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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纪寒梅端来一盘点心,想让宋春风尝尝她的手艺,刚好看见王水媚趴在他的胸前哭泣;而宋春风的下巴底着她的头顶,轻轻的拍她的背安慰。
好温馨的画面。
她现在如果进去,就成了棒打鸳鸯的大坏蛋了。
纪寒梅悄悄的掩上房门离去。
☆ ☆ ☆
纪寒梅陷入空前的低潮,得到婆婆同意之后,她决定回纪家去向爹请罪。
纪家的一切都没变,庭院依旧绿意盎然,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荒芜。
她让下人先别通报,自己安安静静的走进去。
到了大厅,她先探探头,然后失笑出声。这是她的家呀!怎么搞得像做贼一样?
纪寒梅一踏进客厅,便看见爹孤寂的站在那儿沉思。
爹的白头发多了,人也苍老许多。
乍见亲人,一阵心酸涌上她的心头。
而纪德威听见声响立即回头,父女俩默默相望。
就在纪寒梅以为爹不肯原谅她的时候,纪德威终于开了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纪寒梅扑进他的怀里痛哭。“爹,女儿好想你……”
“傻丫头,既然想爹,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纪德威疼惜的拍着女儿的背,“你难道不明白父女没有隔夜仇吗?”
他发现女儿好像瘦了,于是大发雷霆。
“宋春风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让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他怒斥。
“爹知道了……”
纪德威撇撇嘴。“嗯,亲家母派人来通知过。”他自己赌气不去参加婚礼,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遗憾。
“不,他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纪寒梅娇嗔着替宋家人辩解。
纪德威也不反驳她什么,反正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只要她高兴,他也无意做个棒打鸳鸯的父亲。但是,他怕女儿吃亏呀!
“寒梅,爹帮你请了一个保镖,以后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爹,我深居简出的,不需要什么保镖……”她不想让宋春风误会,所以坚持拒绝。
“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和亲家母提过,亲家母也同意,你不必担心宋春风的责难。”
“可是……”她和宋春风的问题已经够多,如今她又从娘家带了个人回去,恐怕又要惹得他不高兴。
“回去吧!那保镖名叫愁煞人,就在门外等你。”
纪寒梅无奈的点点头。
☆ ☆ ☆
自纪寒梅从娘家回来之后,便一直没再和宋春风碰过面,想必他是和王水媚在一起而乐不思蜀。
纪寒梅在花园里整理她心爱的盆栽,愁煞人站在一旁替她挡住阳光。
“愁大哥,这点阳光伤不了人的,而且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时时刻刻都跟着我。”她心无城府的对他漾开一抹笑容。
“我是来保护你的,就算是阳光也不能伤害你。”愁煞人刻意提高音量,因为他发觉有人正睁大双眼在瞪着他们。
阳光哪会伤害她?真正能伤害她的是宋春风呀,纪寒梅不禁又沉思起来,想着宋春风和王水媚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
愁煞人如此体贴的行为,完全落入王水媚和宋春风的眼里。
“春风,你看你那个小妻子,竟然把男人带回家里来,这不是存心让你难看吗?而且还是一个没脸见人的家伙。”
宋春风望着替纪寒梅挡住阳光的男人,他总觉得他的身影非常熟悉,这是否就是他戴着面具的原因?
娘的确跟他说过纪寒梅带了一个保镖回来的事,但经过王水媚整天在他耳边喳呼的结果,竟变成纪寒梅和愁煞人背着他做出丑事。
起初他对王水媚所说的事不放在心上,心想,再笨的人也知道偷情必须避人耳目,谁会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做出落人口实的事?
但是这两天,他亲眼看见他们两人在花前月下谈笑幽会,虽然没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但是却让他烦躁、生气。
“寒梅!”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开口唤她。
纪寒梅乍见宋春风,心里一阵狂喜,他的心里终究是有她的存在,但在见到他身后的王水媚时,一颗火热的心由滚烫转而冰凉。
宋春风并未察觉她的心情,只当是她心虚才会脸色乍红乍白。
“唷!你们真是好兴致,找个这么清幽的地方谈情。”王水媚对于纪寒梅向来不留口德。
“大少夫人不也是,专找二少爷独自一人的时候上门。”愁煞人的嘴跟王水媚一样毒。
“你……”王水媚被道破心事,恼羞成怒地道:“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编派我的不是!”
“大少夫人此言差矣,敝人是受雇于纪家,又不领宋家的俸饷,算不得是下人。”愁煞人语气冷冽。
“春风,你看啦!连个无足轻重的保镖都敢欺负我……”王水媚借机靠在宋春风的胸膛上哭泣。见他们两人在自己面前都毫不避讳,纪寒梅的心都碎了。
“愁大哥,我们走吧!”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画面时时在她面前上演。
宋春风脸色阴鸷,丢下王水媚追了过去。
王水媚也想追上,却被愁煞人拦住。
☆ ☆ ☆
纪寒梅一点也没发现跟在身后的人不是愁煞人,而是宋春风。
“愁大哥,你去休息吧!今晚不要再站在门口了,没有人会害我的。”
虽然她早已经习惯宋春风和王水媚出双入对,但是她仍然无法压抑自己翻涌至心头的醋意。
“他每晚都站在你的房门口?”
宋春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纪寒梅心中一惊。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王水媚,为什么却老爱来招惹她?让她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来抗拒自己心中不断萌生的爱意。
“丈夫找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或者我该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他的口气摆明纪寒梅做出败坏妇德之事。
看着他冷酷的讥笑眸子,纪寒梅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原来宋二少爷对妇德一事有着双重标准,二少夫人必须眼睁睁的将丈夫无条件的双手奉送给大少夫人,而二少夫人却连一个从娘家带来的仆人都不能拥有。”
“我和水媚是清白的!”宋春风几乎想动手打人。
“我和愁大哥也没什么!”
“是我亲眼看见的!”宋春风语调森冷的说。
“要谈眼见为凭吗?你看见什么?愁大哥除了为我撑伞、遮阳,还有什么?哦,站在房门口保护我。你呢?和王水媚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亲密动作;还是要我说,我亲眼看见王水媚在书房里露出胸脯的坐在你身上……”纪寒梅是下了决心说这些话,不点破他,他永远都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没有错。
“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宋春风的脸犹如罩上冰霜般难看,黑眸直凝视着她,“我实在是看错你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纪寒梅是个温驯的女人,没想到她的口才这么好。
“你想知道是吗?想知道我为什么对水媚如此容忍是不是?”他剑眉紧蹙,嘴角苦涩的牵动,青筋浮现在他的额际,双手紧紧环在胸前。
“你知道吗?秋雨是娘的乖儿子、是个好哥哥,但却因为我一时的不理智,就这样害他一命归阴……”隐藏许久的痛苦,在他的眉宇之间霎时闪现。
纪寒梅知道此时是他抒发情绪的重要时刻,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抱住眼前这个比她更脆弱的男人,安抚他因为长久压抑情绪而悸颤的身体。
“不,不是这样!婆婆和丝娟都知道你的苦,你应该仔细的再分析过,不要一味的责怪自己。”
“可见你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宋春风的笑声凄凉而尖锐,让纪寒梅觉得很心疼。
“我有这个荣幸能认识我的相公吗?”她愿意重新互相认识彼此。
宋春风却暂时还无法剖析自己,于是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