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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岁当妈的也大有人在,许君泽这么想,只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他可以合理的怀疑,但基本礼貌还是要顾及,他没有资格,也没那个理由对这件事情穷追猛打。
他将手中包装好的蛋糕往上稍稍提了一下,“不打扰你们了。”
楼宇晶微笑。?
“莫佳旋。”
跟小朋友玩得正高兴的莫佳旋,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回过头,“嗯?”
“走了。”
许君泽拉着莫佳旋往绿野仙踪的门口走去,推开门之前,他又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楼宇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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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楼宇晶正在思考圣诞节档期的活动时,对讲机响了,她没去管,过一会又响,再响。
就在她火大想要打电话去骂警卫的时候,又听到了声音,不过这次不是对讲机,是她的电话。
完全陌生的来电显示。
她虽然是堂堂高柏的负责人没错,但同时也是生意人,陌生来电虽然意味着打扰,不过也可能是另外一笔生意。
她按不免持功能键,“楼宇晶。”
双眼仍然盯着电脑看。
“晶子。”
手慢了下来,心快了起来。?
那是沈修仪的声音。
“我在你家楼下,跟警卫讲一声,我要上去。”语气有点爆跳,有点急。
楼字晶看着电话,想着,许君泽终于在她认识他四五年后做了一件很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他一定把在绿野仙踪看到小女伴的事情跟沈修仪说了。
但老实说,她也不意外,他们是好朋友,而她,算是半个公众人物,都是没有秘密的。
反正早有人知道楼小姐家里有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虽然关系众说纷纭,然而存在是个事实。
沈修仪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她没把楼宇晶三个字跟青空晶子联想在一起,现在确定两个名字是同一个人所拥有,只要稍微打听,不难知道这件事情,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知道更多。
当然,前提是他还愿意把她当一回事的话。
她清楚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当然电清楚一般人会怎么看她,如果她是他,她也不会愿意提起任何有关以往的事情。
任何。
但是,小朋友通常会是绝对中唯一的例外。
沈修仪这样急匆匆的跑来,不会是为了高柏的负责人。
对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楼宇晶轻轻的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拿起对讲机告诉警卫放他上来。
五分钟后,门铃大响,接着.他就出现在她家客厅里了,有点喘,一脸的气急败坏。?
她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个性使然,她不习惯先出招。
她喜欢等着接,然后慢慢思考。
“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茶?”看了看他,结果她倒了半杯威士忌。
沈修仪也老实不客气,接过来,一口就喝得干净。
她等着他说话,但他好像有点激动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是握着杯子,静静的空间中,可以听到他压抑深呼吸。
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女伴出现了。
拖着她的兔子玩偶,在客厅一角叫她。“晶子。”
然后很明显的,沈修仪握着玻璃杯的手一震,整张脸都变了,表情五味杂陈,很难形容。
“他是谁?”
楼宇晶朝她走过去,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我的朋友。”
“那为什么来我们家?”
“因为有急事,要当面讲。”楼字晶试图用简单一点的文字解说,“我上班的时候不是要签很多名吗?他拿要签名的东西来给我。”
小女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要睡觉了耶。”
“我现在没空,去找志保婆婆陪你睡。”
“好吧。”尾音拖得长长,懂事中透露着不甘愿。
小女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带来多大的风暴,拖着超大的兔子玩偶,一下消失在客厅中。
沈修仪清了清喉咙,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她、她是——”“我妹妹,青空爱。”楼宇晶含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她爸爸是日本人,不过她还是跟我妈妈的姓。”
”骗人,她……她跟你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怎么你们的反应都一样。”她笑笑,“别忘了,我跟我妈妈年轻时的照片也像双胞胎,也有人说我们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何况,姐妹长得相像有什么好奇怪,虽然我不觉得有女儿是件可耻的事情,但是,没有就是没有,骗你对我来说又没有好处。”
“你骗人哪里需要什么好处,不过就是贪图好玩而已。”
楼字晶又是一笑,但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我可以拿小爱的出生证明给你。”
“出生证明?”
“母亲栏写的是我妈妈的名字。”
沈修仪摇摇头,声音有点哑,“不用了。”
他难道不了解有钱人那一套吗?一定的金额,相熟的医院,小女生不要说只是改了母亲栏的名字,就算加填一个父亲,也不算难事。
“其实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不是么?既然这样又何必问我呢?你觉得小爱是我的,那就当是我的好了,但那又怎么样?就算年纪计算起来差不多,也不代表小爱跟你就有关系。”
她的话像利刃,切开了他很不愿意去想的一件事情——他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应该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说她没交过男朋友,可跟他却不是第一次,她说念小学的时候,她被母亲的新男朋友强暴过。
那男人跟她说不准讲,不可以跟别人说,不然会要她好看。
男人非常的凶。
她很怕,所以一直没讲。
当时沈修仪搂着她,她边说边哭,哭得他都快要心碎。
当游戏结束后再回头想,那只是一个陷阱,她曾经因为想要打发时间,上了两年多的演艺学校,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掉眼泪,只要她愿意。?
才没有什么强暴与恐吓,一切只是为了掩饰她有过众多男友的说词。
他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可她自始至终都是在玩。
那个时候,他只有她,但她有的,却不只是他。
脑袋轰炸似的疼痛。
然,在他想清楚前,大脑已经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她是我女儿,我知道。”
第六章
沈修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而楼宇晶好像也有点呆住,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知道那个表情的意思,她有话想问,但觉得想问的话可能不太适合现在的情况,于是,忍着先。
她总是在观望。晶子曾经告诉过他理由:童年受创。
童年一直感受到压力,母亲心情好时,她说什么都有趣,母亲心情不好,她说什么都会被骂,久而久之,她养成观望的习惯——当时听了,他觉得怜惜非常,直到后来,他才恍然大悟,那不是理由,那是台词。
晶子在演戏。
她很聪明,知道他的软筋在哪里,也知道要说什么才会让男人无法抵抗。
多年来,他都这样告诉自己,她一定是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欲言又止,她只是为了让他相信她的说法,这行为是刻意的。
但此时此刻的现在,游戏早已结束,她为什么还会露出少女时期那种观望别人讲话的态度?
难道说,她所谓的童年创伤是真的吗?
不会吧。?
此刻,她忍耐的表情是那样真实,漂亮的双眼有着他所不明白的某种情绪……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对他演戏的必要了埃那瞬间他居然又有种想安慰她的冲动,同一个坑要跌倒两次吗?
冲突的认知,让沈修仪没来由的觉得恼怒。
她在干什么?
他又在干什么?
他走了过去,将她的脸捏着,往两旁拉,“青空晶子,你是真的很希望把我搞疯吗?”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一直之间居然忘了反抗,就任他捏着自己的脸,横拉开,足足有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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