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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完全没去想自己平常运动不足的问题,需要消耗体力的活动,她一下玩了四、五次,现在可好,除了回来的第一天因为疲倦而呼呼大睡之外,随着时间过去,那痛感渐渐浮现。
因为太痛了,很难睡,才八点半,还没睡饱,可是屁股的疼痛程度告诉她,起来可能会好一点。
艰难的下了床,忍不住呜了一声,好痛。
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刚好看到石硕臣从那问原本是她堆杂物的房间中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她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他前天跟她说过,星期一要回宜兰看爷爷奶奶。
「怎么这么早起来?」
「睡饱了。」
「饱了?那这是怎么回事?」他将她扳过身,让她可以直接从大门旁的修容镜看到自己。
哇啊,黑眼圈……
「不用上班的话,多睡一下吧,充足的睡眠比保养品还有用,年纪大了不要勉强自己。」
「喂,你很过分耶,我才大你两岁。」
「两岁也是老埃」
「还讲啊?你不知道年纪大的女人,最怕人家说她老吗?」
石硕臣哈哈一笑,拿起袋子,「我搭的车有订时间的,走啦。」
送他到门口,方玺媛突然想起,「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那天只有说星期一要回宜兰,可没说星期几回来。
「没意外的话是星期五,不过妳也知道,爷爷奶奶一直觉得我姊年纪太大,很想要她快点结婚,那我姊又是那种打死不相亲的人,所以说不定她受不了爷爷奶奶的唠叨,我们晚上就回来了。」石硕臣笑了笑,「那我走啦。」
「嗯,拜拜。」
「喔,对了……」
方玺媛原本已经要去梳洗了,听到这几个字又转过头来。
石硕臣用手拨开她额前的覆发,在额上印下一吻,「忘了跟妳说早安。」
意外的早安吻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摀着额头,呆呆的看着他在玄关穿鞋,拿钥匙,然后交代她记得收晾在阳台的被单之后出门。
吻,很轻很轻,但额头却在发烫……
第七章
不是例假日,前往宜兰的列车上并没有太多人,天气很好,在平稳的轨道上,火车快速的前进着。
石硕臣想起最后一次回宜兰的时候,很久了,久到他无法确切的想起当时的正确年纪……「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怀念啊?」
面对姊姊的疑问,他也没有否认,「我现在觉得好奇怪,自己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大。」
上次到宜兰,他还觉得火车的椅子好大,现在他坐在里面,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只觉得挤手挤脚,完全无法放开。
「爷爷看到你长得这么高,一定很高兴。」
「爷爷看到妳变得这么老,一定很担心。」
「喂。」
石硕臣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啦。」
「最好是。」石湛蘅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弟弟一眼,「虽然说二十七是个危险的年岁,但是好说歹说,也算是二字头的,而且我在街上走,还有人以为我是大学生呢。」
「人家是为了要跟妳推销东西才会叫妳同学同学,妳不要被骗了。」
石湛蘅看了弟弟一眼。奇怪,他们的角色怎么好像有点颠倒了。
她是姊姊,他是弟弟,但现在却是他在告诉她,小心不要被骗?
不知道是不是分离太久的关系,她总觉得石硕臣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不只是身高拉长,脸型成熟这种外在的改变,就连他处理一些事情的方法,也超出她的预想之外。
当初想叫他去玺媛家住,虽然是因为家里真的太乱,而且她没有多余的地方好收拾,但是当他住得好好的,完全没有任何不习惯之后,她放心之余,又有点小小的失落,当然不期望他像以前那样依赖她,但是他全然的独立与自主,让她这个姊姊好迷惘。
「喂……」
「我是妳弟弟,不要叫我喂。」
「石硕臣,我问你,妳跟玺媛的摩擦大不大?」
吃着说不出味道好坏的火车便当,他回答这个有点突然的问题,「我跟她没有摩擦埃」
「一点都没有?」
「我吃完东西会洗碗,换掉的衣服会自己洗,地板脏了会擦,看完的杂志报纸也不会乱丢,会消耗冰箱的东西,但也会补充。」石硕臣想了想,「虽然没有付房租,但算是一个好房客吧。」
「喔……」呜,失望。
真希望弟弟跟以前一样死赖着说要跟她一起,或者露出很勉强的样子说自己其实在忍耐。这种想法虽然有点变态,但是,那是姊姊病啊,他这么自立自强,她会觉得自己这个姊姊一点用处也没有……啊,慢着……「那你呢?你会不会觉得跟她住压力大?」
「也不会埃」
石湛蘅「喔」了一声,「也……不会埃」
「她是比较一板一眼没错,但就是因为一板一眼,所以只要维持规律跟整洁,就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且老实说,她的个性也还满可爱的。」
「可爱?」她没听错吧?
她的弟弟说那个冰山女可爱?
玺媛那双漂亮但冷漠有加的眼睛,不知道吓退了多少当初想追求她的人,「冷漠」与「美丽」是男生最常用来形容她的两个联想词,至于「可爱」,老实说,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
面对姊姊那明显怀疑的语气,石硕臣给了很肯定的答案,「可爱。」
同居生活第N天,每天每天,他都会看到方玺媛与她精炼的外表截然不同的脱线部分。有趣的是,她似乎无法接受自己脱线的一面,总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静悄悄的修正错误。
记得有一次她先收衣服,后来等他去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内裤不见了,原本以为被风吹到楼下,也没太在意,没想到晚一点洗澡开瓦斯的时候,看到他的内裤很孤单的晾在阳台。
他看到的当时,先是再确定,后来大笑。
一定是她收自己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后来发现了,不好意思直接拿给他,于是又把内裤晾回阳台,然后假装没有收错这件事情发生。
还有一次,他们看电视,她在沙发上睡着,打呼还流口水,醒来的时候大概发现自己有流口水,所以先翻身,伸手拿茶几上的面纸,为了营造擦鼻水的错觉,她还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最近天气有点冷」之类的话--那是他最痛苦的忍笑经验之一。
不是很长的时间,不过,却知道很多。
看过她难受,看过她大笑,很难不去被她吸引……所以他才会在今天早上吻了她的额头。
她的皮肤细细的,身上有种女孩子才有的淡淡香味。
原本他以为她会有一些反应,没想到,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知道她固定周一休息,也知道她在周一总是比较懒散跟放松,所以……这算是月曜日的魔法吗?
在她最呆的时间偷袭了她?
那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不过他相信,这是他们之间最激烈的演出,他们的关系,将从这个一秒钟的接触开始,全面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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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玺媛,我听不清楚。」
「……」
「我……我真的听不清楚。」
「我说。」方玺媛吸了一口气,脸上一片豁出去的神情,「石硕臣今天出门前吻了我。」
夏品曦呆了五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他他他他他、他吻了妳?!」
「嗯。」虽然只有额头,但,那也是吻。
「他吻妳,可他,他不是……」
「不是同性恋吗?唉,就是这样我才被吓到埃」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如果爱女人然后吻我,我还能理解,异性相吸嘛,可他爱男人然后吻我,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秒间的轻触,但却换来一整天的惊愕,好好的星期一,她突然一点休息的心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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