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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主子的猎物(21)



「不是不愿意……」她垂眸,「只是不明白为什麽要这麽急。」

打从一开始,他们交往的节奏就好快。

相识一周他就向她求婚。

不到两周她就将自己给了他。

才一个月他就开始着手准备婚事。

她并不是不受黑爝吸引,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这一切快得有如乘上云霄飞车,这段恋情来得太快也太顺遂,仿佛不像是真的。

他的大手,忽然横过桌子,覆住她的柔荑,打断了她的思绪。

「因为……我想要早一点拥有你。」

不知道为什麽,恬恩觉得黑爝说的不是全部的实情。

「但你已经拥有我了。」她对他说。

「还没有,还不够……」他忽然起身,来到她的身边,蹲在她的面前,然後捧住她脆弱细致的容颜,双眼紧瞅着她的明眸,「我要你的人,你的心,还要用神圣的誓约,让你完全属於我!」

他莫名的占有与执着,使恬恩不明所以地一震。

她似乎听出了,那藏在话语背後的恐惧。

「黑爝,你觉得我会离开你吗?」

黑爝回视着她的眼眸,无所动静。

恬恩反手握住他的大掌。

「黑爝,这就是你担心的吗?」

「没有这回事。」他断然否认。

「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你的心底有一种恐惧,这种恐惧驱策你去追逐,在你还未完全得到之前,你无法停止。」

「……」黑爝默然。

「你在追逐什麽?你在害怕什麽?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

她覆上他贴在自己颊上的手,望住他轻柔说道:「我就要嫁给你为妻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分享的,不仅止於有形的东西,我也希望分享你的快乐和忧虑,我不要只是待在你为我准备好的舒适生活里,我是你的妻子,你对等的另一半,我不想要坐享其成,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他轻叹一口气,大手滑至她颈後,猛地将她拉入怀中。

他轻抚她的发丝说道:「恬恩,我没有在忧虑什麽,而且你也不可能是我的负担。」

「……是吗?」

「恬恩,我爱你,我娶你为的是让你拥有最好的一切,这也就是为什麽我不要你为我的事烦恼。」

听起来,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黑爝娶她为妻,他会给她最好的生活,毫无保留的爱情,她只需要接受那些美好的部分,受他的庇护与照顾,养尊处优;至於其他的部分,都与她无关,她不需介入,也不需过问。

换作是别人,可能会开心地接受,但恬恩却觉得有股莫名的失落。

「是吗?我知道了。」她勉强扬起一抹笑容,但却显得如此牵强。

那一顿饭,两人各怀心事,格外沉默。

夜晚,在恬恩的房中,黑爝要她要得特别狂野,直到她承受不住地啜泣。

无法诉诸於口的,只好诉诸情欲。

他望着她倦极入睡的容颜,心疼她眼角的泪,以吻拭去。

只能这样……暂时。

目前他还无法对她坦承,因为他承受不起任何失去她的可能,但一等婚礼结束後——

他会亲口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好沮丧。

昨晚的事,恬恩仍耿耿予怀。

直到今天恬恩才发现,她和黑爝的想法有着天差地别外加沟通不良。

这可以说是恋情进展得太快的副作用吗?

忙完了花房的例行公事,恬恩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叹息。

自从那回发生原因不明的爆炸後,花房的玻璃己重新换上,里面的工作台与园艺器具也都重新添购,现在看起来又和崭新的一样。

幸好,那次的爆炸竟然奇迹地没将蓝月玫瑰夷为平地,真是谢天谢地。

「这玫瑰的颜色真罕见。」

听见有人说话,恬恩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她的衣着有些奇特,一袭单肩的希腊式白袍,蓝眼白肤,容貌带着古典之美,鬈曲的深金色头发如藤蔓般披散在身後,手腕上戴着、一只古朴的木环,那木环好眼熟,仿佛曾在哪里看过。

她是何时来的?她竟然没听见半丝声响。

「也只有你能种出这奇迹之花。」她微笑着沈。

恬恩忙摇手,「不,这不是我种的……」

那名女子只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迳自倾过身去嗅着蓝月玫瑰的花香。

不可思议的是,当她触碰到玫瑰,含苞的花儿立刻开放,就连她周遭的叶子,脚边的草地,都像是极欲亲近她似的伸展,看起来特别繁茂。

恬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久不见了。」她含着笑,唇角带着些许轻颤。那抹笑意是如此复杂,并存着快乐与感伤。

恬恩不曾见过她,为什麽她打招呼的方式,像是熟悉的故人?

「你不记得我了?」她棕色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深深的忧伤。

「你是……」

她蓦地往前一步,伸指点向恬恩的眉心。

她按住额头,感觉头部胀痛。

痛,好痛!

零碎的片段,忽然自她的脑中闪过——

「求求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放我走!我不要住在凄冷阴暗的地底,我也不愿成为你的新娘!」

一个接一个陌生的画面,仿佛解禁似的自恬恩的脑海中跃出。

那是什麽?

是幻想?还是记忆?她完全分不清,想要抗拒,却无从施力。

看着恬恩痛苦地缩起,浑身颤抖,她含着泪将恬恩抱入怀中。

「快想起来吧,孩子!」

恬恩无法回答,下一秒,她像是再也负荷下了,晕了过去。

在遥远的时光长河中,某一个风光冉冉的春日。

燕子剪开了春色,流泻一地浓绿。

远山含碧,连湖岸也透着黛绿。

春回大地。

熬过了漫长的冬天,新芽从地底探出头来,连鸟儿与蜂蝶都迫不及待地出游,在花木间飞觅着。

水泉边,珀瑟芬和女伴们拎起裙摆,赤足踢着冰凉的泉水嬉戏着。

「嘿,看招!」

「别闹!」被泼了一身湿的女孩不甘心的反击,「可恶,看我的!」

水花四溅,在阳光下,仿佛无心洒落的碎钻,闪动着诱人的光华。

女孩们笑闹着,声若银铃,轻快地在原野问飘荡。

玩够了,她们头对着头围成一个圈,在柔软的草地里躺下,享受春阳的洗礼。

「好舒服……」

「我最喜欢春天了,真不懂为什麽不能让天天都是春天?珀瑟芬——」

「嗯?」被点名的珀瑟芬漫应着。

「去拜托你的母亲,让世界四季如春吧!」

珀瑟芬瞠眸,「这怎麽可以?」

「为什麽不行?她是掌管四季的女神。」

「对呀!去拜托你母亲嘛!」另一个声音附和着,「难道你不喜欢花儿四季皆绽放?你不希望草木四季常绿?」

珀瑟芬摇摇手指。

「我的母亲是农耕女神,她运转四季是为了让世界生生不息。正如大地需要春天,让万物复苏,需要夏天,让万物繁盛,需要秋天,让谷物收藏,需要冬天,让大地休养——这是宇宙运行的规章。」

她的回答,让所有的女孩都叹息。

「珀瑟芬,你真是个没情调的小古板。」有人冒出这麽一句。

「什麽?」她佯怒地鼓起脸颊。

「没情调的小古板。」女孩促狭地又重复一次。

「你再说一次!」她翻身而起。

「啊哈哈哈!来抓我呀!」女孩们在车地上追逐笑闹,裙子在小腿间摆荡,有若人间的云彩。

忽见天空乌云密布,遮住了太阳。

「啊,天色暗了,要下雨了。」

「快找个地方躲雨!」

「不……不是要下雨,」一个女孩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同时指了指脚下,「你们看!地面……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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