
「岳,我……我不想当一个只能陪你吃饭睡觉的女朋友,我也想要为你分忧!有什么困难,别只是放在心里,你可以求助……」
凌岳霍然转身,他表情愤怒,双眸喷火。
「我不需要向谁求助!」他甩开她的手。「妳凭什么以为我不能靠自己的本事解决?妳以为我江郎才尽了是不是?」
花蕊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生气,她倒抽一口气,被他的怒火骇得脸色发白,频频后退。「不下不!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一定能作出完美的曲子,我……我只是关心你--」
凌岳倏地一掌拍在门板上,发出一记巨响,花蕊当场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俊美的面孔扭曲,眼神冷酷而吓人。
「我不需要妳的同情!」语毕,他重重甩门而去。
花蕊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泪意逐渐弥漫在眼眶里。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忽然像是失去力气,抵着门板,大口地喘息,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颈子,使她胸口闷痛,无法呼吸。
她痛苦地倚靠着门板滑落地上,然后埋在弓起的膝间,难过地啜泣起来。
她真的……只是想帮他而已,这样难道错了吗?
噗噜~~噗噜~~噗噜噜~~
瓦斯炉上,玉米浓汤沸腾,一旁正在切红萝卜片的花蕊却好象石像一样,呆呆的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对那锅快要烧干的浓汤视而不见。
刚下班的齐湄站在花蕊的住处外,正要按电铃,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奇怪?门没锁?」既然没锁,她就直接进门了。「咦,我怎么闻到有焦味?」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她用力吸吸鼻子,然后循着气味走进厨房里。
「哇啊~~小蕊!妳的玉米浓汤都滚干了啦!」
「咦……啊!」花蕊这才猛然回过神,连忙把瓦斯关掉。
可惜为时已晚,那锅汤的水分都被煮干了,浓稠得像是春泥,底部甚至结块烧焦,散发着焦味。
「啊!不能吃了!」花蕊好懊恼,今天她特地调了课回家,就是要和言彤两人一起帮齐湄庆祝,庆祝她终于拿到了建筑师执照,没想到她却因为想事情想到入神,把好好的一锅汤给煮干了。
花蕊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语气中充满挫败。「天啊!不知道现在重做还来不来得及?言彤好象快要到家了……」
「别忙,我有替代方案!今天我可是砸下重金……登登登!妳看!」
齐湄兴奋的从纸袋中抓出一瓶酒,花蕊看见瓶上的卷标,眼眶突然红了。
「嘿嘿嘿……看到没?是PointNoir红酒喔!妳说今天要吃牛排,所以我就买了两瓶红酒。厚~~这很贵的ㄋㄟ!不过没关系,今天值得好好庆祝,我们三个死党一起给他喝个过瘾!乎干啦!」
齐湄开开心心,花蕊却心头酸酸。
她认得那酒,PointNoir红酒是凌岳第一次带她出去所点的酒,她看到这酒就想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小蕊,妳怎么啦?」神经比神木还粗的齐湄终于发现花蕊怪怪的。「妳眼眶红红的,是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是我刚刚切洋葱,熏到了眼睛……」她揉揉眼,却越揉越红。「我……我去洗把脸!」
说完,她低着头跑进浴室里。
她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上脸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高兴一点,花蕊!今天可是庆祝会,别扫兴啊!」花蕊对自己告诫道。
她一直在浴室里待到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用毛巾擦干脸走出来,一走出客厅,正好看见齐湄「剥」的一声拔开软木塞,顿时酒香四溢。
「哇~~快快快,我要喝一杯!」刚进门没多久的言彤,连皮包都来不及放下,已经拿好杯子在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