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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曜日的矫情(恋爱偏差值之一)(8)

「那要不要出来打球?」

「我还要半小时左右才会到。」

「没关系。」莫斯模仿了色情电话的语调,「等你喔。」

沈亮宇哈哈大笑,「你先过去,我很快就到。」

车子,稳稳的前进。

因为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比平时走起来要快上一些,半个小时不到,沈亮宇已经回家换好运动服,到了社区的篮球场。

天冷,场里只有莫斯一人拍着橘色的球,跳起,投篮,捡球,再跳起,再投篮,再捡球……

沈亮宇跑过去,一下抄走莫斯手中的球,轻松往前,快步上篮。

「喂,盗亦有道,抄,也不能趁人不备啊。」

「史塔克顿抄球前也不会告诉对手说,喂,我要抄球了。」说话间,沈亮宇又是转身一投,不过这次球碰到篮框,反弹了出来。

「天气冷,手脚伸展不开。」

「技术烂就技术烂,怪到天气上。」看到他出错,莫斯心情很好似的,「看大爷我表演神射。」

随着话尾落下,橘色的球飞越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砰的一声,也是打到篮框后反弹,一下落在好远的地方。

莫斯不清不楚的骂了一句,很快的又跑去捡球。

天冷,大家都不想出来,非假日的午后,社区附设的篮球场就只有两个人一来一往的拍打着橘色的球体。

外套脱了,毛衣脱了,最后只剩下一件长袖运动衫。

直到两人都汗流浃背,总算结束了这场毫无章法的运动。

沈亮宇拿起矿泉水往嘴里倒,突然间,莫斯咦了一声,很怀疑,很暧昧,很不怀好意。

「干么?」沈亮宇一边旋紧盖子,一边说:「不要跟我说你爱上我,我是一般人,不是少数份子。」

「你?你这种脸,就算愿意为我变女人我也不要啊。」

「那你是在看什么?」

闻言,莫斯笑笑,指着他颈子上的红印,「哪里钓来的妹妹?好热情的吻痕啊,一,二,三,三个。」

沈亮宇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说喜欢银行里那个春天吗?所以我说嘛,做人何必那么执着,快乐最重要,春天不理你,你可以追求其它的天啊,不要说到全台湾,去东区走一趟就会发现漂亮的女孩子满街都是,青春型,运动型,甜美型,通通都有,何必遥望那个已经二十六岁的春天呢?」

莫斯很流利的发表着动物性的高见,直到他发现沈亮宇都没有回答他之后,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

凭着男人的直觉,莫斯知道有内情。

虽然他年纪比沈亮宇轻,但身处演艺圈这个大染缸,他老早练就了看人的本事,好与不好,喜欢不喜欢,认同不认同,他都能够轻易读出。

此刻,沈亮宇的样子……

「那个东西。」莫斯指着他脖子上的吻痕,「该不会就是那个春天吧?」

「对。」

「你……超车。」

沈亮宇笑了,「那是意外。」

在听完来龙去脉之后,莫斯除了羡慕之外,照例发挥他的舌粲莲花,大大的赞叹了命运的神奇之处。

「说真的,你到底喜欢她哪里?」

「我爱她漂亮。」

莫斯听了咧嘴笑,「别人讲我还相信,你啊,我想光一张脸好看是吸引不了你的吧,上次跟我在一起那两个美眉一个美艳,一个清纯,你不也对她们没兴趣,她们后来还问我你是不是同志,哈哈。」

「如果从男人口中讲出爱情没有道理这几个字,感觉有点好笑吧?」

「是有点……不过,我还满羡慕的。」

「怎么说?」

「那样单纯的喜欢不是很好吗?我会想,胸部最少要C,腰不能粗于二十四吋,太矮太高都不要,刚开始还满得意的,可是现在会觉得自己有点像禽兽。」

「你现在才发现?」

「喂。」

两人正在抬杠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莫斯拿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后才接听,「喂,对,没有,怎么可能,我朋友啦,当然要锻炼体力啊,哈哈哈,好,没问题,晚上去接妳。」

沈亮宇随口问了句,「莎莎又开始千里追魂Call?」

「不是。」莫斯指指手机,「这个叫安安。」

「你又换女朋友了?」

「我只是更换性伴侣。」

「小心得病。」

「我就是怕那样,所以我虽然爱吃,但也绝对不会乱吃。」莫斯拿起外套,「我先走啦。」

天有点黑,停止运动的身体也不再那样热。

沈亮宇穿起运动外套,看了天际一眼,在灰白色的天空里,隐约可见一轮月亮,高高的悬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方玺媛一见乔霓的脸色就知道没好事。

乔霓是她们之中最爱玩,也最会玩的,去夜店,也去郊外,时间如果够,收收行李就跑去国外散心,风风雨雨都经过,每次每次,她总能用自己的方1d去排解,但这次……这种表情……事情一定很大。

把水杯放到她面前,方玺媛有点担心,「要不要紧?」

「没关系。」声音有点虚弱。

「真的没关系?」

「嗯,我约了湛蘅。」

「那好吧。」她给了乔霓一个打气的拍拍,「如果真的想找人讲话,我在吧台,叫我一声叫好。」

乔霓心中一阵感动,拉住她绣着冰蓝海豚的围裙一阵乱唉,「方玺媛,我一直以为妳冷血,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妳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发什么神经啦。」方玺媛笑骂着把她的手扳下来,「我明天休假,需要的话,可以陪妳玩通宵。」

方玺媛离开她们固定在角落的位子之前,回头看了乔霓一眼。

而那一眼,的的确确让乔霓好过很多。

她是发生了糟糕的情况没错,但是朋友很关心她,工作狂愿意暂停工作,不太喜欢晚上出门的石湛蘅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说会过来。

在外人眼里,她与石湛蘅不可思议到连她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也许是因为她们同样选择了不恋栈,所以,才在那一点都不有趣的年少中,累积出外人无法理解的情谊。

她内疚,也依赖。

因为石湛蘅是唯一个会对她实话实说的人。

即使帮不上忙,可有人倾听的感觉毕竟大为不同,还好有这些姊姊妹妹们的耳朵适时分担了她的郁闷……

星期四晚上,冰蓝海豚的客人三三两两。

白色的墙壁仍然干净,从天花板悬吊下来的透明海豚片也还是一样闪着蓝色的光,不过乔霓心中不断念着的只有: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就像在回应她似的,当她放下咖啡杯时,门把上的风铃响了,石湛蘅对着她招手。

一走近,石湛蘅露出诧异的神情,「妳是被抢还是被开除啊?」

「连妳都看出来啦?」

「我又不是瞎子。」石湛蘅一脸理所当然的拉开她前面的椅子,「这么晚找我出来干么?」

「我……我昨天晚上跟我们经理上床了。」

石湛蘅呆了呆,然后进出一句,「妳不是饥渴到那种程度吧?」她记得乔霓很?痛恨那个人哪。

「才不是呢。」肖邦的曲子中,乔霓低声的为自己辩解,「我喝醉了,不省人事在月光的洗手间睡着,又被他拉出来,我能清醒到哪去?」

「那我问一个比较实际的--妳动他还是他动妳?」

「我动他。」

「笨女人。」

「我现在要怎么办?再十二个小时之后我就要去银行了,我要经过他的办公室,还可能因为客服问题跟他讲到话,我们可能要跟美国银行合并,得商讨客服人员去上课的问题,星期三还要跟他一起排排坐开会--」

石湛蘅摇了摇头,「我看妳早点回去,练习一下怎么若无其事好了。」

果然,只有这招吗?

乔霓非常颓丧,只差没整个人贴在桌上,唉叫起来,「装做若无其事还不够,我以后不能再针对他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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