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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尹寒怒火一起,扬腿、抬手,凌厉的攻势似非要揍得他鼻青脸肿不可。
天龙边打边摇头,小心翼翼收好档案,豁出去地和尹寒缠斗,谁也不认输,更甭谈和解。
尹寒越打越上瘾,一古脑儿将七年来积压在胸中的闷气全发泄出来。
乍见之下,两人出手毫不留情,彷彿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在一旁观战的人却不这么想,反而觉得他们打得不够精采,战得不够激烈,两人只不过是在发泄心中的抑郁而已。
“他们两个吃饱太闲了吗?”飞龙走进议事厅,看见两只发疯的猛龙在缠斗,纳闷的询问观战已久的苍龙。
“天龙在开导尹寒。”苍龙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战况。
“有这样的开导方式吗?”飞龙着实不解。
“若是正经八百的以言语规劝,尹寒未必会听,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苍龙阴冷的脸庞带着惯有的冷漠,眼神却充满关心。
“有效吗?”飞龙冷静的脸庞有些许讶异。
“我们这么保护他对吗?”苍龙双手环胸,瞇起眼睛看着在搏命的两人扭打成一团。
飞龙轻笑一声,“我以为你只管分内的事呢!”虽然这些年寒龙已经融入他们,但血液里流窜的企业家风范却无法抹灭。若不是他隐瞒压住尹国忠的许多作为,否则以寒龙的个性恐怕会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些年,寒龙就像一只冬眠的熊,封闭自己,拒绝关心,窝在自己的洞中舔舐伤口,一旦有人接近,他就张牙舞爪的想杀人。好笑的是,这个张胜男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角色,居然能让消沉的尹寒提起精神为他烦心?
“他有些清醒了。”苍龙有感而发的说。
“他最近确实积极多了,不再醉生梦死。”想起尹寒去美国七年,的确改变不少。
渐渐的,观战的两人对这场打斗失去了兴趣,分别转身离去,而场中的两人也因疲倦,有默契的同时收手,停止无意义的打斗。
“你应该振作了,想想该怎么解决尹家的事,否则恐怕会牵连无辜。”天龙将档案交给他。
“我无所谓!有没有尹家的财产我都过得很好。”话是这么说,但是多年来的爱恨情仇却无时无刻压得他喘不过气。
“和你做兄弟这么久,还不了解你吗?”天龙一改方才的嘻笑,语气严肃的说道:“原谅他们也等於解脱自己,爱与恨原就是一线之间,难道你想带着恨过完这一生?”这些话老大不敢说,苍龙不会说,云龙觉得没必要说,但他非说不可。
在美国的七年里,所有发生的大小事件,寒龙一律以暴治暴,用拳头、刀枪解决,顺便发泄,摆明了是在麻痺自己;或者说他没有勇气自杀,想借他人之手解决自己。
“别说了,我懂!”没有满腔怒火,尹寒只是疲惫地制止天龙继续劝说。
“去找张胜男吧!也许他会给你新的启示。”七年前寒龙就是因为张胜男救了他,才决定回总部接受老大的安排。也许七年后的今天,张胜男会替他找到解决尹家问题的方法。
尹寒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吧?”“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也会祝福你。”
“拜託!就算我有那份情,人家也不会有那个意。”真是服了这位难兄难弟。
“是你心地善良,不忍心破坏人家幸福美满的家庭。”天龙替他打开档案。“你会对这个有兴趣的。”尹寒看完内容,想不出尹国忠为什么这么做,张胜男又为什么会和他牵扯上?
“知道为什么吗?”尹寒神情一整,又恢复冷静的冰冷模样,遇到难题,他是绝对的冷硬。
在尹寒眼中,尹家人的任何勾当都是法律所不容,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势必会替尹家清理门户。尤其是尹国忠,表面上人模人样,私底下却包赌包娼甚至贩毒,如果不将尹国忠揪出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让云龙尽早查出尹国忠不法的证据,我要他输得心服口服。”“没问题!”看见他恢复正常,天龙乐意替他跑腿。
“天龙……”在天龙即将踏出议事厅的同时,尹寒真诚的开口对他说:“谢谢你!”
“三八兄弟,只要你恢复英雄本色就是谢我的最好礼物。”天龙摆了摆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尹寒怀疑岁月真能带走一切,时间真能沖淡所有?至少他就不能忘怀张胜男。虽然时间在他眼前如飞似的掠过,从他的指尖悄然溜走,可是张胜男却一直停留在他的内心深处。难道真如天龙所言,他“爱”上了一个男人?
张胜男忧心的看着睡梦中的张浩涵,这阵子因为沈芊慧的加入,让生活增加了许多乐趣。美中不足的是尹寒的出现,扰乱了她原已乱糟糟的心情。
她轻抚着儿子细嫩的脸庞,心中算计着辞去酒吧工作的可能性。
她才刚买下这幢房子,沉重的房贷压得她喘不过气,如果辞掉酒吧的工作到别处去,绝对拿不到这么优渥的薪水,和不在乎她的性别的工作场所。
半晌,她决定厚着脸皮去上班,而且下定决心,如果尹寒想辞退她,也一定要捞他一笔遣散费。
张胜男骑着追风125急驰在往酒吧的路上,她尽量抚平心中的忐忑不安,祈祷不要再见到尹寒。
到了酒吧,张胜男调整好心情,快速的换上制服,用一贯的冷漠与周遭的同事打招呼。
她原本是在这里端盘子送酒,因为自己对调酒的兴趣浓厚,总在闲暇时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经理试喝,谁知经理喝上瘾,一声令下她便成了“罪恶之门”的招牌调酒师。
不管尹寒怎么奚落她,除非经理开口,否则基於感激,她不该不告而别。这是她一路上所理出来的头绪。
张胜男知道,在职场上靠的就是实力,尤其是这种龙蛇混杂之地,谁在乎你是哪棵葱,只要饮料好喝顺口就行了。
酒吧和往常一样,灯光昏黄、台上重金属的乐声震耳欲聋,瀰漫在空气中的袅袅烟圈,制造了免费的乾冰效果,一对对男女在昏暗的座位上表演着各种儿童不宜的画面,这种现象她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寻常,每个客人都像极了是来找碴的,端酒的服务生个个被削得狗血淋头,好像真的很不对劲。
张胜男暗自猜测会发生什么状况,她一边调酒,一边注意四周的动静,她还有一个稚子要扶养,可不想这么早去向阎罗王报到。
时间刚过午夜十二点,门外忽然闯入一批人,而且腰间鼓鼓的,彷彿都是抄傢伙有备而来,摆明了是来踢场子。
这批人来势汹汹,有些客人一见情况不对,纷纷付帐走人,有些则想留下来看热闹。
张胜男表面平静,私下却已找好藏身的地点,虽然她也想随着客人离开,但一想到饭碗,又按下这个念头。
想到此,她不禁打量了那个带头的人一眼,一看之下,心中暗暗吃惊。他是昨晚拦截她的人,难道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叫尹寒出来。”经理阿楠一改平日的笑脸,口气严厉的回答:“王标,我们老闆的名讳岂是你这个人渣叫的?”王标脸色铁青,毫无大将风范。“告诉尹寒,如果不交出钥匙,尹大少会让他遗憾终身。”阿楠摇摇头,脸上恢复一贯的可掬笑容。“遗憾终身的应该是尹国忠才对,小心毒窟被剿。”听完这番话,王标的脸上虽勉强挂着笑容,额际却不断冒出冷汗,显示阿楠给予的压力十分沉重。
“对不起!这大概是一场误会,我一定回去问清楚。”“误会?”阿楠轻蔑的从牙缝中吐出这两个字,眼神尽是鄙夷。“你的意思是说我在瞎扯?没关系,我请扫毒组去调查清楚,好还你们清白。”见他想报警处理,王标心头一惊,虽然他不知道舞龙堂的情报从何得来,但他却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先按下正事再说。“楠经理真是爱说笑,尹氏企业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怎么会和毒品扯上关系?这全是别人恶意中伤。”“安分守己?”尹寒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如果尹国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称得上安分守己,那么世界上就没有所谓以合法掩护非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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