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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曾经是他们一起躲雨的地方……很奇怪,就在徐衡留在台湾的时间进入倒数计时的阶段,他们相遇的地点,居然也变了模样……浩心进了捷运站,行车、停车,然后在细雨中回到家。
替她等门的,依然是郑仪凤,「回来啦?」
「嗯。」
「我做了妳喜欢吃的甜糕在冰箱,妳要吃的话,微波一下就好了。」
「知道了。」浩心在房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谢谢。」
郑仪凤微一怔,继而笑了--最近这几个月,也许是因为真正尝到了爱情的无奈之处,浩心对这个因为喜欢上梁楠源,而舍掉大好前途甘愿担任家务助理的女子,已经不再像过往那样排斥,甚至可以说是相处得不错。
梁楠源与梁浩远这对父子自然是很乐观其成。
梁浩远是从来不反对的,而梁楠源……只等女儿同意。
浩心并不知道她跟郑仪凤的关系有没有办法再更好,但也愿意试着多去喜欢她一点,试着真心去接纳她。因为,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可怜……浩心脱下被雨水濡湿的衣服,正从衣柜里拉出干净的衣裳时,听到手机的声音从枕头处闷闷的传来--对喔,昨天睡前,她在讲电话。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未设定来电的专属音乐。
她扑到床上,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很快的按下通话键,「喂。」
「是我。」
徐衡?
她一下笑开了眼,「你怎么这么准,我刚刚到家。」
奇怪,他在哪?背景好吵杂……
「浩心,我现在在机常」
机场?难怪了,吵成这样……
「嗯。」她倒回床上,右脚勾过毯子将身体盖住,笑咪咪的说:「你去接人还是送人?」
「我搭五点半的飞机离开台湾。」
「你……离开台湾?」她一下坐了起来,看看墙上的日历,离十八号还有好些天啊,「你不是说……」
「我弟弟在美国好象惹了麻烦,我要过去一趟。」
「你、你弟弟已经二十几岁了……」
「但是,他终究是我的弟弟。」徐衡的声音在吵杂的机场中,听来是那么不清楚,「浩心,对不起……不能多陪妳一段时间……」
那天下午,浩心开着车子赶去机场,但却被卡在繁忙的交通中。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但是,前进的时速却永远是二十公里、三十公里,更多时候,她必须在车阵中等待红灯转绿。
好不容易接近机场,但车内的时钟却显示着,那已经是他的起飞时间。
而她终究没能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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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得很匆忙--当浩心打开他的公寓时,忍不住这样想。
真的只收拾了重要的东西,该处理的都没有处理,甚至连钥匙都来不及还给房东。
现在,他是醒着等待时间过去,还是在睡?
浩心眨眨眼,只觉得眼泪又流下来。
「别哭了啦!」梁浩远揉揉妹妹的头发,很男孩子气的安慰着。
「哥--」
「不是要过来收东西的吗?等收好再哭吧。」
浩心点点头,眼泪又掉下来。
梁浩远看了心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臭小子不知道哪来的好运气,让浩心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了配合他,小姐不做当平民,现在还让她哭得脸肿。
走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叫她帮他处理来不及收拾的东西?!
现在看看,满屋子的书跟资料,要不是他放心不下跟过来,浩心那么瘦的手臂怎么搬得动?这旧公寓还没有电梯呢。
「这要怎么收?」梁浩远看着这间主人仓卒离开的公寓,「全部丢掉,还是全部打包寄过去?」
「他说,书跟资料帮他寄回去,其它的看房东要不要,如果房东不要,就请旧物回收公司来处理。」
梁浩远看了看计算机旁边的架子--他不是只在这里住了半年吗?怎么有办法把那架子填充到那个程度?
原本开口想骂,但一转眼看到浩心楚楚可怜的神情,一股气硬是吞下。
「我平常总是带着手机的,可偏偏就那么一次忘记了……」浩心的声音恍恍惚惚的,「是不是我以前太骄傲了,所以,难得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不但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甚至连告别都没办法好好说,我会不会以后都是这个样子……找了好久……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
「别胡说。」
「现在想起来,我对那些喜欢我的人,好象真的很过分。」
「妳不喜欢他们有什么办法?」梁浩远理所当然的说,「说清楚总比暧暧昧昧好吧。」
在他看来,那一点都没错。
浩心长得这么可爱,如果不拒绝得断然一点,那些蜜蜂苍蝇,恐怕会厚着脸皮一直沾上来,到时候还得了?
再者,跟不喜欢的人说不喜欢有什么错?那些不喜欢别人却还接受示好的人,才是真正的奇怪。
「但是,或者可以更温和一点吧,我拒绝人家,都很不留情……谢明姝以前就说,我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大概吧!徐衡好象真的就是那块板子,踢到后,很响、很痛……」
「浩心,妳别听谢明殊胡说八道,妳明明知道她是在嫉妒妳……」
「我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她天天都见得到杨致凯,可是,我跟徐衡,却已经在不同的大陆了……」
浩心看着白板上的合照,心思已然飘远。
徐衡……他现在正经过地球的哪里?
在担心自己的弟弟,还是,也有一点挂念她?
第七章
开罗或许是全世界最矛盾的城市了吧。
有古老的皇宫,也有设备先进的饭店,有千年文明,也有人工市街,有满布清真寺的伊斯兰区,也有教堂连结的克普特区,礼教非常严明,但却也有着许多生活情趣--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矛盾的魅力,让观光客一面抱怨埃及的天气,一面却还是以惊人的数量不断的涌入。
徐衡刚步出机场,便有人过来招揽生意,「五块美金、五块美金,到哪个饭店都是五块美金。」
另一个人挤上来,「三块,大开罗区都三块。」
徐衡有点莞尔--不管他在这住了多久,还是会被当成观光客。
这些人,就跟金字塔旁边的骆驼一样,小贩会用「一块美金、一块美金」来招揽客人,一旦客人上了骆驼,要骆驼走?好,十块,兜完圈子后,要下骆驼?好,二十块。
他一些外籍同学初来乍到时,或多或少都吃过这样的闷亏。
「先生,两块就好,我最便宜。」
「不用了。」对着热情招呼的司机,他用一口标准的阿拉伯文回答,「我的朋友会来接我。」
「现在很早,你的朋友一定还在赖床,坐出租车比较快。」
「我的朋友一向很准时。」
像在应验他的话似的,一个高大的当地人朝他们走了过来,一边还大声叫他的名字,「徐衡。」
「马度。」
两个男人互相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又很用力的拍了拍对方以示友好,接着放开对方,继而笑了。
「很累吧?」马度问。
「还好。」
「还好?我们是老朋友了,没关系的。」他体谅一笑,「你弟弟的事情后来怎么样解决?」
「四万美金和解。」
马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四万?」
「对方不肯让步,很坚持这个数字。」
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们都吓了一跳。
徐衡那个弟弟以前就常惹事,没想到人在国外还不安分,那时马度接到美国的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打了电话给徐衡,问他是要自己去美国,还是他再通知徐家的双亲,或者,干脆都通通不要管,让他弟弟好好受一次教训,看看会不会就此学乖。
徐衡毕竟还是哥哥,接到电话后,说会在最短的时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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