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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段时间?
夏品曦开口了,今天晚上第一次主动开口,「没关系的。」
左承尉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我说,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她说着,语气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我懂你的意思。」
所谓「冷静一段时间」,不过是个说词,真正的意思是分手。
那感觉很奇怪,下午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还对自己一再的说,不管怎么样绝不分手,绝对不分手,可是就在他们真的面对面之后,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是再也挽不回他了。
他对她,一点温柔都没有,她唯一听得出的是质问以及疲惫。
即使勉强在一起,他也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一个骗局,一个欺瞒。
他对于她说的话不会再全盘接受,而是过滤、评估,也许,还会加上些许怀疑--那不叫爱,那是另外一种心灵上的角力游戏。
「虽然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可是,那不代表我没有感受的能力,有些事情不用经历也会知道的。」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到这里为止吧。」
这是第二次,她跟他说出相同的话。
恍惚之间,夏品曦觉得似乎听到了很久以前,另外一个自己的声音。
不同的是,当初会那样说,是为了要拉近他,而现在,是因为明白再怎么样,也拉不近他。
侧过脸,左承尉脸上闪过一抹怀疑。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是,她还是看到了,也被刺伤了。
「你放心,我不是在重施故技,我只是觉得,既然是因为我而起的,那么没道理把最艰难的部分留给你。」
他沉默了一下,「妳什么时候过来拿东西?」
「明天下午吧。」
「好。」
「我会把钥匙放在信箱。」
「好。」左承尉的声音低低的,「妳……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下了车,透过窗户,夏品曦缓缓的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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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夏品曦一直在家里休息。
夏义舜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没事。
是不是有心事?她说没有。
嘴巴上说没这没那,但人明明就显得恍神,眼见代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只好打电话跟女儿的好朋友们求助。
乔霓是主妇,石湛蘅又是自由业,自然接到电话马上赶来。
夏义舜见到她们,就像见到救兵一样,「妳们来啦,快点,品曦在楼上,她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整个人很没神,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又不肯讲,我实在担心,所以……唉,不好意思要妳们跑一趟。」
「夏伯伯,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品曦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我们去问问她什么事情。」
「好,好,那妳们好好聊。」
在老人家殷殷切切的眼光中,两人上了楼。
夏品曦在房间里翻照片,看到她们来,又惊讶、又高兴,然后看到乔霓手中那个正在学走的小男子汉,一下笑开脸。
「沈晨育,你来看我啊?」
「对啊,妈咪说阿姨心情不好咩,所以要我过来看。」乔霓模仿着儿子的声音,「阿姨,抱抱。」
夏品曦笑着接过那小人儿,「他是不是又重了?」
「没错,又胖了零点三五公斤,现在抱他超过五分钟,我就会手酸,超过十分钟,我就会开始喘。」
「小孩子是这样的。」
将沈晨育放在房间铺的厚地毯上,拿出乔霓寄放在这里的婴儿安全玩具,小孩子的脸一下亮起来,扑过来就想抓。
「乔霓妳看,他好好玩喔。」
「好玩自己生一个埃」
乔霓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讲,没想到夏品曦停下了逗弄宝宝的动作,露出一抹笑容,「我是有这个打算。」
简单七个字,让另外两个女人同时呆祝
三秒后,异口同声的说:「妳怀孕啦?」
「没有。」
「那生个屁。」石湛蘅很不雅的说,「叫左承尉好好努力吧。」
「我跟他……」夏品曦笑得有点尴尬,「分手了。」
一样的三秒停滞,一样的异口同声,但不同的是,这次两人都高了八度,「分手了?!」
「嗯,分手了。」
「他提的?」
「其实谁提的都一样,走不下去就不要勉强了。」
然后,乔霓就骂了出来,「那人太烂了吧。」
「他怪我骗他在先,不跟他坦白在后。」
「就算那是事实,但也不需要这个样子嘛,居然因为这样就跟妳说分手,他也不想想,妳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乔霓义愤填膺的大叫着,「他在平常有个性就算了,这种事情上不需要有个性吧。」
石湛蘅哼的一声,「请问当初是谁在门板外听到一句『我跟乔小姐只是普通朋友』之后,就不理别人,叫他永远待在美国不用回来?」
乔霓呆了呆--那人就是她。
「可是情况不同啊,我们后来和好了。」
「和好是和好,但是很在意吧。」
「废话,当然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回来那天晚上就被我严刑拷问,为什么那样讲。」
「严刑拷问的结果咧?」
「因为我公公一直要他回美国,他又不回去,那刚好我公公跟郑存渊很熟啊,就请郑存渊打听看看沈亮宇在这边是怎么样了,干么不回美国,偏偏那阵子公司都在传我跟他的绯闻嘛,他为了不要牵累我,才说我们是普通朋友。」
「但妳想到还是会火大吧?」
「火大到不行。」
石湛蘅一脸「看吧」的表情,「不过是一个误会,妳就可以气成这样,那何况品曦跟左承尉不是误会,是事实。」
「那事实妳也有份埃」
石湛蘅一笑,「我跟品曦说过,我想的方法不是长久之计,她偏要试,而且那时候也没别的办法,妳没见过那董亚凡,真的是个可怕的女人。」
两人妳一言我一语的,后来,还是夏品曦制止了。
「妳们不要为我吵了啦。」她一手一个拉起她们的手,「我知道妳们对我好,可是不要为了我吵架。」
她都这么说了,两人当然只好休兵。
「那妳现在怎么办?就真的这样分了吗?」乔霓问。
她们都清楚左承尉在品曦心中的地位,是爱人,也是天神,尊崇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我原本是想要挽回的,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眼神之后,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他看着我的样子,没有温柔、没有爱,有的,只是失望与怀疑。」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如果我现在对他放手,以后当他想起我,或许还会有一点温柔,可是如果我现在跟他纠缠,不但无法挽回他,反而会让他越来越讨厌……他已经……已经不爱我了,我不能……让他讨厌我……」
石湛蘅怔了半晌,伸手将她抱住,「阿呆!」
「大概吧……」
乔霓听了不忍,一把将儿子抓过来,四个人拥抱在一起,「没关系,左承尉不要妳,我们要妳。」
石湛蘅听了一阵斜线,「乔霓妳有病埃」
「我又没说错,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以后妳要人陪,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过来。」
夏品曦低低的笑了,「带沈晨育过来我才开门。」
「好啦,我早知道妳看中的是我儿子……」乔霓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妳刚刚说打算生一个是怎么回事?」
「去精子银行借。」
「妳要生不认识男人的孩子?」
夏品曦点点头,「不认识才好,这样就不会有牵扯,而且我很认真的想过了,我很排斥一夜情,但在短时间内又不可能爱上谁,去借精子对我来讲是最好的方法,反正我爱孩子,而且我也养得起。」
乔霓看着好友的五官,这张很美丽但永远没主见的脸此刻写上两个字:决心。
品曦是从来不自己拿主意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有了什么决心,那旁人就没有置喙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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