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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男人婆(成双成对之二)(11)



茤萸只大略带过是一个朋友帮忙相救,没有提到那个人的相关资料,但是听齐瓦这么一说,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嗯。」他淡然回应,没有多提及自己的丰功伟业。

「那不是很危险吗?咦?你受伤了!」说话的同时,她终于正视他,这才发现他左眼角旁有一道未愈合的新伤,伤口很明显,约五公分长,看起来很深,只是她一直赌气不看他才没发现。

「小伤,没事啦!」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更严重的伤他都熬过来了。

「什么叫没事?」她气急败坏地嚷着,眼底有着慌乱和忧虑。「伤口又红又肿,明明就已经发炎了!」

「没关系,我回去再搽药——」

「坐着别动!我去拿药。」将他推坐在一张椅子上,并将「点点」交给他后,她立刻转身走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回来,手上拿了一个急救箱。

打开急救箱,拿出棉花球和一小瓶生理食盐水,扭断食盐水的头盖,沾湿棉花球,轻轻擦拭他的伤口。

「会痛吗?」擦去伤口上凝结的血块后,她才发现伤口比想像中还深,看得她心惊肉跳的。「你最好去医院缝一下,伤口很深。」

这道伤看起来像是被刀所伤,差不到两公分就会伤到眼睛,他的左眼差点就完了!

「放心,死不了——」

「别胡说!」她怒声喝斥。

由这道伤口的深度可以想见,他当时定是遭遇到一场危险的奋战,刀枪无眼,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送命的!

光是想到他有可能会死,她的心就乱成一团,越想越觉得可怕。

「你今天是怎么啦?怪怪的。」

「只差两公分,你的左眼就报销了,你知道吗?」

「我是一时疏忽才会被刀子划到的,要不然凭他们那种三脚猫的身手,想伤我?下辈子吧!」他跩跩地高扬起下巴。

「都受伤了,还跩什么?」她送上一记冷箭,拿来棉球沾满碘酒,就往他的伤口搽。

「唉呀呀~~痛痛痛痛痛……」伤口搽到碘酒,又刺又痛,让他忍不住哀哀大叫。

「我还以为你没有痛感神经呢!」她冷噱他。

「我又不是僵尸,怎么可能不会痛?」伤口不断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痛得龇牙咧嘴,眉头紧皱。

「你不是皮粗肉厚,很神勇吗?」口里还是不饶人,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放缓放柔,甚至还轻轻地在他的伤口吹气,希望能降低他的疼痛。

「这样好多了……」感受到他吐气如兰的气息,齐瓦满足地闭上双眼享受他难得的温柔。「你再多吹几口气,我的伤口就好了。」

「你——」总觉得口头被吃豆腐,有些不甘心,但又不舍得出气在他的伤口上,丁若男干脆不再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不再吹气了?」齐瓦失望地嘟囔。「你的吹功比仙丹还有效耶!」

她迳自替他上完药,收拾好急救箱后,背对他站着,还是闷不吭声。

「你怎么啦?又生气啦?有气就要发出来,不要闷在心里头,否则会得内伤喔……」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齐瓦终于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但他非但不恼火,还鼓励丁若男发飙。

我如果会被气到内伤,也是被你气的!丁若男冷着脸,在心里自言自语。

「欸~~」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嚷着。「我发觉你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女人了耶!」

她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问他。「你不觉得我男不男、女不女,看了只会让人难受吗?」

今天早上母亲的这席话,还是伤到她了,而且伤得很深。

外人说她不男不女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这么说!也不想想,她今天会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

当姊妹们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玩洋娃娃时,她却必须在大热天到操场跑步操练,只为了让她更像男孩。

当姊妹们躲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长时,她却必须只身一个人离乡背井地到国外求学,只为了锻链她独立自主的精神。

当她终于达到父亲的期许,受尽磨练地回国,交出一张张亮眼的成绩单后,结果还是从原本的职位上被撤换下来,只因为,她不是男人。

她不是不怨,只是被父亲的期许压着,让她将所有的苦和怨都吞到肚子里。

结果呢?

不管她如何努力,她终究不是父亲要的儿子,还是被父亲抛弃了!

而从没有护卫过她的母亲,竟然觉得她男不男、女不女,让人看了难受!

她的苦、她的悲、她的怨,要向谁说?

「不会。」他肯定地摇头,粗长的指头温柔地接住丁若男眼眶中滚落的泪珠,那有如融化的水晶,在他指头上晕化开。

齐瓦弯腰将「点点」放在地上,双手环住他的后腰,将他揽进怀里,轻而有力地说着。

「我说过了,这是你的特色,也是你迷人的地方,只要我喜欢就好,你不需要管别人怎么说。」

「可是,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啊……」丁若男毫不抵抗地靠在他身上,哽咽地诉说,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惹人怜。

「我会连你的分一起喜欢。」齐瓦心疼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沿着泪痕爱怜地吻上他的唇瓣,轻柔得像是怕碰坏他似的。

「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的吻不带一丝丝的情欲,有的只是心疼和怜惜。

『10』第5章(1)

她竟然哭了!

想起自己上星期竟然趴在齐瓦的怀里痛哭,丁若男就羞窘到不敢见人。

「喔……我那天究竟是怎么啦?」这是她这个星期来,第n次自问,只可惜还是没有答案。

自从小时候跌倒被父亲训过之后,她就没再哭过了,更别说在别人面前痛哭。偏偏,她就是在他面前哭了,而且还趴在他怀里痛哭。

如果光是在他怀里哭,她也就认了,最最让她在意的是,她又被他给轻薄了,可是她竟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甚至还回味再三,这才让她自己觉得丢脸到极点!

他那天的亲吻好轻柔、好温暖,一点都没让她感到恶心或是被吃豆腐,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捧在掌心呵护的珍宝般,抚平了她心里的伤痛。

只是,一想到自己像个女人般窝在他怀里痛哭的画面,她就觉得丢脸到不敢见人。这也是她这一个星期来频频外出探访申请补助的单位,或是佯装自己不在办公室的原因,全是为了躲某人。

她没有脸见他!

突然,怀里的「点点」竖起耳朵,专注地看向门外。

「喂,你不能进来……就跟你说不在……欸……等等——」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随即,丁若男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齐瓦高大的身影随着被推开的门板走进办公室,停在离她一公尺远的位置,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

唉,还是被他逮到了!丁若男认命又松了口气,心里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窃喜。

她不得不承认,这几天虽然躲着他,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希望他找上门来,却又害怕见到他,两种截然不同的渴望一直在她心里拉扯、摆荡。

直到见到他,她才发觉自己好想他;直到看到他的这一刻,脸颊开始发热,心跳越跳越快,心里不知名的空虚感才突然被填平了般。

怀里的「点点」一看到他,立即兴奋地扭动身体,她只得将它放在地上。它一落地,立刻冲到齐瓦脚边跳上跳下,疯狂地扭动小小的身躯。

齐瓦弯腰抱起「点点」,黑亮有神的黑眸仍然盯着丁若男不放。

他还以为丁若男那天的哭诉代表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进展,谁知,丁若男竟然开始躲他,而且一躲就是一个星期!

他没追过女……ok,男人,但他自己就是男人,他大部分的朋友也是男人,只不过,这个丁若男一点都不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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